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7月11日日全食
日全食奇观又要上演了;中了日食毒瘾的人们又成群结队地奔赴南太平洋地区,期待着一睹黑太阳的壮景。可惜南太平洋实在太过遥远,我只能安坐家中看着有条件的朋友们的直播、视频和照片解馋了。
这次日全食只经过有限几块陆地,包括库克群岛中的Mangaia岛(这是我原来打算拉赞助去的地点)、法属波利尼西亚的几块环礁,复活节岛,以及智利及阿根廷的一小块区域(这大概是为什么他们这么早从世界杯出局的原因之一吧)。
以下几个直播网址可供各位参考:
- http://www.live-eclipse.org/ 位置:复活节岛
- http://solareclipse.eu/live.html 位置:复活节岛
- http://w9.ustream.tv/channel/tahiti-eclipse-2010-july-11th 位置:塔希提岛(偏食)
- http://channel.nationalgeographic.com/series/naked-science/5000/Overview 位置:复活节岛。国家地理特别节目,采取延播的方式播出
以上几个观测点的见食时刻则如下所示(均为北京时间7月12日凌晨,也就是明天夜里):
- 帕皮提/塔希提岛:初亏1:16,食甚2:27,复圆3:50,最大食分0.98
- Hanga Roa/复活节岛:初亏2:41,食既4:09,生光4:13,复圆5:34,全食持续4分41秒
目前来看,日食期间这两个地方天气都不错,适合观测。下次日全食将发生在2012年11月13日,届时陆地上仅有澳大利亚北部的部分地区可以看到全食。我国下次可见的日全食发生在2034年3月20日。
(P.S. 7月11日恰好是点点小朋友的生日,祝她生日快乐!希望她下次观测日全食能成功,弥补一下前年和去年的杯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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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发表于2010 July 10 19:32,归类为观星手记。您可以通过RSS 2.0来订阅有关的评论。 您也可以留下评论或在您自己的站点跟踪引用。 This entry was posted on 2010 July 10 at 19:32 and filed under 观星手记. Follow any responses to this post through RSS 2.0. You can leave a response or trackback from your own sit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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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日全食啥时候?
约2年前 about 2 years ago - 2条评论 2 comments
编者按:本文将在此处刊登并在需要时修订更新。这是叶儿山博客升级整合资讯的计划之一。欢迎大家多提意见和建议。 原编者按:2008-2009年,中国本土连续出现了两次日全食,数以亿计的人在家门口目睹了这一最壮观的天文现象,相信这对大多数人来说印象深刻。新闻媒体说这一现象是“三百年一遇”,这是新闻炒作,还是确有其事?在这里,我列出国内主要城市上次和下次日全食的时间,以及2001-2050年所有日全食的发生时间以及世界主要城市的可见情况,供各位有兴趣的朋友参考。资料来源于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日月食主页以及使用Occult 4/DE200进行的数值积分,所列时间均为北京时间。为方便天文圈外的朋友理解,我还列了一份常见问题的解答附于表后,供有需要的朋友参考。 中国各主要城市最近一次日全食发生时间表 各城市的地理坐标由维基百科查得。 2001-2050年日全食发生时间表及世界主要城市可见情况 点击日期,可以打开由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日月食主页提供的交互Google地图,现实日食区域以及任意地点的准确见食时刻表。中国可见的日食以粗体标出。 什么是日全食?日全食为什么会发生?(以及其他各种基本问题) 简单来说就是月亮将太阳完全遮住的现象。维基百科上的“日全食”条目可供有兴趣的朋友作进一步参考。 你这个表的精度有多高? 秒级。如果想进一步了解技术信息,可以研究推进喷气实验室有关DE系列星历表的说明文档。 为什么太原要等1534年才能看到一次日全食而成都/重庆只要等232年? 简单来说这是RP问题(如果您不理解RP是什么,请点此了解),类似的问题有:为什么XX三个月就找到女朋友了而我几年了都没找到…… 讲详细一点的话,因为太阳、地球和月亮都在不停运动中,而月球投在地球上的影子的直径最多只有三百公里,观测者必须恰好处在这个影子内才能观察到日全食,所以某一地点观察到日全食的频率很低——统计结果表明,平均要370年才能观测到一次。当然任意一对日全食相隔的时间是可长可短的。 我发现有些距离很远的城市能够在同一天出现日全食,这是同一次日食吗? 上面是模拟2009年7月22日日全食月影移动的动画。深色的小点为月球本影区,这里面的人们可以看到日全食;外面浅色的区域为月球半影区,这里的人们可以看到日偏食;再外面的人们只能看到圆乎乎的太阳。所以我们可以看到,月球影子会在几个小时之内移动上万公里,因此相距很远的人们可以看到同一次日全食(只是发生时间有几个小时的差异)。 为什么不同地方看到的日全食时长不一样? 我们小学的时候就学过,一条直线和一个圆相交,只有在正好通过圆心的时候,相交的部分才最长。同理,如果一个地方正好通过月影的中心(即日月地严格成一直线的那一点),那么那里的时长自然会比临近地方要长一些。另一个影响因素是月影在地球表面的运动速度。下面这一张2009年7月22日日全食上海附近地区全食持续时间示意图就可以清楚地看到:距离中心线越远,日全食持续时间越短。 可是2009年的时候我这里的日全食也有6分多钟呀? 如果你没有出国的话,那是新闻记者们弄错了。中国陆地全食持续时间最长的上海市大洋山岛大洋镇也只有5分57秒。如果那时你有录视频,你可以自己量量看。 如果不出国的话,下次日全食是何地、何时? 2034年3月20日,去西藏的阿里地区可以看到。或者等到2035年9月2日去北京也可以。 我住的城市不在你的表上…… 欢迎来信垂询,或者也可以自行使用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日月食主页的搜索程序查查看。
下次日全食啥时候?
约2年前 about 2 years ago - 1条评论 1 comment
编者按:2008-2009年,中国本土连续出现了两次日全食,数以亿计的人在家门口目睹了这一最壮观的天文现象,相信这对大多数人来说印象深刻。新闻媒体说这一现象是“三百年一遇”,这是新闻炒作,还是确有其事?在这里,我列出国内主要城市上次和下次日全食的时间,以及2001-2050年所有日全食的发生时间以及世界主要城市的可见情况,供各位有兴趣的朋友参考。资料来源于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日月食主页以及使用Occult 4/DE200进行的数值积分,所列时间均为北京时间。为方便天文圈外的朋友理解,我还列了一份常见问题的解答附于表后,供有需要的朋友参考。 中国各主要城市最近一次日全食发生时间表 各城市的地理坐标由维基百科查得。 2001-2050年日全食发生时间表及世界主要城市可见情况 点击日期,可以打开由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日月食主页提供的交互Google地图,现实日食区域以及任意地点的准确见食时刻表。中国可见的日食以粗体标出。 什么是日全食?日全食为什么会发生?(以及其他各种基本问题) 简单来说就是月亮将太阳完全遮住的现象。维基百科上的“日全食”条目可供有兴趣的朋友作进一步参考。 你这个表的精度有多高? 秒级。如果想进一步了解技术信息,可以研究推进喷气实验室有关DE系列星历表的说明文档。 为什么太原要等1534年才能看到一次日全食而成都/重庆只要等232年? 简单来说这是RP问题(如果您不理解RP是什么,请点此了解),类似的问题有:为什么XX三个月就找到女朋友了而我几年了都没找到…… 讲详细一点的话,因为太阳、地球和月亮都在不停运动中,而月球投在地球上的影子的直径最多只有三百公里,观测者必须恰好处在这个影子内才能观察到日全食,所以某一地点观察到日全食的频率很低——统计结果表明,平均要370年才能观测到一次。当然任意一对日全食相隔的时间是可长可短的。 我发现有些距离很远的城市能够在同一天出现日全食,这是同一次日食吗? 上面是模拟2009年7月22日日全食月影移动的动画。深色的小点为月球本影区,这里面的人们可以看到日全食;外面浅色的区域为月球半影区,这里的人们可以看到日偏食;再外面的人们只能看到圆乎乎的太阳。所以我们可以看到,月球影子会在几个小时之内移动上万公里,因此相距很远的人们可以看到同一次日全食(只是发生时间有几个小时的差异)。 为什么不同地方看到的日全食时长不一样? 我们小学的时候就学过,一条直线和一个圆相交,只有在正好通过圆心的时候,相交的部分才最长。同理,如果一个地方正好通过月影的中心(即日月地严格成一直线的那一点),那么那里的时长自然会比临近地方要长一些。另一个影响因素是月影在地球表面的运动速度。下面这一张2009年7月22日日全食上海附近地区全食持续时间示意图就可以清楚地看到:距离中心线越远,日全食持续时间越短。 可是2009年的时候我这里的日全食也有6分多钟呀? 如果你没有出国的话,那是新闻记者们弄错了。中国陆地全食持续时间最长的上海市大洋山岛大洋镇也只有5分57秒。如果那时你有录视频,你可以自己量量看。 如果不出国的话,下次日全食是何地、何时? 2034年3月20日,去西藏的阿里地区可以看到。或者等到2035年9月2日去北京也可以。 我住的城市不在你的表上…… 欢迎来信垂询,或者也可以自行使用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日月食主页的搜索程序查查看。
2009年大日食一周年纪念
约2年前 about 2 years ago - 2条评论 2 comments
序 今天是2009年7月22日大日食一周年纪念日。这次日食之所以被称为“大”(Great),不仅是因为其最长达6分39秒的长度(2132年前无 出其右者),同时也是因为其覆盖人口之众——恰好穿越世界上人口最多的两个国家的核心地带,单是中国便有四亿人口处在全食带之内,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 者”的一次日全食,可是一点都不夸张的。日全食作为能让人“铭记终生”的三个天文奇观之一(另两个:极光、流星暴雨),能让各天文同好在这一天以不同方式 进行纪念,也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在此一周年纪念日之际,叶子不妨尝试从各地的视角做一个简单回顾。 中国天文界并不大,但这一次却集众人之力做了一次漂亮的直播活动,对于天文圈来说绝对是前无古人的。以上是当时制作的“预告片”。 错那 Cona 食甚时刻:北京时间9:01 当时天气:阴 下次日全食:公元2360年3月18日 注释:错那是月球本影进入中国后的第一站,日全食直播团队在此设立了观测点,但太阳并未从云后露面。 察隅 Zayü 食甚时刻:北京时间9:05 当时天气:多云 下次日全食:公元3000年以后 梅里雪山 Meili Snow Mountain 食甚时刻:北京时间9:06 当时天气:阴 下次日全食:公元2360年3月18日 得荣太阳谷 Taiyanggu Valley (Sunny Valley), Derong 食甚时刻:北京时间9:07 当时天气:少云 下次日全食:公元2216年12月10日 注释:叶子和大观天文营奔赴位于得荣太阳谷以北的高山夏牧场,尽管当时有些云,但并不妨碍日全食观测的成功进行。 贡嘎山子梅垭口 Zimei Pass, Mount Gongga (Minya Konka) 食甚时刻:北京时间9:10 当时天气:晴 下次日全食:公元2216年12月20日 注释:美国追日专家Bob Yen来到子梅垭口,在暴雨来临之前观测到了日全食,“蜀山之王”贡嘎山也在全食时恰好从云中露面,以上为他拍摄的视频(来源于http://www.eclipse-chaser.com/2009/index.html)。 乐山大佛 Leshan Giant Buddha 食甚时刻:北京时间9:12 当时天气:阴 下次日全食:公元2089年10月3日 成都 Chengdu…
“恰好”的艺术
约2年前 about 2 years ago - 5条评论 5 comments
虽然叶子没能亲自到Mangaia岛去第三次观测日全食,而只能安坐家中看网络直播,但前一晚还是激动得大半会没睡着。为啥睡不着呢?一方面是回忆前两次日全食所产生的激动,另一方面是日食产生的一些思考。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日全食都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比方说,太阳“恰好”比月球大400倍,但同时也“恰好”比月球远四百倍,两者“恰好”为球形——这一巧合在太阳系内仅此一例;为了强调这一“巧合”,地球和月球的公转关系使得三者一线的概率“恰好”比较低,每次日全食只有不到三百公里宽的带状区域内可见,可又不至于低到可以忽略——日全食全球来说平均一年半有一次;地球大气圈的“恰好”存在,使得这一简约的奇观绚丽到了极致——无论是贝利珠、日冕、不可捉摸的月球影子,还是与变幻莫测的风云争分夺秒时的惊心动魄;当然,最大的“恰巧”是我们“恰好”在地球上,有幸欣赏这种奇观。 这么多个“恰好”的存在,使得无神论所植基的土壤,变得无比干涩。想想看,月球恰好遮挡住太阳,苍天瑁色,繁星点点,而这一切都是由许多简单而精巧的物理定律所驱动的。如果说这些仅仅是“恰好”如此而不是出自于高明的造物主之手,难道不很可疑么? (为不使本文创作的动机落入毫无结果的有神论-无神论以及科学-宗教的拉锯战中,我愿在此强调一下,有神论与宗教信仰彼此并不全等。以爱因斯坦为例,爱因斯坦并不信奉宗教,但这不妨碍他信奉泛神论[《爱因斯坦文集》第1卷,商务印书馆1977年版,p.243]) 生活中有许多事情也是“恰好”而然的,只是不全像日全食那么惊心动魄。浅浅地梳理了一下每一条友情链,我不禁微笑了:全广州两千万人,全广东一亿多人,全中国十三亿人,全世界六十多亿人,偏偏就是你,既不早一步,也不晚一步,恰好的时刻,恰好的位置,“恰好”就碰上了。一对对心灵擦出的火花,为平均零下二百七十度的冷漠的宇宙空间,注入少许的温暖。“恰好”的艺术,是如此让人着迷,让我不得不相信这并非是简单的巧合而已。 北京时间7月12日凌晨,数十亿观众正紧张注视着南非世界杯赛场上西班牙与荷兰的巅峰对决,同时也至少有数万名观众通过网络直播观看正在南太平洋上空发生的天象奇观。复活节岛四周云朵飘飘,不禁让人捏了一把汗,然而天空中愈来愈细的“月牙”却始终能灵巧地躲着云走。4点8分,闷战90分钟还是零比零的世界杯决赛正要进入加时阶段,复活节岛的气氛却达到了火热的顶点。最后一缕阳光倏然消失,日全食到来了!黑太阳处在一片干净的晴空之中,使得现场的观测者和显示器前的观众毫无顾忌地享受了四分四十一秒的壮丽。还有几秒钟,阳光就要再度出现了,直播画面中传来现场观测者们担心的叫喊声,原来一大片乌云马上就要遮住太阳了,但太阳在被乌云吞没之前,还是“恰好”来得及将璀璨的光芒再次洒向大地——乌拉!成功啦!四分四十一秒的黑太阳,一秒也没有被错过!这是一次百分之一百的成功!人们歇斯底里地叫喊着,如同自己心爱的球队刚以一个精彩绝伦的进球、绝杀了比赛一般。直播网页的微博客如同倒水一样飞快地刷新着,世界各地的人们同现场的数百名观测者一样刚刚经历了惊心动魄的四分四十一秒,此时彼此正不分国籍、不分语言地彼此祝贺这次“恰好”有惊无险的圆满成功! 当月球本影在安第斯山的群峦中离开地球,奔向宇宙深空时,西班牙队也凭借着一个略有争议的进球击败荷兰队,高高举起了大力神杯。在直播画面上我看到了神情沮丧的荷兰队员接受奖牌,荷兰主教练范马尔维克刚走下颁奖台便将奖牌摘下揣入口袋——显然,只要站在次席,即便是世界之巅的次席,对他来说也是不可接受的。一场较量,则必定有胜有负,有欢呼雀跃的一方,也有沮丧失落的一方。西班牙队球迷与荷兰队球迷“冰火两重天”一样的巨大差异和由此引发的激烈骂战,与复活节岛上毫不夸张的“普天同庆”的欢乐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社会中的我们不可能避免成王败寇的较量,但同时也应该留意到,有一种至高无上的存在,远在我们之上,可以让我们共同仰望并欢乐,那就是“恰好”的艺术。
4'33"
约3年前 about 3 years ago - 4条评论 4 comments
在香格里拉观测日全食时,我将一台DV放在了身后,记录了日全食前后大约20分钟的情况。经过编辑,这段视频今天终于要和大家见面啦。 4'33"原来是作曲家约翰·凯奇的作品,内容是长达4'33"的休止。巧合的是,经过测定,顶贡草原观测到的日食长度也是4'33",准确地说是4'32.88"。在这期间演奏凯奇的作品倒也非常合适。 大家可以看到从食既前大约1分钟到生光期间DV记录下的画面,以6倍速度播放。前方便是顶贡草原的富饶河谷。生光后,我向离去的月影挥手表示敬意和感谢。 因用WMM技巧不精,视频纵横比例比较奇怪,而且网络格式细节减少了一些。不过我觉得其主要看点——天光和地景的变化——却仍然得以较好的展现。想看日全食时太阳的变化?可以看看同一地点拍摄的香格里拉日全食MV。
朱大猫专访记录暨广东科技中心讲座花絮
约3年前 about 3 years ago - 3条评论 3 comments
按:本来只是单纯想发今天广东科技中心讲座的花絮,但正好碰到大猫一篇挺好的访谈,于是就“本末倒置”了,也让大家领略一下大猫的风采,呵呵。大猫其人我就不必多说了,没了他,中国青少年业余天文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我也是受益者 “很多今年看到日全食的人会成为天文爱好者”——访北京天文馆馆长、中国天文学会普及工作委员会主任朱进 本报记者 黄冲 实习生 罗雯瑶 中青在线-中国青年报 2009-07-30 7月22日,百年一遇的日全食让无数国人开始仰望天空,也让北京天文馆馆长朱进成了媒体和公众关注的焦点。他非常忙,在接受中国青年报记者面访的两个多小时里,手机不时响起,中间还进行了一家电台的电话连线。 换成一般人,也许早不胜其烦,但朱进似乎很享受这种“忙”。在他看来,日全食之所以让人兴奋,还不在它有多大的科研价值,而是它真的“让人震撼”。“你一定要在场。”朱进说,20年后中国的专业天文研究者,也许就是今年夏天看过日全食的小孩。 中国青年报:日全食已经过了,报道热潮还没退去。听说您接受了上百家媒体的采访? 朱进:差不多了。对我们来讲,科普是很有意思的事。现在很多人觉得,科普就是把我知道的东西告诉你,其实不是这么回事。天文学是一个不断有新发现、新发展的领域。这个过程中,所有人都在提高,我也在慢慢修正自己的观点。对于这次日全食,我们希望利用这个机会尽可能让大家多关注天文,至少多听两句天文知识。 中国青年报:接受了这么多采访,您还有什么话没说出来吗? 朱进:现在回过头来想,我们还是没能很好地告诉大家,这是个什么事,可能很多人还是把它当做一个普通天象来对待。可是如果你有朋友亲身经历过,你听听他们怎么说,就会发现,日全食是一个特别震撼的现象,大概是我们这辈人有生之年能遇到的最壮观的现象。我看到有媒体列举了日全食看点12345,其实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亲自看到了这次的日全食! 中国青年报:你是说亲眼所见? 朱进:对!在全食带里晴天的地方,当月亮完全把太阳挡住时,你当时在场就行了。日全食本身是重大天象。不管我们这些搞专业的人做不做事,它都会掀起一个天文热潮,就像美国1966年发生的流星暴雨。美国现在从事行星天文研究的人中,相当一部分是小时候看过那场流星暴雨的,当时他们还是十几岁的孩子。这次日全食也一样。22日那天,四川、重庆、湖北等地天气都不错,一定有很多小孩看到了,这会对他们一辈子都产生影响。再过20年,没准儿你会发现好多天文研究者,就是那天抬头看见日全食的小孩。 中国青年报:你们不能总等着日食、流星雨来了才给大家普及天文知识吧? 朱进:其实,每个月都有重要天象,我们定期会有天文通报,介绍一些最新的天文现象和发现。我们也尽可能通知媒体,但很多媒体不太注意这方面的事儿。这有一个引导、培养的过程。现在大家对天文根本不了解,很多事根本没听说过。在美国的科学新闻里,天文类新闻大概占60%。它是那些特别远的、接触不到的事情,但又是能理解、能想象的事。人类现在观测到最远的东西距离地球130亿光年,这是一个巨大的范围。你可以想象这里面好玩的东西会有多少。天文能让你更好地认识人和宇宙的关系,体会人在其中的位置。 中国青年报:人会觉得自己太渺小了。 朱进:人本来就很渺小。但人很牛的地方在于,虽然宇宙这么大,但人还是能认识它。通过观测天象,我们知道的越来越多(当然不知道的也越来越多),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你能不断有新发现。现在,学校教的都是成熟的科学理论,这会给你一个错觉,即科学都是成熟的东西,你也会认为科学家都是牛人。一遇到与经验不同的东西,人们本能地就想听专家怎么说。其实,专家也经常说得不对。很多时候,你完全可以凭自己的经验判断对错,但学校的训练总让你倾向于听专家的,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人,最重要的是要有好奇心,对你不知道的东西的一种好奇。前几年,我和一个朋友住在山上,那里常有蚂蚁打架,大个的蚂蚁和小个的蚂蚁互相咬,我们看了一个小时。现在很少有小孩对这种事感兴趣,人们大都缺乏对未知事物的兴趣和敏感。而真正的天文训练,就是让人对异乎寻常的事物有一个敏感——凡和常识不一样的东西,我就会去注意。 中国青年报:古人常把吉凶祸福和天象联系在一起,这是不是“天人合一”观念的反应?您怎么看? 朱进:“天人合一”的“天”,不仅仅是指天文,它是和“地”相对的,“地”以上的都叫“天”,所以既包括天文也包括气象。以前说“观天”,事实上也包括看气象来预报一些事。至于天文,除非有小行星撞地球,一般行星几何学上的变化,对人类的影响几乎是零。 中国青年报:也许有人会想,自己的事都还没解决呢,关心天上的事干吗? 朱进:天文学是基础研究,它不是解决某些具体的工程问题。我开始做小行星研究的时候,就是觉得好玩。真正的基础研究,一定是好奇心的驱使。未来的天文发展,需要大量热爱这项工作的人。现在搞天文的人还是太少,更别说优秀不优秀了。 中国青年报:全国每年天文系的本科毕业生不是有100多个吗?朱进:是,可至少有50个改行了。 中国青年报:是不是找不到对口的工作? 朱进:大部分人可能本身兴趣不在这儿。本来第一志愿的就不多,学完后想搞这个的更少。现在整个社会就业紧张,可我们还缺人,缺对这个领域特别感兴趣的人。我甚至想过,假使有人学得差点儿,只要他有足够的兴趣,我们都可以要。可是,以前有天文系的学生连天上的星座都不认识。 中国青年报:两年前,中国青年报社会调查中心有项调查发现,90%以上的青年对占星和星座感兴趣。 朱进:星座热,是一种特殊的社会文化现象。所谓的星座变化对社会和人的影响,在科学理论上是没有根据的。所谓星座和性格的对应,跟实际的星座特点、恒星距离都没什么关系。有的占星术用到跟行星的关系,那就比较复杂,但仍然是一个算命的体系。星座在高校这么火,说明我们过去的科普工作做得不够,要检讨。 中国青年报:有没有可能让那些迷恋占星的青年把兴趣转向真正的天文? 朱进:对,这就是我们现在想做的。当然了,这很难。我们现在就想通过活动不断影响各方面的人。今年我们最想做的就是“路边天文”——把望远镜搬出来,让大家看,看看月球,找找银河。真正的天文爱好者,是那些晚上能出去看星星的人,数量非常少。不管怎么说,这次日全食是个机会。我相信很多今年看到日全食的人,会成为天文爱好者。
香格里拉追日札记(下)
约3年前 about 3 years ago - 5条评论 5 comments
翻越海拔4087米的无名垭口,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突然出现在我们眼前,所有人不禁大声欢呼! 在我看来,香格里拉就是一片“浓缩的精华”,先是“十里不同天”,之后是纯朴的藏民(在我看来只有白哈巴的哈萨克可能与之相比),高差两千米的大峡谷到处都是,现在,翻越一座又一座的山以后,突然来到一片平坦的草原,大自然神奇!伟大! 顶贡草原冬季是无人区,但夏季则是藏民的牧场,现在我们开到几条小溪中间的平地上停下了。这就是我们的观测营地。藏族小孩看到来了大队人马,非常高兴,跑到我们车里面和我们玩。其中一个小女孩,采了一扎很好看的黄色野花,羞涩地放在我们的桌子上。唯一的问题是他们不会说汉语,不过语言不通有时并不会成为问题,看起来他们对手机、相机等等非常感兴趣。 在这片童话般的土地上,人人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扎营的扎营,烧饭的烧饭,架设备的架设备。我则向旁边的一座山上进发,给明天的单独观测踩点。茨巫乡武装部书记见我一人往上走,赶过来陪我一段。——我觉得,这里不应该叫他“书记”,或许称呼他“身着迷彩的帅哥”更合适。我赶紧学了几句当地的藏语:扎西得勒自然是到处通用;“我诈”的意思是“谢谢”,“嘎勒”是“再见”。——这两句据说是甘孜州藏民的方言,迪庆州的“再见”则是“嘎拉”。 我的小计俩是每到一处地方,就把当地少数民族的三句话学到手(你好、谢谢、再见),非常顶用。就算他们会汉话也一样。 我在山上转了半个多小时,找了山腰的一小块平地作为观测点,就下山了。夜幕降临,温度也骤然下降,这时大家开始聚在一起吃从山下带上来的烤全羊。我只弄到几片肉,但藏民却捧来一瓶瓶号称自己酿的青稞酒。我这里先声明,我不喝酒—— 只是到了关键时刻才喝,但这里居然拿起一瓶酒,遇到一个人就干一口,之后又和藏民们比赛唱歌。不少同好有高原反应,都跑到车上歇息了,我倒不知为何,越喝越清醒,居然还能够吼《青藏高原》(其实我基本不知道歌词),当地的士兵说:这小伙子,行的。我一得意,又拿了一瓶酒开始喝。 喝完两瓶酒,我总算有一点高原反应了—— 走路踉踉跄跄,头脑晕晕乎乎。幸好去鹿林的时候积累了一点经验,到车上坐了一小会儿,总算恢复,但却不再喝酒了。 我分到一个小帐篷,但不知道谁把它拉到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上,其结果是我一翻身,就不得不从帐篷的一侧滚到另一侧,反正不能够舒舒服服地躺着。虽然我的高原反应很弱,但第一次在海拔4000米过夜,感觉仍然明显: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睡眠质量也不好,而且附近老是有狗叫。凌晨三点,索性爬出帐篷,顿时给震撼了:这是我看到过最棒的银河!我现在知道什么叫做“银河是光害”了。当然,它和一般的光害根本是天上地下的分别—— 简单地比喻一下,以前看到的银河像丝带,现在看到的银河像一条大瀑布,看过大瀑布的朋友或许都能想象到。 四周漆黑一片,只听到狗叫。我摸黑来到苏泓的帐篷,他当然是在摆弄望远镜。“你看到四周了吧?狼呢,绿油油的荧光一样的到处游动。”苏泓把手往远处一指。我很仔细地留意了一下,但没有看见。不过从狗的声音和位置来判断,更从简单的逻辑来判断,附近肯定有许多野兽在游荡:我们昨晚消灭了多少美味呀! 我回到帐篷躺下,但睡不着,仔细地听狗叫。偶尔可以听到野狗短促的“嗷,嗷”的叫声—— 我以前只在《动物世界》里面听过。狗叫声时远时近,随后渐渐东去,看来牧羊狗把狼赶跑了,但至始至终,狼都没有切实地表露身份,不禁让我想起去年在卡纳库勒湖过夜的时候,想听狼嚎却只听到自己的心跳,是不是已经有狼悄无声息地在我附近转圈子了呢?我赶紧转换了念头。 启明星慢慢从东方的雪山后面升起,但曙光也勾勒出东方低空的乌云,居然还能见到闪电。日出自然是看不到,但大家早已经爬起来紧张地做准备了。 7点多,我背着大包开始爬山,来到私人观测点,把器材架好,调试。我本来想登上山顶,凑个4000米的整数,但我有点担心狼群会在那短暂的黑暗期间出动—— 老实说,我对野外的一切都保持着戒备心态。这里距离大本营,直线距离应该也有个三百米吧,如果真有狼,估计我也只能自己对付。太阳从乌云后面露脸了,最先照到我所在的山头上,我兴奋地向太阳招手。转身一看,乌云在草原上投下浓浓淡淡的影子,好看极了。 我的感觉和一年前的日全食一样—— 没什么感觉——可惜我或许太若无其事了,加上这些天一直能天气预报,也没有做彩排,结果全食的时候掉链子了——ok,现在是初亏。山下的人很激动,叫喊着欢迎月亮的占领。我按了一下快门就又坐在小椅子上看起NASA的bulletin了。 一直到8点40分,我都若无其事地在那里,每隔5分钟去按个快门。唯一有趣的是,一头牦牛来“上班”,却远远地看到有个人在这里摆弄几个奇异的设备(还好,我没穿红衣服—— 虽然说牛是色盲),很谨慎地一步一步接近我。于是我总算有一些其它的事情做了,和它说话表示友好(我看着它的牛角,心想:这家伙全食的时候不会挑着我满山跑吧……),它总算逐步靠近我,最后在我的脚架、相机、背包上东瞅瞅、西看看,发现味道似乎一般,就开始在周围上班了。 距离食既大约15分钟的时候,可以明显感觉到光线的变暗,我丢下bulletin,打开身后的摄像机,然后开始默念几个关键的时刻和光圈快门的设置。奇怪的是牦牛大哥似乎没有注意到光线变暗,在我身后吃得很欢快。距离食既大约5分钟时,四周已经非常暗了—— 我觉得日全食最奇妙的,似乎反而是食既之前这几分钟,因为四周光怪陆离的幻影,以及紧张的气氛,都是平时感受不到的(全食阶段嘛,就觉得像做梦,呵呵)。高原的天很通透,所以感觉和上次伊吾日全食很不一样,甚至连食既前几秒钟,太阳依然极其明亮,我迅速地注意了一下身后,并没有看到“黑影移过来”的感觉,或许是因为高原的天太过通透了。 这次我就没吼,只是听山下的人吼,警车也鸣起了警笛—— 我后来才知道是为了安抚藏民,因为这里的藏民至今仍认为日食是不吉利的事件,有对日食群聚狂呼的习惯。我再简单描述一下吧—— 天是一种很深远的蓝色,日冕则像一种持续不断的火焰般向四周辐散,而且可以明显辨认出内冕和外冕(亮度不同),在全食开始和结束阶段,色球十分明显,眼睛可以直接看到,红得像鲜血一样。这几点都和伊吾日全食明显不同。 相同的呢?有一点是相同的:都太短了!虽然伊吾日全食只有1分58秒,这次有4分33秒,但似乎都是一眨眼就过去了。我一时头脑发昏,忘记把曝光参数调回来,结果错过了生光时刻的钻戒,但幸亏我眼睛一直看着太阳,饱了眼福,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生光以后好几分钟,我才一拍脑袋:狼呢?哈哈。 倒是镇定的牦牛哥,全食前半段居然还在镇定地吃草,期间还抬头看了看日食,果然“牛”啊。食甚前后,它就不慌不忙地下山去了。 和这位牛哥相比,最狂躁不安的应该是一种叫“人”的生物!从四面八方聚拢来看这一天象。你听说过哪种动物迁徙来看日食的? 接下来,我当然继续在山上,每5分钟按一下快门,但心情则和之前不太一样了。2009年的大日食,从小学翻《十万个为什么》就盯着这一天了。如今,在神秘的香格里拉,这一天过去了。 下到茨巫乡,所有人的手机都响个不停。这次全食带横跨整个中国,所有人—— 各个地方的,都急切地交流着:观测成功否?感觉如何?等等。 不管怎么说,2009年7月22日已经过去了。 在一片神奇伟大的地方看到了这一神奇伟大的天象,大自然神奇!伟大! 更神奇伟大的是,大自然还对虔诚地我预留了一份惊喜。次日,当飞机离开中甸机场的时候,我贴着舷窗,看到了200多公里之外云海之上的神山——卡瓦格博。 “只有虔诚的人才能看到神山。”W君说。 (感谢昆明晶华光学有限公司对本人赴香格里拉观测日全食的资助)
香格里拉追日札记(上)
约3年前 about 3 years ago - 3条评论 3 comments
飞机又误点了。 为什么说“又”呢? 所有人都很无奈。 不过,有一人除外。 “还有一位旅客没有上飞机,请各位再耐心等等吧……” “撇下他走了不就完了嘛!” 脑袋如气球一样从座椅后面升起, “因为他是旅行团的导游,他的团员的行李都在他名下记着呢!要走可以,但先得把他名下所有的行李挪下飞机!” “%¥#—*!!” “这导游也太不专业啦!”广播里的机长也附和着。 三个小时以后, 终于滑向跑道, 机长的声音又响了: “那位旅客已经被找到了, 他在椅子上睡着了……” 嗯,我确实想仿照于坚的写法来写完这一篇“札记”,但写了一小段就发现又吃力又不像。好吧,革命尚未成功,换种方式努力。 原定21点抵达昆明的飞机,到次日近1点才到。在昆明只呆了短短6个小时,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20日一早,房车大队就浩浩荡荡地从体育场出发了,中午到达大理吃饭。这一天的目标是到中甸住下。 从大理开始到中甸,就实在是一趟神奇的旅行了。为了走近路,我们并没有走经过丽江的214国道,而是从经过剑川的一条省道绕行。翻山的时候开始下雨了,下山时雨势逐渐加大,从雨点密度来看达到大暴雨级别以上。奇特的是,在广州,这样的雨一般一阵即过,但在这里居然狂下不止,让我非常惊奇。 由于雨很大,车也走不快,日落时分我们才到金沙江大拐弯附近。我一直急切地询问司机师傅,玉龙雪山在哪个方向,答曰就在头顶上,当然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大雨却是一直哗啦啦地下个不停。我知道,前方就是“云南屋脊”了,也正因为如此,这里的雨才会这样又大又持久。看到云一直对着江对岸不可思议的陡坡冲过去,很期待地势会怎样突然爬升。 在虎跳峡吃了饭,进入迪庆州的地盘,只知道山路盘旋来盘旋去,因为一片漆黑,也不知道情况如何。同车的一位同好突然一声惊呼,我们忙问“怎么了?”“银河!”他大叫。“你别开玩笑啦!”另一位同好说,“今天你玩笑开得够多了,再开玩笑我丢你出车外。”“骗你是小狗!”我们便凑身一看,真的是银河!居然一小时之内会有这么神奇的变化,我们大叹奇妙。我抽出GPS一看,原来此地海拔已经有2600米了,相对大拐弯,不知不觉上升了1500米左右。“你的家乡太神奇啦!”我给香格里拉的同学W君发短信说。晚上23点,一片漆黑中抵达了中甸镇。中甸海拔有3200米,但我一点高原反应都没有,小跑一段也没问题。 21日,真正的远征开始,今天我们将驱车翻越横断山脉,抵达预定的观测点—— 顶贡草原。顶贡草原位于四川甘孜州境内,是青藏高原的边陲,这名字不知道是怎么得来的——反正网上根本搜不到。据说,我们将穿越“惊险”的路段,大家就充满期待的出发了。 从中甸到得荣的公路基本沿着金沙江峡谷向北修建,一路风景引人入胜,沿途峡谷均有1500-2000米左右的深度,巨大的山体不时迎面而来,看得我直念叨:“真伟大,真伟大。” 下午14时左右抵达得荣县城,建在山谷里,其实就只有与定曲河平行的两条街、几座桥、以及一个小广场。对于这么一支浩浩荡荡的大队伍,县政府很重视,专门派了警车给我们开道,好不威风。又向北行车约两小时,抵达茨巫乡,这是最后一个有手机信号的地方。车队开过,灰尘滚滚,但藏民却从田地里赶来公路边向我们挥手。我们开始还嘀咕:他们是想让我们买些什么?后来才意识到人家这是纯粹友好的表示!实在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们赶紧摇下窗子,连连喊“扎西得勒!” 茨巫乡的海拔约2700米,距离我们的目的地还有1300米的高差,只见一条土路通向前面的大山。司机师傅一踩油门,我们就开始向青藏高原进发啦! (待续)
追寻日月合一的壮丽
约3年前 about 3 years ago - 5条评论 5 comments
初稿 二十一年七月二十八日;修订 二十一年十二月二十二日 奔向消失的地平线,奔向遥远的香格里拉,追寻日月合一的幻妙光晕。 从春城昆明出发,巡经蒙岭滇池、苍山洱海,飞渡奔腾的金沙江,翻越气势磅礴的横断山脉,我终于登在了青藏高原的边陲——海拔3960米的顶贡草原。克服高原反应,登上邻近的山坡,孑然一人,逍遥自在。放眼望去,草原、雪山、小溪、牛羊,尽收眼底。 当最后一缕阳光在月轮的遮掩下消隐在深不可测的湛蓝色之中时,我恭敬地瞻望这简约的奇迹。永远通透的高原的天空让人心静无瑕,日冕的光芒如同有一团有生命力的白色火焰一般向四周辐散开去。那一刻,星星无比铮亮,柔和的云从周围的一座山移动到另一座山,一切显得安静却又富含伟力。 次日,我飞越万里江山,从横断山脉间的边陲小镇来到东部第一都市——上海。刚下飞机,得知有几位西域的朋友在这里观测日食,尚未启程返回,便从机场匆匆赶往市区,与他们相聚。觥筹交错、相谈甚欢,继而挥手告别,各奔前程。蒙蒙细雨中,独自走回旅舍,才发觉我和他们的上一次会面,是在万里之外的乌鲁木齐,那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长叹一声,独自思衬:谁又能说得清楚,下一次见面,是多少星期、多少月、多少年之后,在哪一片遥远的土地上呢? 太阳与月亮,日日得见之,但却各自遵从各自的轨道运行。在任一地点,要看到日月恰好相合的奇景,平均要等待四百个春秋;其之罕有,恰如古谚: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叶子平时与友相会,皆沉浸在尘世的喧嚣繁闹之中,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感叹之处;但如今,先是独在那高且远的香格里拉欣赏了日月合一的壮丽,又风尘赶往万里之外的滨海都市,方得与远道朋友行一面之会,便产生了一些奇妙的想法了:大家追逐并赞叹奇迹,但奇迹实际上隐藏在平常之中。其实,真正重要而永恒的并非那激动人心的一刻,而是心底埋藏着那个美好的愿望。 本文原题《日全食,香格里拉,友谊的丝线》,在从上海回家后便写完了初稿,但感觉没有完美的表达我的感觉,只好压着不发。几经大幅度删改,这一版可能是略好一点的,于是便盖押放行,不然就要拖到2010年啦!
SMG日食直播语录
约3年前 about 3 years ago - 1条评论 1 comment
今晚拉完琴总想写点什么东西,却发现写什么时间都不太够,就转一篇有点旧了的语录来,给大家乐乐吧。有删改。 某个观测点因为有云,看不到日全食。 男主持:“现在有云看不到日食,等下太阳完全被遮住的时候,应该可以看到星星吧?” 教授:“看不到。” 男主持:“可以看到吧,到时候天会完全暗下来。” 教授(狂汗):“呃…… 如果日食都看不到的话,星星也不可能看到的。” 主持人假装鸡冻地说:“江教授,你看日食感动吗?” 江教授说:“我不感动,看多了就不感动了。等你看多了,也不会感动了。” 女主持问:“江教授,月球上的山是怎么形成的,是小行星撞击的吗?” 江教授说:“月球上的山本来就在那里。” 当转到印度的时候,女主持说:“在黑暗中有星星,江教授,那是水星吗?我们看得到星星吗?” 后来证明不是星星,是渔船。 镜头转到重庆,画面突然一片漆黑! 主持人:“江教授,那么这是不是就是太阳完全被遮住时的样子?” 江教授:“我觉得好像是没有信号……” 男主持人:“教授,给我们说说为什么处于太阳边缘的日冕层的温度会那么高?” 教授:“其实…… 日冕层的温度不是那么高的。” 男主持人:“但据说要比太阳中心的温度高很多,这是一个很神奇的现象!!” 教授:“日冕层的温度怎么会比太阳中心高呢,当然还是中心温度高了……” 女主持人听不下去了,赶紧来圆场:“让我们看一下画面当中**地的连接画面吧!” (注:我查了一下资料,日冕的温度约为5百万开,日心温度约为1.57千万开) 上海全黑的时候,主持问教授,“教授你觉得上海应该开景观灯吗?” 教授平静地说:“不该开。浪费钱。” 还有说到有人专门去日本在坐游艇在海上观看。 主持鸡东地问教授:“在海上看有什么不一样,会更怎么怎么样……” 教授又淡定地说:“没有什么不一样。” 上海下雨看不起来日全食,有个记者去报导天黑的时候状况,非常镇定地说:“太阳正在以每秒钟——”顿了一下,“一点一点的速度暗下去……” 主持人男:“鉴证奇迹的时刻到来了,重庆地区已经黑了!!” 主持人女:“奇观,奇观!!” 沉默半分钟后…… 主持人男:“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原来是信号中断黑屏了。” 主持人女:“还是让我们看武汉地区吧。” 男主持人很激动的说:“我国在很早的时候就开始通过坐飞机的方式来做科学研究,江教授,您能跟我们介绍下吗?” 教授说:“这个问题你不要问我,那个项目我没有参与过。” 男主持人:“有很多追日族天文爱好者,甚至坐飞机从西向东飞来欣赏日食。江教授,我们都知道,在飞机上角度不行,万一看不到怎么办?” 教授不耐烦地说:“那你把头仰起来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