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稿 廿二年七月二日 终稿 廿二年七月八日

  庚寅年夏,端午时结,龙舟水毕;羊城上下,净空万里,土熟蝉鸣。会临叶子学业终了,偕同诸君,流苏悬额,墨袍加身,聚于康乐,行毕业之礼。堂内檐下,林里花间,其景也洽洽;少年狂欢,先生雅兴,其乐也融融。

  夫大学者,为大人之所学也。古之国监、书院,莫不择社稷之优,晓以修身齐家之道,期以治国安邦之任。博学之士,其所毓也深厚,而其刃也锋脆,岂可复碌于庸、拘其为乎?是故大学之道,不在明句读、善八股,在乎博览群卷、列坐而论难者也;不在守训诂、谨言行,在乎放浪形骸、因骑而发狂者也。其博,故知所求;其放,故无所缚。是故行能得之远,才以得之发,登峰造极,有志竟成,此大人之所为也;悉植高士,厚养群贤,此大邦之所以兴也。然治国安邦之道,非庙堂之高者弗处;善身养性之理,实吾辈心之所属,不可不察焉。

  已而礼毕,人影散乱,酣然之众,虽四载相依,终有一别。彼此薄言相惜,然后作鸟兽散。寥然园兮,盛筵难再,惟曲径落木,萧然依旧。大学毕业,所托既去,敢竭敝怀,为跋以念。后之览者,或亦有所望于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