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之音

  《四季调》的最后一个音符消失在夜空中。“乐器不仅仅是一件物品,他是有生命的。”我舒了一口气,把弓拧松。提着小提琴从阳台走入寝室,自言自语。这是一个南方十月微热的夜晚,至善园里正万家灯火,悠闲的空气四处晃荡。我也乐得于把家里休闲的爱好第一次在这儿拿出来,找一个只能让自己听到的地点“独乐乐”一下。
  只能让自己听到?似乎有难度。可是我是相当不乐意强迫其他人听自己不喜欢听的音乐—— 同楼C哥和W哥已经用小提琴把他们的舍友们搞得不胜其烦,至于楼上偶尔两下吉他或者黑管的叫声也足够让人在心底凝聚起一股反弹的力量。郁闷的演奏家们只好远远的离开这些不受欢迎的地点,或者跑到逸仙河边(我给中东教学区的小河起的名字),或者跑到中外公园(我给中大和广外之间的公园起的名字)的树丛间。我却始终对自己抱有充足的信心,取出四个晾衣服的夹子往琴马上满当当的一夹,又走到阳台上,把玻璃门一关,这下应该好了吧?小提的音色变得轻柔而沉涩。于是我拉了几个音阶,询问舍友及邻里的效果。“就好像外面蝉叫一样小声。”舍友说。“不仔细听就听不到。”邻里说。还是不信,发短信到对面楼的MY姐姐询问效果。“听不到……”她回复。妙妙妙!看来这等乐趣,的确可以基本上自消自受了。
  拉完第一首练习曲才突然想起对面楼是女生宿舍(得意忘形,反应迟钝),于是一边拉《戏谑》一边颇为自得的设想着对面楼的情况。假设有某位大姐/小妹正在阳台上,那她会看到什么情景呢?确切地说,什么也听不到,只会看到一个黑影在背景光的衬托下翩翩起舞。可惜对面不是艺术系的,不然也许就会激发她的灵感,从而促使一部较为有趣的作品的出现呢。
  我突然发现这个地点实在是太令人满意了。晚上在这等地点演奏《卡门》这等作品确实不错,万家灯火,足够热闹,足够气氛;而演奏马斯涅的《沉思》甚至格利戈的《索维之歌》也是很好的,夜晚是足够宁静的。人多忙碌也好,也应该有一个可以把脱离一切的小爱好。比方赖斯会钢琴,爱因斯坦会小提琴,卡特会木工活。这就相当于一个舒服的小屋,外面多脏多乱,躲进来也可以是安然自得的。
  一个小时飞快地过了。五楼之上,夜空之下,面对的是南方大道(我给至善园贯通南北的小道起的名字),演奏的是天籁之音(反正只有我一人听到),实在是值得快乐的一件事啊!

大大的郁闷

  今天一早,中东新生杯足球赛的热身赛,我们4-7败给了环工联队。大家颇郁闷,不过我还为一件事情更感到郁闷呢……

  29日21时,正打算睡觉,忽然见到美国卡塔利纳巡天的Eric在MPML上发布后续观测请求,原来在1个小时前,他发现了一颗18等的新小行星,正在距离地球30万公里左右的地方飞行。由于天气转坏,他请求有能力的观测者进行跟踪观测。

  本来我们鹿林巡天就坐拥极佳的地理位置,美国那一溜巡天找到什么可疑的NEO,我们就可以当“清道夫”的角色,及时为地球排除险情。恰好这天晚上鹿林天文台晴空万里,还不是我们大展实力的好机会?我立即用最快速度算出了它的轨道(很神?有FindORB,这个其实没有听说的那么神……),然后通知林台长和林老大观测这个小家伙。

  本来么,一个VFMO,动作就是万分利索的,假如观测不够的话,过了半天就不知飞去哪里了。我们7月份就曾经发现过一个FMO,未能及时得到后续观测而丢掉了(本来可以是Z国第6个NEO啊!我郁闷了好长时间)。于是我们花了2个小时时间,对预测位置周围进行艰苦的“拉网式”搜索,均告失败。于是我就在MPML上回复:not recoverable,就疲劳地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5点就起来,搭地铁去中东…… 疲劳啊。晚上一上MPML,Eric居然说:事隔一天之后,我用1.5米镜,利用1.5分钟的短暂晴天,重新找到了那个目标……

  他不是在开玩笑吧!?VFMO!过了24小时!?1.5米镜还要是“1.5分钟的云洞”!?这太让我们难堪了…… 可是这就是事实。没过一阵,MPC公布了这颗小行星的编号—— 2006 UZ215,并公布了它的轨道。

  怀着巨大的困惑,我重新下载了那一大堆图片,对照着准确位置,发现——

  那个小坏蛋恰恰就在我的预报位置上,但是……

  它动得太快了,所以……

  太暗了,所以……

  我没看出来。

  上当啦!!

  不过以我们的41厘米镜,的确是有难度的…… 我自我安慰。事实上,如果那天我能够看到它,也因为太暗而只能说I'm unable to give exact positions, here are approximate measurements of that rock... 也许这点会好一点吧?无论如何,这次和老美的比拼之下,虽然没有可比性(他们的望远镜比我们大4倍),可还是相当郁闷的一次。

  很晴朗的一天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