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day, mate! ——墨尔本漫记(下)
May 3rd
[[Image:08-Australia/S113.JPG|550|Flinders Street火车站]]
[[Image:08-Australia/S114.JPG|550|Flinders Street沿路建筑]]
假如你是个到澳洲的旅行者,那么便至少要记住一个路标:蓝色的小i,这是“游客信息中心”的标志。那里有笑容可掬的志愿者向你派发免费的地图和旅游指南,并耐心地告诉你最好玩的地方怎么前往,等等。这一次独自在墨尔本闯荡,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那个小i。
墨尔本的老城区像个棋盘,街道都是纵横交错的,其中最中间的一横叫Bourke Street,其位置大致相当于北京的长安街(当然要小得多也短得多)。现在我刚从南十字车站一出来,就差不多正对着Bourke Street,我心想:我面对的最正中的一条街,总该有个游客信息中心吧?于是我就选了那条正对着火车站的大街开始跋涉。
花絮一:负重长途找小i
只要我是独自在外面闯荡,每次都要闹上一点让自己哭笑不得的“笑话”,其中最倒霉的一条定律就是,每当我遇上路口,不知应该往哪走,而又死要面子不肯问人的时候,总是心怀侥幸,闭着眼睛选一个方向,却总是走向了目的地的反方向。至于这一次是另一种让人哭笑不得的方式—— 被路牌糊弄。
南十字车站正对的一条大街叫Collins Street,恰好在Bourke Street的下面,但两者却是平行的。而墨尔本的路牌呢,又不是简单的一个平面,画上标示方向的箭头;而是直接把牌子对准那个方向,但上面又画上一个小箭头。由于Bourke Street恰好在我的左手边,结果每一次我看到的都是应面对着我的“Bourke Street”指示牌,便“指鹿为马”(原谅我随意的用法),把Collins Street当成Bourke Street来行走,于是我就背着40多斤重的大包,在接近40度的高温下走了差不多40分钟,最后快从城西走到城东的时候才发现走的不是Bourke Street,无奈中只好对着地上自己的影子傻笑,转头向Bourke Street走去。还好,游客信息中心就在Bourke Street的正中间,我没有耗费太多力气就走到了。
[[Image:08-Australia/R110.jpg|550|南十字车站正对着的Collins Street]]
[[Image:08-Australia/R113.jpg|550|Bourke Street街头的城市雕塑]]
Ashley极力推荐我去坐墨尔本的City Circle电车。所以我在游客信息中心问的第一个问题是:最近的City Circle电车站在哪里。标着大大的“i”的凉棚下,一位和蔼的老妪告诉我说可以顺着Elizabeth Street往南走,去Flinders Street车站乘车。她还绘声绘色的介绍了一大堆墨尔本著名的旅游景点,结果在离开游客信息中心的时候,我的脑袋里和手上都填了一大叠各式各样的地图和旅游资料,多到我对这座阳光之城对旅游者的细致接待敬佩得五体投地。当然我的衣服先“五体投地”了(准确讲的是“五体投‘包’”),因为对于手上的资料,我需要找口袋把资料塞进去。
墨尔本的有轨电车线始建于1885年,至今拥有245公里长的有轨电车线和多达1813个有轨电车站,是世界上最大的有轨电车网络。City Circle是专门为游客准备的免费线路,它环绕墨尔本老城区运行,沿途经过多达48个景点;而City Circle本身也是一道风景,因为这条线路上的所有电车都是老式的W型木制电车,已经在墨尔本运行了70年。这种有轨电车不仅是城市的标志,还被选为澳大利亚国家象征之一。——我带着墨镜在阳光下阅读有关墨尔本有轨电车的旅游资料,看得简直入迷了:老朋友Ashley推荐的东西,看起来果然不错。
花絮二:电车站,你在哪里?
Flinders Street是老城区最南面的一条大街,隔雅拉河与南岸相望,一路上有许多古色古香的建筑,包括著名的St. Paul教堂和Fliders Street火车站等等。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欣赏沿路美景,就遇到了一个难题:电车站在哪里?我沿着大街傻愣愣的走着,路边却一个电车站也看不到。我记得以前在广州某个地铁站想方设法找入口的时候说过一句话:“要是能一脚踏开地面到地下就好了!”可现在的情形更滑稽:我看着有轨电车在地面上来来去去,却找不到一个车站上车,难道有轨电车都是招手即停的?性急之下干脆盯死一辆有轨电车,看它什么时候开门下客,最后总算哭笑不得的搞明白了:原来墨尔本的有轨电车站都设在路口的马路中央!一来我凭经验觉得车站都应该在路边,而不是路口;二来我以为在路口往来的人都是过马路的,而不是乘车的。在路口的车站曝晒了半天以后,我总算上了一辆City Circle,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拿出水瓶子犒劳自己,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
[[Image:08-Australia/R118.jpg|550|这个City Circle电车上得真辛苦!]]
[[Image:08-Australia/R128.jpg|550|坐在电车的候车亭里研究下一步行动计划……]]
我打算从现在城东南的珍宝花园(Treasury Garden)绕城大半周,坐到维多利亚港(Victoria Harbour)下车。顺带一提,我还是第一次坐有轨电车呢,不过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车内布置,广播就开始介绍沿途经过的景点。首先经过维多利亚州议会大厦,这是一座简单古朴的方形建筑,有点像一个迷你版的人民大会堂;墨尔本市立博物馆,建筑看起来有点像皇宫,但前面红色的city museum标签很有现代气息,画龙点睛;还有百余年历史的威尔士教堂,别致的州立图书馆,Flagstaff花园和崭新的Telstra圆顶体育场等等,配以电车古朴的铃铛声,让人在19世纪的欧式小城和21世纪的现代化大都市之间来回穿梭。车到维多利亚港,我就重新站在了街道上,沐浴在南半球夏季明媚的阳光下,脑袋中还满是刚才那让人眼花缭乱的街景。
维多利亚港在墨尔本老城区的西面,和老城区只隔着Telestra圆顶体育场和南十字车站。我站在码头上向外眺望,港内停着许多豪华游艇,Bolte大桥横跨港口两侧。我沿着维多利亚港休闲道走着,一路上有许多现代风格的雕塑,和刚才所见的老建筑毫不相同,看来这一带是墨尔本的新区之一。不过伴随洁净的大气而来的还有毒辣的阳光,我的饮用水也喝完了,沿路又找不到卫生间可以打水(澳洲的自来水都可以直接饮用),只好赶紧找了一个有轨电车站缩在下面,翻出那一大叠旅游资料来看看下一步去哪里。看定,我便步行近一个小时到King Street,搭免费的环城大巴游车河。
[[Image:08-Australia/S107.JPG|550|维多利亚港和Bolte大桥]]
[[Image:08-Australia/R130.jpg|550|在墨尔本街头负重行军]]
[[Image:08-Australia/R156.jpg|550|另一张负重行军的照片]]
我很幸运的赶上最后一班环城大巴(澳洲人下班时间都很早,环城大巴的最后一班车是下午四点左右),大巴到墨尔本的东南郊转了一圈,沿途经过墨尔本天文台、市政厅、皇家公园和墨尔本板球场等地,后者是墨尔本市的标志性建筑之一,因为板球也是澳洲风行的运动。我本来希望大巴可以把我送到位于墨尔本北郊的墨尔本大学,但终点站却是位于雅拉河南岸的维多利亚国立美术馆,着实有点扫兴。因为回悉尼的火车是下午八点,所以我还需要填满这4个小时。我打算坐电车去墨尔本大学转一圈。
花絮三:美术馆是个好地方
经过半天多在高温下的负重步行,加上缺乏食物和饮料补充,我到维多利亚国立美术馆的时候已经精疲力竭了。所以我决定暂时不上墨尔本大学去,先去美术馆里找个地方坐着休息一下,打点水喝再说。
当我走近美术馆那拱形大门的时候,一阵凉风迎面拂来:有空调!我心里暗喜:哈哈,这等烤炉式的地方,总算也有好乘凉的小角落了。于是我便乐滋滋的走进那座方形的建筑(在澳洲,博物馆都是免费开放的),也顾不得欣赏它那古典庄严的建筑风格。这时忽听有人叫道:“对不起,先生——”我心一沉:难道乘个凉、休息休息都不行?转头一看,原来是旁边的工作台后面有一位穿蓝制服的胖女士。“您的大包需要在这里寄存。”“啊哈!”我心头大喜,赶紧把那40多斤重的大背包解下来,“谢谢!这个讨厌的大包,我正背得累个半死了呢!”“哎—— 哟!真重啊!”胖女士吃力地把它拖到工作台后面,“谢谢哈!”我解脱了大包包,又有凉爽的空调伺候,浑身上下真是身轻如燕,连美术馆展出的法老的灵柩还没看个仔细,就先溜到卫生间里打了满满一壶水,坐在那流线型的钢椅子上享受起来了。等到半小时后美术馆关门的时候,我已经好像早上刚睡醒一样,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力气了。真可惜,美术馆只开放到下午5点,不然我还可以在那里坐个够!
[[Image:08-Australia/R133.jpg|550|墨尔本天文台,不过大门口怎么贴着《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海报?]]
[[Image:08-Australia/R135.jpg|550|谢谢您,维多利亚女王陛下!(在维多利亚国立美术馆的门口)]]
花絮四:对不起,电车票怎么买?
我在那部迷惑人的机器前研究了半天,这部机器在电车的后半部,只有两组按钮:第一组写的是1、2、3,第二组写的是“2小时”或者“全天”。我看得莫明其妙:怎么一个站点名称也没有?而且,好像许多人上车根本也不买票啊!可我明明没票,怎么又可以乘车呢?无奈之下只好问临近的一位妇女,到墨尔本大学的票怎么买。“按‘1’再按‘2小时’就行了。”她说。结果我发现我身上没有零钱,找了好几位乘客换才勉强换齐并买好了票。“到哪儿去刷票呢?”我又问那位妇女。“刷票?”她反问道,我刚刚才休息好的清醒的脑袋又被面前这一幕搞得糊里糊涂了。最后想了半天才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原来墨尔本的有轨电车是实行按搭乘区域和搭乘时长来买票,也就是说你只要在所持车票的有效期和有效区间内内,你便可以随意上车而不必买票—— 而且也没会有人来查你的票!老外们的自觉程度,自觉到我这等新来客都犯糊涂的程度。之后从墨尔本大学搭回老城区,我便上车不买票—— 虽然明明知道不必再买一次票,但总有种心虚的感觉。大概是在国内给惯坏了吧?
[[Image:08-Australia/R136.jpg|550|维多里亚国立美术馆旁边见到的游客马车]]
[[Image:08-Australia/R150.jpg|550|这样的大学校门你见过吗?]]
同澳洲的大学一样,墨尔本大学和城市融为一体,你找不到一个校门之类的建筑。我纵贯校园,感觉是学校内与外并没有显著的分隔。当然,我仅能以一个外人的视角来观察,因为我不像后来在澳洲国立大学一样,有机会进去听一堂课。快出学校的时候,我看到一间便利店,便走进去买了一瓶橙汁来解渴,便利店内唯一的店员是一个亚裔的女孩。我们开始用英语交谈,直到我正打算走的时候,她可能看到我胸前“中国青少年科技创新奖”几个字,脱口而出:“你能说中文吗?”我略微一惊。原来这位美女是武汉大学毕业来这里读研究生的,课余的时候在便利店打零工挣点生活费。异乡遇同胞,并没有显著的感觉,可能因为墨尔本的中国面孔本来就不算少吧。
[[Image:08-Australia/S121.JPG|550|里亚托塔东望雅拉河上游]]
[[Image:08-Australia/R159.jpg|550|这张照片还挺有意境的吧?]]
搭上回老城区的电车时已经下午六点半了,我的最后一站是墨尔本最高的塔楼之一—— 里亚托塔,它距离南十字车站两条街。坐了15分钟电车又徒步20分钟,总算是到了里亚托塔的底下,不过这时太阳已经西斜,地面没那么热了,所以走起来倒还轻松。在高高的里亚托塔上,我俯瞰辽阔的菲利浦湾和菲利浦岛。较低纬度能看到的企鹅就在菲利浦岛上,可惜菲利浦岛距离市区超过100公里,这一次是实在没有时间去看了。菲利浦岛再往南,就是一望无际的南太平洋,下一片陆地就是南极洲了。我贴着玻璃狠命地望着,好像南极洲会因为我在这里望而靠过来一样。墨尔本是我至今到过的地球上最南的地点。实际上,里亚托塔并不是墨尔本最高的地点,位于南岸的Eureka塔比里亚托塔还要略高一些,不过我并不在乎几米的高差。
日落时分,当夕阳将铁轨映得一片金黄的时候,我24小时内第三次光临南十字车站,跳上开往悉尼的夜班火车。当耀眼的太阳从广袤的土地上沉下去之后,老火车便在南半球灿烂的星光下飞速向北奔驰而去。
[[Image:08-Australia/R163.jpg|550|我在南十字车站前]]
[[Image:08-Australia/R166.jpg|550|准备上车喽!哎,下午8点竟然还如此明亮]]
G'day, mate! ——墨尔本漫记(上)
May 1st
2月17日,墨尔本,日落时分。一列浅蓝色的火车趁着日落的余晖缓缓开进这座澳洲第二大城市的视野里。老火车在新南威尔士州广袤的土地上已经卖力地奔跑了整整一天,现在很快就要开回窝里,显得十分兴奋。同样兴奋的还有火车上坐着的我,这座澳洲前首都、曾经的淘金胜地、世界著名海港,还有好些经典小说曾经极力描绘的城市,终于来到了我的面前。我透过车窗玻璃睁大眼睛注视着标示墨尔本市中心的高层建筑,手中的相机咔咔叫着,好像在提醒各位读者不应该忽视了它的存在。车轮和钢轨发出吱吱的声音,老火车慢慢地停在了墨尔本南十字火车站的1号站台。
[[Image:08-Australia/S129.JPG|550|墨尔本南十字车站日落时分]]
我跳到站台上,迎面扑来的是半个大白屁股—— 对不起,各位,我斟酌不出更好的名词—— 因为老外胖子居多,而裤子的设计又暂时太过潮流,加上墨尔本属地中海式气候,夏天非常炎热,最高可达40度,结果半个大白屁股便成为时常见到的风景。我也很遗憾,但这可能算是墨尔本给我的第一印象。
我在南十字车站里快步,兴奋变成了紧张,因为我马上要见到未曾谋面的老朋友Michael Mattiazzo了。说是老朋友,这是因为Michael是澳大利亚颇为有名的一位业余天文学家,在南澳天文协会长期担任要职,他对彗星研究最有兴趣,这点与我相仿,因此我们以前便有书信往来。由于家庭关系,Michael从阿德莱德调到维多利亚州的卡斯尔门(Castlemaine)担任一个医学实验室的主任。卡斯尔门是个只有7000人居住的小镇,位于墨尔本西北方119公里,墨尔本-本迪戈铁路经过此地。这是一个因淘金而建立起来的小镇,1851年9月,澳大利亚的淘金热正是从这里开始的。啊—— 扯远了。总的说来,这是我第一次与一个以英语为母语的老外会面,尽管我自觉英语不错,但紧张程度有甚高考。少顷,我在南十字车站的大门口见到了Michael。Michael今年已经39岁了,个头比我略高,旁边站着他的未婚妻Angela,他们夏天就要结婚了,随后到中国和蒙古去度蜜月。我们握手寒暄,看来我的英文还挺能让人满意—— 至少可以让我自己满意。Michael的汽车停在隔壁几条街,我们步行去停车的地方。“你今天刚来吧?我们开车带你在墨尔本转转,吃顿晚饭吧。”我点头表示同意。
开始也不知为何,Michael一开车来,英文的语速就变快了,我在脑袋里过了两次还是好象被海水浸泡了六个月一样一知半解,最后只好很不甘心地问:“Pardon?”(“能再说一次吗”—— 这个词我到澳大利亚就没说过几次!伟大的英语自信心也是建立在这个之上的)结果Michael笑了:“我在和Angela说话—— 和你说话的时候我会稍微讲慢一些的。”“噢,不好意思。”我吃了一个大黄连,这个糗的程度可是比反问Pardon还要强好多倍。打这以后凡是Michael的话我听不大懂的,就干脆装着没听到,当然和小两口子磨合了一阵之后,他们那快而飘忽的澳式英语我也渐渐能懂了,——这是后话。
[[Image:08-Australia/S116.JPG|550|Eureka塔及雅拉河南岸]]
因为Michael从来没有开车进过墨尔本,在七拐八拐的小道上一筹莫展,于是Angela一路上担当起了向导的角色,指引我们穿过墨尔本的大街小巷。当我们抵达雅拉河(Yarra River,一条横穿墨尔本的河流)南岸的时候,正值日落时分,落日的余晖正在墨尔本两座最高的建筑物—— 里亚托塔(Rialto Tower)和Eureka塔(直译“尤里卡”,但也有“我发现了”的意思—— 好象是从西班牙文转过来的)上栩栩生辉。“你想吃些啥—— 中餐?”Michael拖着Angela的手,他们的微笑就好象雅拉河的清风吹拂这座刚经过烈日炙烤的城市一样清新迷人。“哦呀,当然不了,我要吃澳式晚餐。大老远来到地球的南端,还要吃中餐,那不是很可笑吗?”我回答道。“这附近哪里有‘澳餐’吃啊?”Michael转过身去问Angela,看来我这个问题也把他难住了。“顺着南岸步道走呗,这里可吃的东西多呢。”Angela往前一指,我才注意到随着暮色的降临,雅拉河南岸的步道上街灯微亮,映照着街头的树木,给人的感觉很是幽静。小街上三三两两的情侣穿着简单挽手而行,又间或着街头卖艺人淡淡的琴声,我觉得我是要在这异国的氛围里融化了—— 假如不是北方低空一轮明月以及偶尔飘过的中文或者粤语的话。
雅拉河全长约242公里,流入巴斯海峡,该河原被居住在雅拉谷地区Kulin国的Wurundjeri族土著称为Birrarung河,但1835年勘查此地的菲利普港协会成员误将雅拉当成了这条河的名字。雅拉河畔的墨尔本也是在1835年建立的。1851年在卡斯尔门附近发现了金矿,使得这座城市在15年之内就发展成为澳大利亚最大和最重要的城市,并一度成为联邦首都。现在墨尔本共有381万人口(2008年),同时是澳大利亚的工业中心和交通枢纽。顺带一提,墨尔本的唐人街建立于1854年,是世界上历史最悠久的唐人街之一。
在南岸街头转悠了一阵之后,Michael找到了一家餐馆并向我拍胸脯保证这里能吃到原汁原味的“澳餐”。“你知道袋鼠肉是一道菜吗?”Michael笑道,同时示意我跟着他和Angela走进一间餐馆,“今天我请你吃袋鼠肉大餐吧。”“袋鼠肉也可以吃吗?”我大为吃惊。“这个当然的,袋鼠在澳洲是很常见的动物,常见到甚至成了一种害虫,因为它们糟踏庄稼、在公路上造成交通事故。”Michael解释说,“等下在到卡斯尔门的路上,我们就很可能会看到一些。”“他可不希望看见。”Angela插进话来,“在公路上的袋鼠很危险。”三人笑了一阵,各自在那个暗色调的幽静餐馆里坐下,Michael招来服务员,给三人各点了一份大餐。“啊,对了。听说袋鼠会拳击?”我想起前几天老爸对我的“告诫”,于是提问。“哈哈哈哈哈!”Michael爽朗的一阵大笑,好一阵子才说:“那是个笑话罢了。”
袋鼠肉很快就上来了,无非就是一小碟肉状物,撒上沙拉,配几条菜,味道介乎于很老的鸡的肉和烧得过火的牛肉之间。“还行吧?”Michael问。我点头称不错。“来杯啤酒吧?”Michael拿起一个大瓶子。“呃?你等下不是要开车吗?”我很惊奇。“噢,喝一些很淡的啤酒还是可以的。澳大利亚人的生活不能没有酒!所以我强烈建议你品尝一点。”Michael说,“只可惜这瓶酒是德国产的。”他又补充上一句。“我没有喝酒的习惯,不过中国有句话叫‘到什么山,唱什么歌’,我就喝两口吧。”我说道。于是我们三人碰了碰杯,把各自的酒一饮而尽。
[[Image:08-Australia/S104.JPG|550|我和Michael在他家门口合影]]
吃完袋鼠肉大餐已经晚上9点多了,于是我们就去卡斯尔门,墨尔本很快就被甩在身后。这是我在地球上至今到过的最南的地方,南半球的星空清静闪亮,南十字星座在头顶上熠熠生辉。遗憾的是一路上并没有看到袋鼠,“是因为我吃了袋鼠肉的缘故吗?”我调侃道。车行一个小时到了卡斯尔门,Michael突然把方向盘一打:“呐,你想看的东西。”原来是街道旁的一片草地上,两只袋鼠正在那里泰然自若的吃草,即便被明晃晃的车灯对准,也显得毫不担心的样子。我正要拿出相机大拍特拍,结果这两只袋鼠毫不客气地把身子一转,屁股朝着我们这些看客。“我万里迢迢来看你们,你们就这样对我?”我叫道。“它们只对吃得有兴趣。”Michael笑了。
Michael和Angela的房子在卡斯尔门镇的北面一点。同许多澳大利亚人的家一样,这也是一座简单的独立平房,有前后花园和车库。“你们的房子真漂亮,”我背着自己的大背包站在门口,打量着四周的布置,“——我需要换鞋吗?”“谢谢,”Michael礼貌的说,“不要客气,这儿不是中国。”于是我就不客气地进屋子了,不过没走几步却停住了,原来是Angela的猫咪Hedwig见到有访客也异常兴奋,索性往过道上一躺。“他很淘气,不要管他。”Angela挺无奈。我摸了摸猫咪的脑袋表示友好。之后Michael在花园里架起他的大双筒,给我展示南半球星空的瑰宝。
卡斯尔门的纬度和北京相仿,而高纬度的夏夜都是很短的。尽管这些天在新南威尔士州的土地上奔驰,睡眠甚少,但澳大利亚润人心脾的空气却抵消了我的疲劳。18日6点多钟我就起来了,才睡了5个多小时;这时天也已经大亮。这一天我要启程上墨尔本了。因为Michael要上班(其实是11点才要去上班,悠闲啊),所以Angela开车送我上火车站;我和这对准夫妇依依惜别,并约定8月合适的话在北京碰个面,于是就登上了从本迪戈开往墨尔本的火车。
[[Image:08-Australia/R105.jpg|550|我坐在从本迪戈开往墨尔本的火车上看风景,旁边是大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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