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在兴致盎然的读一本介绍量子力学的书,叫《上帝掷骰子吗》,是一本网络作品。毫无疑问地,目前我对数学又发生了某种狂热的兴趣。高考数学661分对我丝毫不起影响,因为“数学的趣味和那三个破数字毫无联系”。

  一年多来,我满意地看到那些神奇的小数字用我们头脑所不能理解的方式告诉我许许多多奇妙的东西,最主要的就是小行星的轨道。事实上,我觉得数学就是那么一种东西:你放进去几块猪肉,出来一整头猪。尽管我对那些数字怀有极其深刻的感情,我未必会下定决心去研究高等数学的课本的。

  《上帝掷骰子吗》写得通俗易懂,我势如破竹并且像着了魔一样的看着,然而到了第113页我终于败下阵来,问题的核心在于如何把两个2x2的矩阵乘起来。我把那8个数字颠来倒去地玩弄,突然把笔扔在桌上狂吼:“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一定要是A矩阵第1行乘B矩阵第2列!”这个问题是非常让人发疯的,我死命的想为什么偏偏是A矩阵的第1行要乘以B矩阵的第二列。那本书的作者Capo举了一个深圳到香港的大巴的例子,我知道坐大巴要交钱,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A矩阵的第一行要乘以B矩阵的第二列。到了最后我终于采取了一个科学史上许多人都采取过的决定:鄙视它。于是我像玩弄树枝的小猴子,把那8个数字按照手册上的公式乘来乘去的算。遗憾的是这一点都不愉快,因为你要时刻搞清楚是哪行哪列的数乘上哪行哪列的数。“我再也不弄这玩意儿了!”我算出了两组矩阵积之后把笔一丢,嚷道,心里却很愉快,因为我弄出了什么东西了,我会算矩阵了!(虽然我不明白它是什么意思)。于是我拿起那本书继续往下看,满意地发现那些大科学家们也十分厌恶这种“又难又怪的变态数学”,于是心里就更愉快了。

  想想高三时同学们对数学的厌恶程度,我快乐地发现我似乎是发疯了。不,比起那些数学狂人来说,我巴不得我更疯一些,因为我还不够疯,——远远不够。数学太可爱了,事实上我把我的事情做得越多,就越发现数学的可爱性。做网页写小程序要数学,写自己那些古里古怪的程序要数学,找小行星要数学,算小行星轨道要数学,什么都要数学!这个世界正处于发了疯的状态,因为它们都只按照数学来做事。

  事实上这太奇怪了。看世界杯不能够让我怎么疯狂,而我对什么流行的更是一窍不通(前段时间Y先生惊讶的发现我不知道周杰伦是谁),但我发现这一点了:每当我用那点小聪明,编出什么有趣的小程序,或使用了什么自以为很独特的函数,或者利用算出的那几串数字,准确地确定距离我们一亿多公里的一个小岩石的位置,我就高兴得像吃了兴奋药一样:“哈哈!这太令人高兴了!”(这点,我家人可以作证)就处于极度兴奋状态。我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数学能让人这么开心。我尝试解释这一点,因为数学证明了我们经常吹嘘的什么“人类至上论”是荒谬的。就那几个数字,你能理解它的意义吗?你知道为什么1+1一定要等于2吗?当然,不知道对我们的生活不会有什么关系,不过我还是乐意引用《海底两万里》中的一句话来表达我对这些神奇东西的心情:“我们应该从远一点的地方来欣赏这种奇妙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