椰子笔谈

我们身边的僵尸

  我以为,僵尸并不只存在在通俗小说或者恶搞的影视里头,我们身边就有许多。
  单从词面意义上来考虑,僵尸是用所谓的还魂术复活的尸体,它们重新拥有了生命,但它们不再是人类,而是没有意识、不知疲倦的行尸走肉。它们不知道生活的意义,不知道生命的价值,没有理想,没有目标。对它们来说,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空虚。
  僵尸们没有活力,它们无所事事,只知道机械地重复,空闲的时候东扑西转。人,为了远处闪耀的启明星,可以不畏艰难险阻、不惧妖魔鬼怪;僵尸们没有眼睛和大脑,对它们来说,它们的身边就只有黑暗。
  不要以为僵尸只存在于月黑风高、人迹罕至的荒芜坟地。僵尸的数目正以惊人的程度在我们身边增长。——对,就是我们的身边。大马路,小匝道,公车上,地铁站,到处都混有这些无所事事的僵尸。
  僵尸有一种可怕的本领—— 同化。我们不清楚世界上第一只僵尸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但我们知道一点:有信仰,有追求的社会,僵尸就比较少;没有信仰,没有追求,一味的追求物质文明,而忽视精神文明的社会,僵尸就比较多。僵尸单从外表,几乎难以辨认:僵尸可以是衣冠楚楚,也可以是衣衫褴褛;可以出入于顶级大学、高层写字楼,也可以是打工一族、拾荒一族。然而,只要和它们相处一段时间,原本不是僵尸的人,很可能会慢慢失去灵魂的光芒,变成一只无血无肉、没有信念、没有追求的僵尸。一只僵尸,如果不是自身体内产生浪子回头的念头,那它永远都是一只僵尸。
  一般的僵尸,也就是没有目标而已了,然而不少僵尸还有一个有趣的特点,就是片面强调“人”生的享受,认为“人生在世,享受二字”。当然,倘若是高尚的享受,倒可以另当别论,许多僵尸所喜好的,基本都是低俗的享受:比方,竭心尽力去搜刮左邻右舍的什么八卦新闻,自我吹嘘某些极端无聊的什么风流韵事,抑或在大马路上张着嘴巴看别人耍猴逗狗,吵架骂娘,似乎自我感觉良好,完事之后拍拍屁股,什么都忘记了。每天睡醒就吃,吃完就赚钱,赚钱完就吃,吃完就睡,如此循环到天荒地老,哪一天挂就哪一天算数,似乎世上除了赚钱和八卦,已经没有更有价值的事情让人去做一样(有些僵尸甚至还只有八卦可做),如此云者,也真是让人惊叹!
  资深僵尸们还有一个奇特的特点: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是最高尚的,那些追求理想的人都是傻蛋。僵尸,最忌讳的就是谈到“人生理想”“人生目标”这样的名词。谈到比尔·盖茨,它们只会注意他的钱包,而对他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生经历、经济理念和奋斗过程视而不见;谈到杨振宁,它们就只知道他娶了一个年轻老婆,对他在物理学上的成就则一窍不通。进一步来看,对于这些九鼎级的人物,它们似乎还心存尊敬(且不谈尊敬那些人物的什么);要是谈到某些似乎和它们差不多,或者比它们地位低一点的什么什么人,通过自身的努力,取得什么什么成就,得到什么什么荣誉,只要和钱字沾不上边,它们立刻生出一种“僵尸优越感”出来,或者用鲁迅的话来说,“立刻转败为胜了”:在僵尸看来理想或目标,它们固然是没有的;然而以所经历的“享受”来看,它们自然要比那些人要“优等”的;——好,僵尸们就生出了心满意足的情感出来了。僵尸们能聊以自慰的,也不过于此了,至于什么成功的喜悦这类情感,它们是根本不知道的。
  所以,我们都要小心提防这类生物。它们有人类的外表,却有空洞而冷漠的内心,强大而可怕的同化力让我们之中的许多都沦为它们的一员。然而,正如光明和温暖能让邪恶的魔鬼退却一样,我们也有人的法宝,就是我们的理想,我们的追求,我们的人生目标。这三样东西构成了我们的灵魂,只要不把它们拱手相让,我们就始终保有人的内心。否则,我们即将变成、也许永远都只能是一只邪恶的僵尸。

两千米计划

    人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我体会的很深刻。
    小学的时候,天天到体校参加游泳训练,自由泳连续游4000米甚至8000米早就成为家常便饭。而现在,几乎是荒废了6年之后,一个星期前,进行高考完第一次自己的游泳训练,仅游了区区1000米,竟然疲劳到连裤子都没力气穿的可笑程度。
    昔日熟悉技巧的恢复要慢慢来,这我知道。经过一个多星期的连续练习,现在连续游的距离已经慢慢长了。前天,我总算创下了自由泳连续游1600米,单日训练2000米(早场90分钟内)的“中学记录”。今天,我决定把连续自由泳记录提高到2000米,也就是小学时候的“基本水平”。
    前几天听到几个年轻人在游泳池旁边谈笑,说“连续游250米都是奇迹”。我觉得,许多人并不是不能连续游更长距离,而是自己心里有一道“坎”,以为自己只能有那么一点距离。俗话说,“有志者事竟成”,这不是没有道理的。我刚开始游了两三百米,都会感到疲倦,很想停下来不游,但只要激发自己的斗志,坚持地游下去,最后也就那么游完了。
    人生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在尝试某样事情之前就说,“这件事情我是不可能做到的”。而今天,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两千米计划完成。
    我在岸上做了一下准备运动,进行了50米的试游,然后问自己:“对连续游完两千米有没有信心?”“有!”“大声点,听不到!”“有!!!”于是我两脚轻快地一蹬,就开始了征途。
    刚开始50米,自然是很有力量的,然而从对岸返回的时候,疲劳就开始显现了。大多数人就在这里放弃了。我很有节奏地滑水,——事实上,拉拉队也是通过有节奏的敲击呐喊来鼓舞本方的士气,节奏能够让事情变得有条理起来。第一圈游完了。
    我竭力遏制自己的这一种思想:“还有19圈呢。”就好像人过深峡谷上的独木桥,如果往下看,就会丧失过去的勇气。我把自己的思绪都聚焦在有节奏的击水声上面。倾听击水声,我总算把疲劳压在了身下,用一种不快不慢的速度向前游去。
    400米过后,身体已经进入了状态,匀速运动并不怎么疲倦了。然而,有时突然会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突然加速,突然加速就意味着体能的迅速流失,于是就要沉下气,按照原来的速度;有时候又突然感到十分沮丧,想停下来不游,这时又要沉下心来,倾听有节奏的击水声,鼓舞自己继续前进。
    第10圈游完了。事情做到一半的时候会有一种效应,就是想到:“怎么才过了一半,还有另一半啊!”就变得非常沮丧。我有气无力地开始了第11圈。忽然,只见左侧一阵水声,一个MM在我出发之后的一会也同时出发,用蛙泳来追赶我。不,自由泳当然不能输给蛙泳,我一鼓作气地加速,把她甩在后头。终于我又进入了节奏,继续向前游去。
    对手是很重要的,特别是那些既是对手,又是朋友的人。
    终于到了第17圈,还剩下300米了。平时300米并不算什么吃力的距离,但经过1700米的长途跋涉,总算快到目的地了,我不禁生出懈怠的念头。
    不行,绝对不行,绝不能在最后功亏一篑。
    许多即将成功的人,到了最后都因为一时的懈怠而与成功失之交臂。虽然仅仅是一次日常的游泳训练,但也要一丝不苟地对待。而且,说实在的,我当时并不十分累,因为身体早已经进入状态,游2000米,甚至3000米、4000米都是可以的。我能行。我再次把精神集中在击水声上。
    不要管别人如何,也不要管还有多远,尽心尽力地做好身边每一件事情,想要的自然就会到来。
    最后150米…… 100米…… 50米,我拼尽最后力气冲刺,直到手触到墙壁。——45分钟,尽管这个时间还是比以前最好时期的还是有差距,但我很满意。
    在人生中,我也在游一个两千米,只不过,才刚刚开始。

足球·游戏·人生

    足球并不仅仅是一种运动,它能很好的诠释人类的精神。
    过几天就是世界杯决赛,意大利对法国。我支持法国,但认为意大利会赢。其实无论哪方赢,他们都是最好的。为了大力神杯,他们至少赢了6场艰苦的比赛。
    不以成败论英雄。胜利者固然值得赞扬,失败者也值得尊敬。
    刚才我玩了一阵“实况足球”。经常有同学向我说,他能率领某支球队,每次都能打个十几比零。
    若真如此,那他的游戏技巧还是很高超的,但我觉得这样似乎没什么多大意思。我也试过这样的打法,大约等于是拿棒子去打死狗一样的感觉,爱怎么打都行,反正肯定是胜利者。真正的足球可不是这么玩的。十几比零的比分,大概只有声名狼藉的中超才会看到。
    我把难度调到三星(我不想在这里讨论我的游戏技巧是否高超),这对我来说是个有些困难的难度。在这个级别,我就必须全神贯注的玩,就好像真的踢球一样,一不留神就会输球。
    我率领法国,对意大利。
    比赛是艰苦的较量,每方都竭力要掌握比赛。对于足球,这就是把足球掌握在本方的脚下。生活也是这样。
    人应该成为自己的主宰,人应该掌握自己的命运,有自己的目标和理想。
    但是刚开始,我没能控住球,意大利频频发动进攻。
    这是常事。人处在社会之中,并不是时时刻刻都能把握自己。就拿高考来说,不是每个人都能去到想去的大学,学想学的专业,但这不意味着我们应该放弃这种渴望。
    虽然说“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但防守却比进攻要重要。有一道好的防线,比赛结果也许是一球不进的平局,但没有一道好的防线,也许就是大比分的输球。看看欧洲最好的球队,都有一道好的防线,——特别是好的门将。
    防守,不像进攻,进攻有时靠的是灵光一现;防守靠的是随时随刻的专注。门将一时分神,可能就是一个失球。人应当细心行事,不应该因为一时的小差错而前功尽弃。
    然而,法国队的球门还是给攻破了。托蒂一脚远射,直奔远角,0-1。
    最值得敬佩的,是那些场面被动,但还是沉下气来扭转乾坤的球队。比如1999年的曼联,2004年的利物浦。
    利物浦三球落后AC米兰,但最后悉数追了回来,最后在点球大战里击败了对手,成为了欧洲冠军。这是上帝对他们坚持不懈的回报。
    他们值得尊敬。有时人生中我们一时会处于逆境,也许是很大很大的逆境,但能坚持到底的才是强者。
    取得领先的意大利队似乎放慢了进攻节奏,总之我的控球机会多多了。意大利的防守很密实,我的好几次得意的射门不是给后卫挡出,就是给门将扑住。
    我们也许不是人人都能像利物浦的队员那样,但我们应该让自己坚持到底。
    法国队总算在中场休息前打破僵局。皮雷开出角球,特雷泽盖头球打进近角,1-1。
    扭转乾坤看起来很难,但实际上没那么难。因为我们人人都有自己的实力。
    达到一个阶段的目标之后,人总会有点放松下来。这是人之常情。我们应该警示自己:我们所到的,不过是一个中转站,并不是终点站。比如高考考得好,就应该顺着大路继续往自己的目标前进,而不是松懈下来。
    强盛是暂时的,如果不花力气去保持,强盛也会衰弱。这一届世界杯的巴西队就是一个好例子。
    意大利队抓住法国队松懈的机会加强进攻,幸亏门将巴特斯发挥神勇,头顶脚踢地化解了有威胁的进攻。
    90分钟过去了,双方战平,于是进入加时赛。
    现在的打法就必须更加小心。在金球制之下,任何一个进球都是致命的。90分钟之内的失球,可以扳平;但加时之内的进球,就没有追回来的希望了。
    人生,虽然是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有些东西对一个人则是只有一次的。比如童年、青春。
    第103分钟,法国队总算抓住机会,连珠炮似的打门最后把球打进,2-1,法国队转败为胜,赢得了比赛。
    9日的比赛,也许是法国赢,也许是意大利赢。胜者固然值得赞扬,但败者虽败犹荣。一场比赛,只能有一个胜者,但为了胜利搏击付出,则可无怨无悔。失败并不意味着一切的终结,再努力四年,依然可以去冲击下一届世界杯的冠军。人生不可能一直向上,但只要始终努力不懈,最终一定会有实现理想的机会。

随笔

在城市里步行一段路,就是经历一次小人生。
在环市中路这条在大城市中心却颇为荒凉的路,尤其是这样。我在那荒凉的水泥路上大步前进,左侧是小山丘,右侧是铁路。要是不知道的话,还以为是在广州的某处郊外呢。
一列客车和一列火车,呜呜地叫着,从那狭窄的铁路上交汇而过。那辆货车挂着长长的空荡荡的敞篷车厢,伴随着呆滞的铁轨撞击声,显得格外阴冷。
天阴阴的,正对面是太阳在乌云底下略带血色的光辉。要下雨了。
我不由得加快了步伐,想赶快回到熙熙攘攘的市区。——只要有地铁,就有人,楼房,商品。
和我一条路的是许多衣衫褴褛的挑着担的人,他们的希望,就是一张车票。
我无力地把手伸进裤袋,看到那黑漆漆的三个数字—— 高考成绩,和三个字母—— HKU(香港大学)。
我和他们距离很近,但却十分遥远。他们的希望,就是一张车票,仅此而已。
在一个旁边是建筑工地的围墙旁边,一大群同样衣衫褴褛的人,守护着大大小小的包包,激动的争辩什么。
我没有花时间停下来或者转过头去看,继续走自己的路。我们,并不在一条轨道上。
……火车站。
我过了一条十字路口,这里衣衫褴褛而挑担的人渐渐多了。
在一处流满油腻的人行道边上,有着一家三口。父母无助的守护着一大堆行李,一个八九岁的女孩,侧身躺在几张旧报纸铺成的—— 不,那只能叫地摊。她身上的衣服似乎还比较新。
……希望。
我心里飘过一片乌云,略微闭了一下眼睛。
这就是火车站,人们熙熙攘攘的。但大部分都是拖着大包行李,有的还牵着小孩的人。这就是城市,就是社会,就是生活。我抹了一把汗。
我要找地铁站,那开着空调,洁净整洁的银色车厢,在令人愉悦的叮咚报站声中,不用半小时,我就可以回到家,打开电脑,玩游戏,听音乐,或者在柔软的床上憧憬明天的大学梦。
可对那些我身边的人来说,不是这样。
他们是要爬上并不令人愉悦的绿皮车,——我从未体验过,仅仅是透过舒适的特快卧铺的火车车厢看到的景象。在某处,一个简陋的小站台,他们拖着行李,带着小孩下了车。那里没有空调,没有令人愉悦的叮咚报站声,没有电脑,没有柔软的床。……都没有。我们分处两个世界。
“前往怀化的旅客请注意,……”深沉的广播声响了起来,伴奏的还有马路对面的流行歌曲的—— 不对,那是10年前的流行歌曲的音乐声。这一切让我觉得荒凉,就像飘落的雨滴一样。我终于找到了那个令人熟悉的双线地铁标志,钻了下去。
头顶上的人群仍在寻找,等待。

“今天的报纸在哪里?”我问老妈。我其实想出去活动一下了。

“你下去拿吧。”

“好。”

我带上钥匙出门了。

夏至的广州,白天毕竟不如北方长,七点半就已经差不多天黑了,楼道里黑乎乎的。我忽然极自然地想起以前的一件事情。

高考前的某一天,不用晚修。我吃完饭,还是照例回到了学校。我觉得在学校晚修更好。

没什么人。楼梯灯都没开,黑黑地,颇为森然。我没想什么,探着黑暗上楼去了,拿了书本回到一楼的自修室自修。

许久。

第一场晚修结束了。我打算上楼,自修室离楼梯有一段距离,还要拐一个弯。我慢慢地走着,正想着森然的暗黑的楼道,抬起头,却见前面是隔壁班的一个女生—— 显然是住宿的,刚洗完的头发披散下来。她拐过弯,手轻巧地点了钮。楼道里顿时充满了灯光—— 虽然远不算光亮。

我跟随着她,一层一层地往上走,光明在我脚下延伸。到了三楼,我拐向自己的教室,却忍不住回头看上面的灯亮起来。

她在我心中成了一种圣像,虽然现在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以后可能也不再有机会知道了。高中已经像曾经的黑暗,现在的光明一样伸展在我身后。黑暗经过她的脚下,就变成了光明,我们就靠着她和像她一样的人,才得以在光明下行走。

现在,我也是站在黑暗之中。自然地,我也轻巧的一按,头顶上那盏已经使用了至少12年的灯就又一次把光辉洒向楼梯间了。

我一层一层地往下走下去,它一层一层的亮起来。我走出铁门,打开信箱,把报纸夹在腋下,然后满意的欣赏我的杰作。

嗯,就象这样。我们前面总有黑暗,但总会有人站出来打开黑暗中的明灯,让我们得以继续前进。我们的心灵总有黑暗,但我们总能用爱燃起心灵的激情,继续歌唱着生命的乐章。这就是生活。

“鬼”说

最近老妈买回来一些护肤品,其中一个贴脸的东西贴上去特别像鬼。我开玩笑地说“老妈像个ghost”,反复若干,老妈略不悦。我进一步说这像什么恐怖片里的—— 当然,我实际上没看过什么恐怖片。
进一步,就想到积蓄在心里多年的话题:“鬼”说。
从古到今,人们发现了“鬼”这种东西,是否存在没有人说得清楚。然而,我发现“鬼”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吓唬人。
自高一的时候风行不知哪里盗印的所谓恐怖小杂志,就对它嗤之以鼻;看过里面所谓的“恐怖故事”,不得不为这些不知是半夜三点还是五点起来,稀里糊涂涂了几笔就自命不凡地说是“鬼”故事感到可笑。假若“鬼”的确存在,我倒是感到奇怪:这些“鬼”同胞们真有这么闲时间来吓人么?吓人对于他们来说是否好玩,这不大清楚;总之假使我们以后成了鬼(这是一个非常自然的现象),我看不出老是吓这个,吓那个,到底有什么好玩的。“鬼”们本来大可以利用自己的优势上天下地,把这天地之间的奥妙好好研究一番,虽然不能让人知道,大概也能娱以自乐,然而拥有这么大好的本钱却偏偏拿来让某个可怜虫的肾上腺激素增高,就好比用凯克十米望远镜来看远处的某个三点式美女,也实在太…… 浪费了。
所以,单从这一点逻辑来看,我们很难相信“鬼”这种东西的存在。当然,也许某位可敬可爱、富有研究及传播“鬼”文文化精神的鬼同志,看到我这篇涂鸦,想来和我探讨这个问题,欢迎今晚过来和我讨论讨论……

五月十四日望月

用了一整天电脑,起来活动一下,就走到窗前。忽见明月极圆极亮,似乎刚用清水洗过一般,从东南面的楼上晃悠出来,恰好给楼的边缘咬掉一块。我略微眯起眼睛看过去,咬掉的地方似乎天衣无缝—— 楼很黑,融入了后面的天空之间;月亮很皎洁,和楼影相映清晰,真是城市难得的美景。于是吟道: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真是不得不佩服李白诗歌的感染力,虽然可厌的课本不断地引用不断地要求背诵,也没有抹杀掉我心里对这首诗充满激情的幻想。想想看,明月从山后出来,照亮了天山积雪与苍茫云海!区区十个字,这一副雄伟的画卷就在我脑海中浮现。我没有亲临过那种奇景,但我却回忆起以前的几幅图景:
泉志13年8月,我们一家到丹霞山旅游。吃完晚饭洗完澡,我就爬上静寂的山中小屋顶上看星星,正值下弦,月亮从东面山后出来,衬映出山上孤树与红色山峦的剪影,微光洒在我周围的灌木上,那是何等神奇的一副图景!我自然地唱起《半个月亮爬上来》。正值情窦初开的季节,星空,月亮,红岩,少年,虽无少女相伴,也可称是一个浪漫的晚上。
另一副和月亮没有关系。泉志16年7月,和星友到大岭山观星,山下云海一片,我们却浑然不觉。忽然一颗火流星向东飞去,几乎落到地平,我们才从闪光之中看到山下茫茫云海,一动一静,何其壮也!何其幽也!我当时大叫遗憾,没有把相机对准那个方向;而现在回想起来,这并不遗憾,还有什么会比美丽的记忆更有价值呢?
略微搁笔,只见窗外明月已经升得很高了。我关掉台灯,走到窗前,看着自己的身影沐浴在淡淡的月光中,那是一种意境深远的带有青白色的光。白天正看《万物简史》,当看到卡尔·萨根说出现行星的概率不到十亿亿亿分之一,不禁为自己身为生命,而且身为人类深感荣幸;现在又感叹造物的精致,不仅把我们放在宇宙中一个生机勃勃的地区,还要在这里加上一个有阴晴圆缺的月亮,这个概率又有多少呢?试想若无月,人类会少掉多少感想、多少情绪呢?仅引唐代诗人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作结。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雨中疾行

身居城市,罕有可身临大自然伟岸之时,今日会天大雨,叶子雨中快步,虽然狼狈,却以此为乐,故记之。

五月五日,早晨天气略好,到了十一时许,乌云迭起,已而雷声阵阵。同学曰:大雨将至耳!临下课前五分钟,听窗外沙沙大起。同学大惊:坏吾中午美事也!叶子亦惊曰:吾中午如何回家?然亦提黄伞驰下楼耳。

虽见大雨如白沙坠地,叶子曰:雨者,水也;水者,生命之源也,叶子不曾惧,今日奈何?高举黄伞入雨帘中。然大雨淫威至此,五步不足,大风扬雨花击面,衣立湿。叶子思曰:不行者,可保全身;行者,可体验疾雨之快也。于是遂行,行之慢,若玉女之移玉步耳。

出校门,雨越急。叶子大喜,曰:吾生长于广州城十年有余,少见造物风流若此!善哉,善哉!此时,尽湿履,便不再慢行,跨步疾行,时四周蒙蒙一片,而人列于屋檐之下。此时,乃伞外大雨,伞内小雨,比过东山口,叶子身尽湿,而放衣挽裤而行。少顷,至地铁站,凉风阵阵,微冷。地铁之上,衣水如小溪泻下,又少顷,至体育中心,叶子祈雨已去,又祈雨未去,而见站厅内门庭若市,皆持伞,曰:外大雨也!叶子思:身已尽湿,雨或不雨何异?无雷公即可,遂出站。

既其出,怒风裹雨而来,而路人皆躲避,虽白日,路上空若三更,车皆慢行。行且不至百米,风越急,伞几走,叶子强握伞行,终得不失。过金利来大厦,风略小,然见前方白泉喷涌者,下水道也,华阳街若水泽之乡,水没半膝。叶子自顾曰:然何以过者?遂折返北行,终见一浅滩者,跃步而过。终抵西京口,入门,忽觉耳极寂静,不爽,已然充斥雨声也。至家,自顾而笑,从头到脚,从外到内,尽为雨水所透。

少顷,淋浴梳洗毕,窗外风雨渐小渐无,人若雏鸟出路行者,真寂然也。然叶子何?曰或月或日,吾辈皆生活于人于嘈杂之地,罕见无人无语,仅见造物本色之时也。顾今暴雨之时,数里寂然,唯有风声雨声,清涤人心,何可而不乐也?故引苏子《定风波》一首,以飨诸圣:

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狈,余独不觉。已而遂晴,故作此词。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泉志十八年五月五日,于南川阁

关于人类的未来以及地外文明的一些胡思乱想

今天看报,看到几个俄罗斯科学家发表文章说SETI不会有结果的—— 因为各个文明之间本来就存在着某种“屏蔽作用”,不会让你和其他文明接触。于是,今天又应该说一通关于地外文明的废话了吧。

这种看法很早以前就听说过,不过当时胡思乱想了一通也没当回事。现在很少再SETI(转到太阳系这边来了,呵呵),大概是因为在找到地外文明之前想先协助我们人类建成一个太阳系帝国吧(不喜欢“帝国”这个说法—— 但暂时也找不到什么好词语了。太阳系共和国?太阳系联邦?姑且不论吧。进入宇航时代之后,人类应该对自己的新领土感到兴趣的)。

首先是否存在地外文明呢?从15世纪的拉斯·坎帕斯到20世纪的卡尔·萨根,从在北京路大街上步行的情男情女到坐在波多黎各岛阿雷希波天文台那儿的科学家,都会—— 无论是有意识还是下意识的—— 想过这问题。而从从古到今各式各样的回答来看,无论是各地各式的“飞碟协会”,到挥笔写作的科普作家,或者是正把射电望远镜指向天空进行搜寻的科研工作者们,都会喜欢这一种感觉—— 就是在某处肯定也存在某些和我们差不多的生物,而且其中的一些有和我们相同的思想,他们(可能)也在设法和我们取得联系。

我当然也喜欢。每当观测仙女座大星云的时候,我都在想,肯定也有某个仙女座星系的生物也在看着我们银河系吧?我盯着那片虚无缥缈的薄纱,这种感觉在我的心里边的强烈了。我可能永远都见不到来自仙女座星系的生物,但至少我们思考过对方的存在;而这种思考不是每种动物都有的。我尽管不相信其他生物没有意识的说法,但我觉得一只猴子,如果它能看到仙女座星系的话,它未必能有我同样的想法。

这种想法正是现在我们尝试和地外生物取得,或者是设法研究地外生物的动力。有关地外生物的电影或者小说总是吃香的。UFO新闻可以登上报纸头条,而市民,或者是随心所欲的小报记者,总是喜欢把这些UFO归结于地外生命的飞行器—— 就算科研专家如何批驳也没有用。 

我觉得,他们的想象力可以说是非常丰富的,然而看来有些人有这种思想:人类之所以找不到地外文明,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是因为人类过于落后,外星人们过于先进了。我觉得,这应该属于一种悲观主义的论调。

乐观主义应该是我们推崇的目标。地外生命是否存在我们不知道(假定他们存在),既然如此,假定他们比我们先进当然也是多余的。既然作为人类,在没有任何更新更好的证据之前,为什么不相信我们是宇宙间最强大的物种呢?这种想法有可能是可笑的,但在我们无知的情况下,这么想能让我们舒服,这也是好的。虽然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但如果上帝(他当然知道我们距离最近的文明有多远——)知道人类在还没看到另外一个人类之前就已经卑躬屈膝地表示臣服,我想他会狂笑的。

所以,有屏蔽也好,没屏蔽也好,人类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自然会继续找下去。也许是几年,或者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之后会有这么一个令人激动的时刻,但也有可能是永远都没有—— 我们事实上在下赌注,或者就相当于划拳。有?没有?不清楚。现在我们撞的是“有”。但如果是没有呢?问题就在于没有知道答案,于是我们就在自我编织的一个答案里前进。

人类不会因为能思考就会获得永生。——我说的是生物形式的永生。人类的灭亡可以是很快的。前几年有一颗小行星(K04M04N还是什么的,具体号数我记不清楚了)在最接近地球11小时之前才被发现。想象一下,如果这颗小行星直冲地球而来,我们有什么可以做的?将来我们可能可以有某些古怪的方式来解决它,但目前还没有。而且,时间也绝对没有“天地大冲撞”里的那么充裕—— 可以说我们是坐以待毙的。关于人类对抗大自然或战胜大自然或和大自然平起平坐的神话就到此为止了。比这个更糟糕的死法就是破坏环境—— 我们可能不知道后果到底是如何,但可以肯定这种破坏方式差不多等于慢性自杀。

有人说半人半机器的状态可以让人类永生,那就不在我们讨论之列。实际上,俄国科学家的见解就是在人类文明兴起之前,另一个高度发达的文明就已经消亡了—— 我记得卡尔·萨根还是史蒂芬·霍金还是哪位—— 也提过类似的观点。这倒是挺可能的,它不仅适用于我们在寻找的文明,也适用于我们自己。人虽然现在看来是蒸蒸日上,但要避免生物形式上的灭绝,看来还是不可能的。人类到底能和大自然对抗多少呢?想想看,地球到月球这么短的一段距离就已经花费了人类这么多力气和时间了。半人马星呢?仙女座星系呢?也许科技的确可以快到100年之后就让地球到火星就像广州到深圳那么方便,那只好让我们用时间来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