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夜速写
东部小回环流水账 [3]
Feb 9th
第二篇流水账是在迷迷糊糊中写完的,现在第三篇也不见得好多少。旅行的日子都是走得多睡得少,吃得也一般,不过我正努力养成品尝各地美食的好习惯。
当上海火车站前的世博大钟敲响11下的时候,我抵达了这座中国第一大城市。旅舍在鲁班路,但很不幸,我数了一下,坐地铁4号线(环线)正着坐要13站,反着坐要14站,原来刚好在城市的另一头,omg。上海我只给自己圈了两个点:豫园和东方明珠,至于后者当然是在外滩那里远远地看一下的。我对这些大塔早就不感冒了。
中国四大名园之一的豫园值得一去,不过那里在修地铁,所以不太好找。附近的南翔小笼包据说很有名,不过有一百来号人排队,所以就算了。外滩在搞什么外滩风景线,尘土飞扬的,印象不算很好,至于东方明珠的话其实也和照片上的差不多(顺带一提,我5年前飞日本的时候在空中俯瞰过东方明珠)。之后步行去南京路略略看了一下,就回旅舍休息了。顺带说一句,上海的公共交通不比想象的差,但也不比想象的好。
次日(8日),坐车去周庄,门票不便宜呀,一张红票。不出所料,大失所望,商业味巨重,整个镇子里上都是些当地人问“先生要吃饭不?”“先生要住宿不?”悻然逛了2小时不到就离开了,决定把9日的同里挪到8日下午,便坐车去同里。同里还可以,商业味不那么重,我一路都忙着记笔记,为写游记之用。
日落时分坐车去苏州。很不幸,苏州给我的印象不是一般的差…… 其他话就不多说了,至少公交车应该报个站吧?晚上,与陈韬会面,大侃特侃。
由于实在太困,今天上午睡了一会儿懒觉,在旅舍猫到13点半才出门。先去了留园,挺不错的,之后慕名去了寒山寺,大失所望,看来实在是“距离产生美”。东坡说不去虎丘是憾事,于是就去了,感觉也特棒,请各位等待游记的出炉。晚上逛了平江路、京杭运河和山塘。
根据实际情况,我适当调整了计划,明天一早去拙政园,中午去无锡,晚上到镇江,后天会出现在南京并停留4天之久。另外,在原来的最后一站南昌之后,还考虑加入武汉和岳阳,这样可能是在22日回到广州。
P.S. 晴天钟继续维持16-19日黄山下雪的预测,不过雪量可能不会很大,山上最低气温低于零下5摄氏度,期待指数持续高涨!这一次我就先不上图啦,等到到了南京悠闲的时候再给各位一些新照看看吧~~~
东部小回环流水账 [2]
Feb 7th
第一节已经提到,我在浓雾中漫步了半个西湖,神秘的灯柱,潮湿的栈道,黯淡的湖景,无数嘤嘤细语的情侣,这就是我对杭州的第一印象。
吴山驿青年旅舍不太好找,它坐落在吴山脚下的一个小巷子里,但我最后还是找到了。睡我上铺的是来自陕西的马超,我们很快就熟悉了。对面铺有个胖胖的加拿大老外,听口气是个网络工程师,已经退休了,来中国找活干。
6日天气不错,至少不下雨了,我去找赵晋。我和赵未曾谋面,但却保持了好久的同事关系,今天还将见到闻名全国的丁舒珊,我和她也已经认识了近4年之久,同样从未见过面。我十分期待。
由于不太熟悉杭州的公交系统,我搭了一部很慢的小巴去西湖对面找赵晋,不过见面还算顺利。以前也没赵的照片,原来是大帅哥一个呢,吼吼。逛完浙大以及吃完小笼包以后(在东山弄知味观吃的小笼包,味道绝顶鲜美!),见到了丁丁同志,传说中苏杭美女的范本呀,呵呵。
在这两位老杭州的指点之下逛遍了西湖北部的景点,逛到下午4点多,具体内容详见游记吧(假如我计划写的话,但至少也会有照片,呵呵),之后他们两位就因故离开,我则干了一件疯狂的事情—— 步行几乎环绕了整个西湖,代价是脚极度不舒服。这些天步行强度都挺大(与日常相比),东部小回环开始后的每日步行距离分别是:2月3日/21.9公里;2月4日/13.5公里;2月5日/19.8公里;2月6日/21.5公里;2月7日/14.8公里。多亏了我那双徒步鞋。
2月7日去吴山城隍庙,但代价是给坑了30块,因为上吴山是免费的,城隍庙则只是个复制品而已,不过上面拍西湖远景不错,多少还不算完全被坑。之后我爬凤凰山,逃了20块门票(无意的……),多少赚回来一点儿,但后来走得几乎迷路了,差点错过下午杭高的天文聚会。
杭高算是中国天文界鼎鼎大名的中学之一了,出了牛人无数(比如赵和丁),能应邀在他们的聚会上发言,实在非常荣幸。杭高天文社的掌门人林老师请我吃了一顿杭州特色的晚饭,之后我们一起到庆春门看杭高社员们开展的社区科普活动,棒得不能仅仅用成功来形容,这个晚上大大改变了我对90后的看法。
3日的杭州之行圆满结束,7日一早我和马超一起搭T786离开,他要去无锡,我们也分手了。感谢赵晋和丁丁带我四处转悠,新认识的韵希师妹和她家人的热情招待,还有林老师和杭高社员们。旅行之中能见到这么多朋友,真是太太棒了。
不好意思,以上可能写得颠三倒四的,我太困了,这几天睡得少吃得少,活动强度又不小。祝各位晚安。
P.S. 本来应该再记上海的。下次吧。晴天钟继续认为15-18日前后黄山将降大到暴雪,期待中!
东部小回环流水账 [1]
Feb 5th
我向自己再一次证明去机场用不着提前很多,提前半个小时到机场就足够了。第一次带小灰坐飞机,兴奋地在飞机上开了GPS(仅开GPS接收功能不会对飞行安全造成影响),结果刚接收到信号,就来了一个乘务员,说“飞行模式也不能开!”还好,过一会儿飞机就着陆了,也懒得和他怄气。降落时看到鼓浪屿和海沧大桥。
谢文鹏来机场接机。在这里实在要感谢老谢一家的热情款待,不仅带我到老巷子里品味正宗厦门人家的日常生活,还带我四处游玩。虽然在厦门不巧碰上大雾,但这次旅行经历还是相当棒。
我仅计划在厦门停留29个小时。2日晚逛了中山路,又拜会了陈栋华老师;3日一早去鼓浪屿。俗气的日光岩就不去了(浓雾,也看不到啥),主要逛了那些古朴而有多元文化特色的巷子、别墅和墓地;下午走厦门岛东缘以及厦门大学校区。金门没看到,不过既然去过了台湾,金门就没什么吸引力了。晚上谢文鹏送我去机场。
图便宜坐山东航空公司的航班,结果误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起飞,晚上十一点半才到宁波机场。还好,还有机场大巴,省去我找人拼车的麻烦。到宁波市区时已经过了零点,我找不到路,GPS恰好又收不到信号,只好凭直觉走,结果竟然给我蒙对了。
第一次住YHA(严格来说是第二次,因为在Stockholm也是住hostel),感觉很不错,床下睡了个巴西人,会用中文说“你好”。一早起来去搞了个面包,啃着逛了月湖,感觉很好,很有地方特色还免费,之后就要拜会认识了4年却还未曾谋面的Vicki同学啦。我打算逛著名的天一阁,但却误以为天一阁和天一广场在差不多同一个地方,最后是在宁波市区内步行了两个多小时才找到天一阁—— 原来就在我住的地方附近。Vicki带我去城隍庙吃小吃,然后送我到火车站。在此也要特别感谢Vicki同学,承蒙她做东招待。
我坐T796到绍兴。绍兴是小回环计划中停留最短的地方—— 仅停留5小时,而且不妙的是我到了绍兴才想起《兰亭集序》中“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的会稽山原来就在绍兴。还好,我后来知道兰亭是重建的,所以不太遗憾。到鲁迅故居的时候已经过了开放时间,但我却依然十分尽兴,在游记中要专门开一章写绍兴,讲讲鲁迅故居和两条狗的故事。仓桥直街也相当棒,绍兴对于自己的历史文化保护得算是不错,可以打70分。
坐末班特字头去杭州,结果从火车站到旅舍的公交已经没了,只好坐K31到第一医院。从第一医院到旅舍直线距离还有4公里多,但恰好在西湖附近,所以我就来了个夜游西湖。浓雾,西湖对面都看不见,但夜雾西湖倒是极其有味道。
好吧,先写到这里了,等下要去拜会未曾谋面的赵晋、丁丁等人了。旅行真快乐啊,见识这么多事,认识这么多人。希望各位期待期待我的游记吧,哈哈。
P.S. 我一直在关注中下旬黄山的天气,大家一起来bless一下到时候黄山能下雪吧!晴天钟的两周预测(准确性较低)说18号会下大雪到暴雪,希望如此!
东部小回环计划即将开始
Feb 2nd
大年初七山寨版新年音乐会
Feb 1st
2月1日,我、盼盼、迟、阿饭师兄、吴国龙一行在Y君家举办了东道主称为“山寨版新年音乐会”的聚会,我担纲小提琴(客串了钢琴)、盼盼钢琴(客串了小提琴)、阿饭师兄(钢琴和打击乐)、吴国龙(长笛和八孔竖笛),Y君和迟均高歌一曲,演奏曲目包括《探戈》、超级玛丽奥主题曲、诸首圣歌、《维也纳森林的故事》以及莫扎特的《第三小提琴协奏曲》等等,轻松活泼,举座皆欢,实尽兴也,兹传照片于此,与诸位飨。照片均为Y君所摄。
个人新年音乐会
Dec 31st
新年音乐会开到第八个年头。继去年首次对外直播以后,今年在29日又为朋友加演一场新年音乐会。亲自演奏音乐来给大家带来快乐,甚至比做出新天体的发现还要让人开心,感谢希希、思思和星星的欣赏。
传统意义上的个人新年音乐会不再延续以往的“维也纳”式选曲。第一首乐曲是自己新近为国际天文年谱写的《小星星变奏曲》,用莫扎特原曲的音乐引子引出18个变奏,该曲的录音将于晚些时候公布。随后选了海顿的第45号“告别”交响曲以及第100号“军队”交响曲,以纪念这位交响曲之父逝世200周年。为了进一步凸现“国际天文年”主题,霍尔斯特的代表作《行星组曲》中的第四乐章《木星——欢乐使者》也入选。在新年致辞以后,音乐会的终场曲是拉威尔的《波莱罗舞曲》。
11月25日广州交响乐团音乐会小记
Dec 4th
最近认识了隔壁班的Sissi,受其影响,明显加大了对音乐的投入。听Sissi说广交要来演出,赶紧去拿了票,虽说我对国内的乐团都不太感冒,呵呵。
开场是何小姐(怎么看都不像,但除了她谁还会拉梁祝?)领先的《梁祝》,个人觉得他们最好换另外一首保留曲目,因为这好像是我第三次听了。这次来的是广交的几名乐手,以重奏的形式演出,同时对有关知识进行讲解。虽然我比较习惯完全的音乐会的形式,不过这种“讲座”式音乐会看来效果也不错,至少身边的一些乐盲去了以后,说很有意思,并不觉得想睡觉。
开场是海顿的“皇帝”第二乐章,随后是莫扎特的K.525第四乐章。感觉几位乐手刚开始可能还没进入状态,K.525不特别让人满意。但这一次音乐会是我感觉气氛最好的一次(在校内举办的音乐会),甚至连大厅侧面的出入口都站了听众,乐手的演出也越来越卖力。比如由管弦乐改编的理查施特劳斯的《恶作剧》这一首,我个人觉得这一首的结构比较复杂,但乐手的配合相当默契(虽然说需要第一小提琴适当地指挥一下),从头到尾几乎听不出瑕疵,可算是享受级的音乐。后来乐手自己也说,“很久没有看过有观众要站着听我们的演奏了。”他们加演了一首美国的乡村音乐作为终场曲。在音乐会结束以后,不少同学一边回宿舍,一边还对音乐会津津乐道,尽管他们似乎并不是十分懂古典。可以说,作为一次以“普及古典音乐”为目标的音乐会,这次演出是相当成功的。
比较逗乐的是Sissi居然穿了一件非常正式的白色连衣裙去听音乐会。我想她可以穿这身打扮去金色大厅听音乐会了。
11月29/30日观星笔记
Nov 30th
主力装备13公分折射镜拉至新台址以后第二次执行正规观测,我现在也甚少认真地用肉眼去看星空了。本来想以起雾为借口缩在暖和的房间里,却遇到了小石头,她正要带领一班人马把15公分反射扛到珠海校区的高尔夫球场观测,于是“观测势力”又占了上风。最终我还是穿上冲锋衣,把大小家伙都拉到了露台上。
由于前几天冷锋过境,广州出现了连续的高透明度晴朗天气,测定极限星等介于4.9-5.2等之间,对于郊区来说已算非常不错。具体观测项目简述如下:
- M42:测试用,但印象很深刻,往M43方向的凹状结构明显。
- IC 434:本想找马头星云,无奈天气条件远未达标,因此最终仅用侧视法感觉到了IC 434的存在。即使将zeta星移到视场外,剩余的亮星仍有不小的干扰。NGC 2024倒是比较容易看到。
- M78:从来都没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一团东西而已,但对于测定观测条件还是挺有帮助的。这次的M78大约比枣核略大(用的是蔡元生赠的18毫米ED目镜),可见观测条件还是不错的。
- NGC 2237, 39, 64:因为是在银河里,所以找引导星相当麻烦,对双子座xi都对了半天,哎,太久不观测就是这么笨拙。37和39都是弥散星云,只能感觉到星点好像目镜结露一样略有朦胧,看不出什么细节。不过在银河里面漫步的感觉还是非常爽的。
- M44:因为上面的目标都很认真地去观测,结果看完以后发现巨蟹座已经升得老高了,就无聊一把,去观测已经看过无数遍的M44(其实M天体大部分都看了无数遍……),测了一下望远镜里的极限星等:10.2等星可以用直视法轻松看到,如果用侧视+闪视法专心观测,最暗可以看到12.2等的星。想起做测光的时候,12等以上的星基本都会亮得溢出,现在看到了却这么激动,哎,物是人非嘛。
- M81, 82, NGC 3077:和小石头聊的时候谈到NGC,她说只记得俩:1981和5139。结果我居然把1981记成了M81,把5139记成了M51!哎,我当时就说了句:“我可以go了。”想当初,成打成打的NGC倒背如流,可现在呢?第一个反应是去查GSC…… ok,正好看到大熊座探出了脑袋,就把望远镜瞄准大熊的脑袋。M81虽然周围没什么亮星,但要指向它可实在是件轻松事,我几乎半闭着眼睛就找到了它。看这些星系的时候总是不得不逼着自己发些感慨。为什么?M81距离我们1200万光年,这个距离之大实在令我们无法想象(其实缩小100万倍,也无法想象……)。看着星系那点点幽光,总让人觉得孤独,凄凉。M82也在同一视场内,但3077就愣是看不到,可能因为地平高度不太高。
- 土星,土卫五,土卫六:发现狮子出来了,就打狮子脚下的土星。很意外,这一次竟然观测到了土卫五尼亚,我以前只见过土星最大的卫星—— 土卫六泰坦。别说M81了,就算是土星也够遥远的。
- M1:打了个哈欠,觉得挺困了,于是打算最后打几个目标。小石头说她下定决心要找到M1。M1我看可以算是最简单的M天体之一了,半分钟左右就逮住。不过有趣的不是M1,而是恰好经过M1附近的一颗人造卫星,大概9等左右。我饶有兴致的跟着它逛了小半个天空,又遇到了各种各样的星星。哈,有点像爱丽丝漫游奇境记,对吧?
- M45:既然到了金牛座,就瞟两眼七姐妹吧。
- 对着天空发呆等流星:后半夜,灯光少了些,天空也更透彻了。无论你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能毫不费力的辨认出银河的位置,而不像大多数时候那样,必须要先认星,确定银河的位置,然后才能艰难地分辨出来。广州的地盘上还能这么轻松的看到银河,不错,当然在市区轻松看到银河的可能性仍然比市区下雪的可能性还要低。等了半天没看到流星,倒是刚才看望远镜的时候看到几颗偷偷摸摸的从视场里溜过去的。
- M42:善始善终,最后一个也看看它吧。让我大吃一惊的是,我竟然看到了一些更为细致的结构,比如M43反方向的那一段精致的暗切边,这也是以前从未看到过的。倒不是没遇到过好的观测条件,而是好的观测条件与大的望远镜同时存在的机会还是很小的。想起第一次看到M42时的情景,早已经是11年前的往事了。对着M42发了一阵呆,收工。
穿上冲锋衣仍然发抖,就把温度表拿出来一量,约莫6摄氏度,看来晴天钟预测不赖。看着满天繁星,又不想收工了,只好每收一个零件就抬头望几眼。观星就是这么一件矛盾的怪事:没开始的时候不想出来,想方设法给自己列不值得观测的理由;要结束了又不想回去,走一步停一步仰头望望,等待老天爷又秀个什么东西出来。咔咔。
直击主席大选
Nov 13th
中大精心准备了一场“民主大戏”—— 大陆首次学生会主席直选,并从10月初开始就为“大选”造势,投入了数万元以把这出戏演得像模像样。这不仅成为同学们热议的话题,同时也引起了许多媒体的高度关注,甚至连路透社都专稿报导。
校内批评的声音占优。尽管许多媒体都形容这是“校园版美国大选”,但许多人像写论文一样深刻剖析了一通,指出这次大选“民主”不足、“做秀”有余,并不相信新当选的学生会主席能兑现他们的支票。敝人“政治觉悟”低下得很,那些文绉绉的话是不会说的,暂且在这里提供自己观察的一些片断,让大家至少也八卦娱乐一通吧。
经各院学生会提名推荐,本次大选一共有四名候选人:首屈一指的是实力雄厚的大四女生陈夏,除去暂时还没有克林顿以外,她和希拉里极为相似,“拿奖学金拿到手软”,社会经验非常丰富,而且在学生会长期担任要职,资历深厚,去年在学生会主席“小范围普选”中败北。这一次她卷土重来,被许多人所看好;以“孺子牛”自居的蓝国瑜,他现读大三,在校学生会资格不如陈夏老,但竞选显然很有一套,据说在候选人提名战中成功地把东校区的实力派全拉入自己的“蓝色阵营”,从而形成东校区一“党”独大的局面;打改革旗号的大三男生秦磊;还有“置身80后立场聆听90后声音”的杨俊伟。不过有消息说杨并不想参选,是被学生会赶鸭子上架,这在随后的宣传中也看得出来,杨的宣传力度并不太强。从竞选团队和宣传力度来看,这一次选举几乎成了陈夏和蓝国瑜的一对一pk。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如此一看,陈夏似乎有三面受敌之势。
从我所在的东校区来看,蓝国瑜充分发挥了本土优势,在竞选造势上抢得了先机。据报导,他不仅把学校给的2500元竞选经费和自己的奖学金用得一干二净,还成功拉到了校外资金支持(但不是赞助,因为学校禁止候选人拉赞助)。他的“超人形象”海报最先出现在东校区街头小巷,而且把所有要害地点—— 比如饭堂的大型玻璃幕墙、上课道路上的各个路口—— 统统霸占。他的竞选策略相当有效,因为他是四个候选人中唯一一个在东校区的,而东校区的选民人数接近选民总数的一半,因此他的目标是:拿下东校区。这和美国大选中的“蓝州”、“红州”之分倒是很相似。
秦磊也不甘示弱。尽管他没有像蓝国瑜一样组织几十人的竞选团队,但却以率先“扫楼拜票”的方式品察民情,欲抢得先机。经验老到的陈夏则颇有技巧,拍了一张回眸一笑的大头贴作为海报,贴在宿舍楼下。据称去年她就输在了男生上,今年出这一招,颇有美人计的味道。不过最后投票点处她的展板拍得并不光彩照人,有人说“发现陈夏不像原来那么漂亮,临时改变主意”。
10月29日,蓝国瑜在东校区举行路演,五十来号支持者清一色穿着蓝衣服,手持小喇叭,大喊“支持国瑜”、“国瑜加油”。他那副身着西装、帅气四溢的“超人形象海报”,吸引了不少师妹到现场看热闹。“我看改名叫选美算了。”Y君评论道。不过蓝国瑜的路演马上被对手抓到把柄:过于扰民。他不得不亲自出面道歉。
陈夏和秦磊在11月5日同时在东校区举行路演。从现场气势来看,陈夏比秦磊稍微优胜一些;紧张的竞选活动让秦磊整个人看起来瘦了很多,但他认真细致的扫楼工作给不少选民留下了一定印象。陈夏则面带微笑的与选民攀谈,一举一动都显出一位老将风范。她同时还举行非正式的公投,让大家选出最亟待解决的问题,承诺上台以后会解决东校区的若干问题,比如地铁优惠、交通等。陈夏的路演虽然不如蓝国瑜一样以势取胜,但她的竞选纲领还是抓住了不少选民的心。连不少男生也说:“她说上台以后会解决篮球场的问题……?”
我没有去看大选辩论,不过Y君去了。“蓝国瑜的水几乎没动,陈夏的水喝了一半,另外两位把水喝干了。”Y君半开玩笑地评论道,“幸亏在南校区举办辩论的时候没在小礼堂里,不然中山先生的在天之灵恐怕会给他们气死。”
经过短暂的选举前静默期,大选日到来了。校园里四处可以看到带着工作牌的工作人员,四处贴满了鼓动大家去投票的海报,更说明投票以后有精美纪念明信片赠送。同学们显然对光棍节的兴趣更大,投票点并不太热闹。不过我计算了一下,如果要所有人都投票的话,每个投票点平均1-2分钟有一个人投票就足够了。
许多人是到了现场才决定选谁的,因此那几张展板非常重要。蓝国瑜还是那副西装革履的超人形象,陈夏的日常形象则似乎微妙的左右了选情。我很早就打定主意投弃权票,所以直接无视。投票点也是精心布置,四处摆满了说明展板,工作人员更是耐心地指引选民进行投票。数台计算机一字排开,用于检查选民身份;旁边还像模像样的放着用于押运选票的铁皮箱。选举足足进行了十四个小时,随后立即由工作人员进行计票。12日凌晨,选举结果公布:陈夏赢得南校区,秦磊赢得北校区和珠海校区,蓝赢得东校区。蓝国瑜以7644票领先陈夏1500多票赢得大选,他的策略看来颇为有效。
校内论坛上零星有批评声,有人怀疑蓝国瑜能否兑现他的选举承诺,更有甚者指责蓝的媒体造势严重偏颇,倒颇有点像我们的台湾同胞们,就只差没有在大选辩论上动手了。不过,据称四位候选人关系却很好,大多数选民也对选举表示满意,并期待首位“民选”主席能做一些实实在在的努力。能够前进一小步总是很好的。灌水完毕。(本文发表后略有修改)
Haumea争端始末
Oct 6th
9月17日,国际天文联合会在IAUC 8976中发布了(136108) 2003 EL61的命名公告,宣布将这颗矮行星命名为Haumea,——夏威夷当地神话中主管生育和生殖的神。它也是继谷神星、冥王星、阋神星和鸟神星后,太阳系第五颗被命名的矮行星。至此,目前已知的矮行星都有了自己的名字。随后,世界各大媒体都报导了这一消息。简单的报导只简单提及了命名的事实,稍微丰富点的报导则提及了这一矮行星的古怪性质,比如轨道倾角很大,自转速度非常快,橄榄球似的外形,以及拥有两个卫星,等等。但其中的至少大多数都没有触及一个微妙的问题:这颗矮行星是谁发现的。
麻烦的开始
当地时间2005年7月27日,国际小行星中心收到了一封普通的电子邮件,它来自Sierra Nevada天文台的Jose Ortiz,其中包含一颗亮度高达17等的未知海王外天体的观测数据。但小行星中心主任Gareth Williams非常谨慎,因为这批观测数据只包括了2003年3月初的几天时间,显然还远不到能证实一个重要发现的程度。但不到一天以后,Ortiz又报告了在历史影像资料中找到之同一目标的观测数据,以及Mallorca天文台测量的最新数据。Williams随即在MPEC 2005-O36中通报了这一天体的发现,并给予其暂定编号2003 EL61。这一目标是当时已知最明亮的海王外天体,比起大多数22等以下同类天体明亮了好几个数量级,因此迅速成为了天文界的大新闻。
半路杀出的“发现者”
正当大家为2003 EL61感到兴奋的时候,7月29日,国际天文联合会公布了第8577号快报,标题是《2003 EL61,2003 UB313和2005 FY9》,第一句写道:“三颗相当明亮的海王外天体已由M. E. Brown,C. A. Trujillo和D. Rabinowitz报告……” 一开始,大家的目光迅速投向了2003 UB313,因为根据测量结果,它显然比冥王星要大,很可能就是大家期待已久的“第十大行星”。但随后,发现者列举上的细微差别被大家所注意到。Tommy Grav(泛星计划的负责人)说,“——国际天文联合会和小行星中心是踩了自己的脚吧?说Brown是发现者,不可思议!”
不到半天以后,形势急转直下,伴随着“第十大行星”而来的似乎不仅仅是欢乐。首先是Reuters UK报导说“美国科学家…… 发现了一批新的行星(包括2003 EL61)”,并援引Brown的话说“他们遭到了‘黑客’的威胁,不得不提前公布他们的研究成果。”随后,另外几家通讯社又引述了小行星中心主席Brian Marsden的话说,“有人可能不正当的使用了Brown的数据…… Brown应该获得很多天体的发现权。”与此同时,国际小行星讨论组上有人发现,Brown在7月20日的一次会议上提到过他已经发现了这些目标,其中2003 EL61的代号是K40506A,但当时Brown表示9月中旬才会公布这些发现。而且,Brown的望远镜指向资料可以在互联网上获取,尽管不一定能准确辨认其编号与实际天体之间的关系。这些能获取的数据中,包括了2003 EL61、2003 UB313和2005 FY9的观测数据。一时间,“黑客与第十大行星”的讨论似乎有铺天盖地之势。
谁是“黑客”?
Marsden的“有人可能不正当的使用了Brown的数据”引发了“黑客”的猜测,尤其是那句“Brown遭到了‘黑客’的威胁”更是耸人听闻。不过,事情很快就理清楚了。Brown的观测信息可以通过搜索引擎随意获取,比如2003 EL61,如果有人在Google搜索那里输入K40506A并仔细检查回馈信息,那么他就能找到Brown的观测记录,这当然不算是黑客行为。尽管这些观测记录只包括望远镜的指向资料,但理论上来说,了解到这些资料是可以推算出这一天体的轨道,并准确地找到它的。
那么,发现权到底属于谁呢?
国际小行星中心的Tim Spahr在7月30日简单地回答了:“我们数据库里没有存档任何关于K40506A的资料,而按照规定,第一个上报新目标的人将获得发现权。因此Ortiz是2003 EL61的发现者。”
可是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Brown的苦恼
8月2日,Mike Brown在自己的网站上大倒苦水,懊悔的说自己不应该用K40506A这么浅显的编号,不应该那么着急地在会议上公布,不应该忽视了搜索引擎的威力。他同时暗示说,有证据表明有人“使用了那些数据”并利用了那些数据“进行做了某些事情”。但他同时又说,“我不认为西班牙人会那么做”。
然而,这一微妙的措辞已经产生了效果。国际小行星讨论组上,一名美国天文学家高声质疑道:“存放了28个月之久的数据,而Ortiz偏偏在7月27日发现了这一目标,这是巧合吗?宣布这一发现的时候恰恰是Brown在会议上发表摘要8天以后,这是巧合吗?”这立即招来抨击:“总不能说他在2003年拍的影像也是‘巧合’吧!”两方互不相让,以致于这一讨论很快升级为横跨大西洋的骂仗。Brown随后宣称,他已经掌握了证据,证明西班牙天文协会(Ortiz任职的单位)的计算机在7月26日和28日曾经访问过包含观测数据的服务器,影射Ortiz是借助Brown的数据才作出了这一重要发现(尽管到现在为止也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一猜测)。这更是火上浇油。
8月14日,Brown正式向国际天文联合会提起申诉,要求剥夺Ortiz的发现权。
又一根导火索
9月13日,《纽约时报》发表了一篇名为《一个新发现,两名天文学家:一场有关道德的争执》,高调附和Brown的观点,并间接指责西班牙科学家的做法是“科学上的不诚实”乃至“欺骗”。“是啊,是啊,”一名德国人嘲讽地回应道,“发现了一个目标并上报,这叫做‘欺骗’。以后我们发现新目标的时候,报告里就写上‘这个天体可能已经被Brown发现了,只是他没报告而已。如果是这样的话,请原谅我的行为,同时把发现权给Brown吧!’”更有声音说,总部设在美国的国际天文联合会和国际小行星中心在这一争端中明显偏担Brown,才是“科学上的不诚实”。
9月15日,在这一风波中一直保持沉默的Ortiz发表了一封公开信。他承认自己访问过Brown的数据,但他坚持说,这发生在作出独立发现以后。“我们的搜寻不仅仅是为了我们的工作,同时也是为了能为科学界提供更多资料,以便让全球研究者能集中最好的力量进行研究。”Ortiz在末尾写道。但这封信并没有让Brown的支持者满意。Brown本人更是怒气冲冲的说,“我知道他(Ortiz)总认为他是对的。他只是解放了被邪恶的Brown羁押的观测数据而已。”对此,Ortiz回应:“我不想和Brown就道德问题进行这样的讨论。”与此同时,西班牙网民就这一事件发表了一些措辞激烈的观点,这被美国人解读为“反美主义抬头”。
几乎同一时间,国际天文联合会表示,将会“关注此事”,但并未宣布要进行官方调查。
命名风波与“白雪公主星”
2006年9月,2003 EL61得到了永久编号136108,“发现者”一栏列的是Jose Ortiz的名字。这招致了Brown的支持者的不满,但在这一大辩论的主战场—— 国际小行星讨论组上,管理员Richard Kowalski迅速制止了两派的行动,并表示“你们要吵的话,请找国际天文联合会”。每当2003 EL61的任何一点新发现见诸报端,总会围绕发现者的归属问题惹一场骚动,但另一场让科学家们头疼的口水仗还是关于2003 EL61的命名问题。
按照规定,对于海王外天体,发现者可以提交自己的命名建议,但国际天文联合会有权执行自己的意见,比如Brown发现的2003 UB313,他自己更愿意称之为“齐娜”,但国际天文联合会最终将它命名为“阋神星”。这一次,Ortiz提交了自己的命名建议—— 他提议将2003 EL61命名为Ataecina,这是伊比利亚神话中的冥神。
但Brown也提交了自己的命名建议,他的提议是Haumea。他还提议将2003 EL61的两颗卫星(都是他自己发现的)分别命名为Hi'iaka和Namaka(Haumea的孩子)。
直到两年以后,国际天文联合会才在IAUC 8976中公告了这一天体的命名,Brown的建议被采纳。与8577号公告不同,他们没有提及任何发现者或命名者,仅仅说这一名字是“国际天文联合会同意命名的”。
这立即引发了又一场愤怒的争吵。有人立即指出,Brown是凭借和Marsden(时任小天体命名委员会秘书长)的私人关系促使自己的命名建议得以通过:“恭喜你们,先生们!这个老人俱乐部又获得了胜利。”Ortiz本人也表示:“我很不高兴。他们这一决定开了一个很坏的先例。”
Brown的支持者辩护说,不采纳Ortiz的建议是因为Ataecina这一名字不适合2003 EL61,因为冥神的名字仅能用在轨道不完全独立(比如与海王星有重力联系的冥王星)的天体上,而且Haumea、Hi'iaka和Namaka的名字很符合实际情况(主星-卫星关系)。但舆论普遍认为,国际天文联合会应该采用由第三方提供的中立名字,而不应该提供继续让两派争执的口实。
(有消息说在讨论2003 EL61命名的时候,有人提出过一个中立的名字—— Dagda,这是爱尔兰神话中的名字,但并未得到同意;另有可靠消息称,有关委员会受到了国际天文联合会秘书处的压力,后者要求“尽快解决问题”)
最后,太空科学中心的首席科学家Alan Harris提出了一个打圆场的建议—— “鉴于光谱观测结果表明,2003 EL61的表面由冰覆盖,而且它也是它这一族中最大的天体,我提议将它命名一个完全中立的名字—— ‘白雪公主星’,它的五颗同族成员和两颗卫星可以恰好用那七个小矮人的名字命名。”
这一建议没有得到任何响应,对立的两派不欢而散。
“天文学界悲哀的一天”
“我请求把那个Ortiz从官方的发现文件中除名,同时请求国际天文联合会发表一份正式声明予以谴责。”——Mike Brown,加州理工大学教授
“请记住,我现在发邮件的唯一原因是你(Brown)没有报告你的发现。”——Jose Ortiz,西班牙天文协会研究员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明明是Ortiz窃取了数据,还要说Brown是坏蛋?胡扯!”——James McGaha,Grasslands天文台台长
“很好。我们‘发现’东西,然后保守秘密,直到有个竞争对手发现它并获得发现权以后,我们再声称我们早就发现它了,要求获得发现权。如果得不到满足,我们就走向媒体,散布肮脏的阴谋论……”——Reiner Stoss,德国天文学家
“这是自17世纪木卫争端以来最糟糕的一回。”——Brian Marsden,国际小行星中心主席、小天体命名委员会秘书长
“这样的竞争和科学本身一样古老,我们很难迅速地判定谁对谁错…… 我建议各位研读一下海王星发现的历史。”——Alan Harris,太空科学中心首席科学家
“这让整个天文学界看起来很糟糕。受人尊敬的科学家们好像小孩子一样为了一个漏气的皮球而大打出手。”——Clay Sherrod,阿肯色天文台负责人
“我们能知道的是:Brown首先找到了它,但西班牙人首先报告了它。”——Kelly Beatty,《天空和望远镜》编辑
“天文学界悲哀的一天!”——Tommy Grav,泛星计划负责人
结局·思考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争论暂时平息,但却不是一个完美的结果。局内人怒气冲冲,局外人一头雾水,争执的两方谁也不服谁。
作出一个发现本应该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尤其是一个重大的发现。遗憾的是,有时候其结果可能是很让人烦恼的。早在17世纪初,围绕着木星四颗卫星的发现权问题,伽利略和Simon Marius就曾发生过争执,而19世纪中叶的海王星发现权问题一度引发英吉利海峡两侧的民族主义热潮。如今,这一对立建立在大西洋两岸。研究自然奥秘的人们为了这类问题闹成一团,与菜市场里的骂架别无二致。
此时,Haumea ——也有人要称为Ataecina,或者干脆就称2003 EL61—— 依然围绕太阳转动,毫不受蓝色星球上渺小生物们的干扰。他们吵得你死我活,仅仅是为了决定谁第一个瞄了那点星光一眼,谁更配得上给那一个遥远的大冰块起名字。
日本彗星猎手关勉说:“淡泊名利,静心搜天。”此言极是,但很多情况下只能成为一种美好的愿望。我们所喜爱的天际并不只有璀璨的星光。
或许奥地利天文学家Herbert Raab对这件事发表的看法是值得赞许的。“对于那些在1992年以后不断增进我们对外太阳系认识的人,我向他们表以最诚挚的敬意。在太阳系探索止步于冥王星轨道的60年以后,我们在那里取得了难以描述的巨大进展。”
“柠檬树计划”(这个嘛,以后方便再详细解释)高票通过之际,却在沮丧的写这篇“天文学界近年来最大丑闻”。人年轻的时候,看问题往往更尖锐而根本,小孩子更善于做一针见血的事。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是不是在逐渐退化呢?看到受人尊敬的科学家们“好像小孩子一样为了一个漏气的皮球而大打出手”,我向大虾倒苦水:“这趟浑水我们以后可能也要趟”。大虾安慰说,理想和生活有时候就意味着要趟浑水。感觉舒服了一些,但可能这只是某种令人将坏事不看成坏事的迷药而已。
本文将发表在《天文爱好者》2008年11月号,转载前请留意!
最新评论 Recent Commen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