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at it begins

[[Image:Other/080101c.jpg|550]]

  原本想说的是That it ends。想了一下,改成that it begins。

  今晚的新年音乐会取得圆满成功—— 顺便向朋友们致歉。有许多朋友问我蓝色大厅在哪儿,我这里解答一下:蓝色大厅其实就是我家的客厅,嘿嘿。无论如何,以轻快的音乐迎来新的一年,让人觉得精神振奋。

  衷心祝愿各位新年快乐。

Zurich Meilen交响乐团新年音乐会随议

  欣赏完不痛不痒的中大管弦新年音乐会以后,我又有幸拿到了12月29日瑞士Zurich Meilen交响乐团在星海音乐厅演出的一等票。从海报上看都是重量级的人物出场,于是期待指数又嗖嗖往上窜。
  上半场先是罗西尼的塞尔维亚理发师给乐手们作热身。单纯从演奏来说无可挑剔,不过我嫌指挥Kamel Akcag处理得太慢,听起来不像是罗西尼写的(我觉得罗西尼的序曲一般都比较欢快)。接下来小提琴家Alexander Dubach出场,演奏极高难度的帕格尼尼第一小提琴协奏曲,实在太出色了,比我听过的CD还要好,听得我掌心直冒汗。不过他和乐团的配合还是略有瑕疵。
  下半场Kamel Akcag对弗洛托、勃拉姆斯和马斯卡尼作品的处理就比较合乎我的胃口,不过奇怪的是明明是庆祝新年的音乐会,还要选择勃拉姆斯“匈牙利舞曲”里面最阴暗的曲子来演奏。幸好后来演奏了奥芬巴赫的“地狱中的奥尔菲斯”,把欢乐补了回来。加演曲目有施特劳斯的《雷电波尔卡》和中国传统曲目《茉莉花》(因观众反应热烈,加演了一次)。不过说实在的,在演奏弗洛托的作品以后,除了茉莉花以外,乐队有些地方的瑕疵就比较明显了,主要体现在打击乐节拍稍有不对以及第一小提琴乱阵脚方面,看来是后面这几首曲子排练不足。
  总得来说还是一场高水平的音乐会。顺带一提,中国观众整场表现也是中规中矩,值得称赞。

中大管弦新年音乐会随议

[[Image:Other/080101a.jpg|550|大合奏掠影(中档手机拍的效果是这样的啦!)]]

[[Image:Other/080101b.jpg|550|C哥和他的大提]]

  26日晚,和去年一样去看我们中大管弦乐团的新年音乐会。承蒙阿蔡和H小姐找了几张好位置的票,在此深表感谢。Tn小姐千里而至拜访广州,也顺便邀请她出席。
  中大管弦这一年的确是脱胎换骨。除了Obey和巴松管还没出现之外,其他的乐器都完整齐全了,让人期待很高。可惜……
  上半场,开场的几首管乐曲还算听得过去,不过主要原因可能是因为小礼堂音响效果不好。各声部至少没有出现太过明显的错漏。二胡协奏曲“红梅赞”,管乐有几段配器感觉有点古怪(可能不是吹错了?原来就如此?)。大提琴二重奏让人比较败兴,不过因为mic距离琴体太近结果听到很杂音。据说那位师妹是即兴演奏的(客观原因使她看不到谱子),编得听不出来!所以还是应该称赞一下。弦乐重奏《蓝色多瑙河》里面有人冒泡,使得全曲听起来像十多年前旋转木马的声音;最后一首“我的太阳”的话,毕竟不是帕瓦罗蒂,有几个爆音也可以理解。
  下半场平均起来比上半场好,但却有几个恐怕让人没法鼓掌的。最好的是某师妹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称得上演奏级水准,若干大奖的holder真不是吃素的。H小姐领衔的弦乐四重奏《梁祝·化蝶》也算可以(除了puku的大提琴有时候音高了一点儿),莫扎特K.525就不太行了。大合奏的《威廉退尔》和几个管乐合奏一样让人没法听下去,《威廉·退尔》的铜管声部有的高半度,有的低2度,奏出来的效果让人想捧腹大笑,他们竟然还面不改色地吹完了(坐在台下的老外嘉宾、广交的乐手Raul不知是什么感想)。不过大合奏的《卡门》和《拉德斯基进行曲》则还算可以,多少抵消了一些不足。
  和去年的新年音乐会比较:好的好不少,差的也差不少。不过,考虑到一大批老乐手退役,新管弦乐团也不过才组建两个多月,所以能有这样的发挥,还是值得鼓励的。

[转] 1914年圣诞休战

[[Image:Other/20071230a.jpg|550|英、法、德三国合拍的影片《圣诞快乐》,纪念这次人类史上伟大的停火。]] 

  第一次世界大战是世界历史上最血腥的战争之一。然而在1914年的圣诞节,敌对的英德双方间竟出现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双方士兵自发地爬出战壕,私下宣告休战,并携手在欢乐中度过圣诞。这不能不说是人类战争史上的奇观。

  1914年6月,萨拉热窝事件导致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德国为速战速决,执行“施里芬计划”,把主要进攻方向选择在西线。经过4个多月的激战,德军的进攻计划终告失败。12月的整个西线战场由运动战转为阵地战,双方从而开始了长达3年的艰苦对峙。

  英德双方在对峙中挖掘大量堑壕,构成了巨大的堑壕网络。而在1914年冬天来临之际,雨雪灌入堑壕,淹没了堑壕的掩蔽部,形成深深的淤泥。官兵们身上的淤泥冻结,冰冷异常,难以行动。因而双方士气低落,厌战情绪不断蔓延。相似的环境也渐使英德两国官兵彼此产生同情之心,自己活也让别人活,他们有意识地达成了一些默契:每天早餐时间,双方士兵都竖起一块木板,停止枪战,各自开始打水和取给养;双方官兵还相互喊话,大声争论问题,打探对方国家的名胜和商业街;交换香烟和其它物品;甚至各自聚集在堑壕前沿,举行即兴音乐会,唱爱国或伤感的歌曲。

  1914年12月7日,英国大主教提出建议,为前线作战官兵提供临时间隙以庆祝圣诞节。这个建议很快得到德国方面的积极响应。德军把用蜡烛精心装饰的圣诞树放在堑壕的矮墙上。英军起初满心狐疑,密切监视德军动向。随后德军有人向英军吆喝“圣诞快乐”,英军也受到欢乐情绪的感染,回应德军的邀请并一起唱起圣诞颂歌。歌曲结束之后,所有人都鼓起掌来。

  其后,双方还主动派出代表在彼此阵地之间进行和平谈判。士兵们纷纷爬出堑壕,互相握手交谈,祝贺圣诞快乐,还交换香烟和纪念品,观看亲人和朋友的照片。休战期间,英德双方还共同为阵亡者举行安葬仪式。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休战期间,英德双方官兵甚至在阵地上进行多场足球赛,直到足球被战壕的铁丝网扎破而泄气为止。

  圣诞休战是非官方、无组织的,因而不同地方的休战时间也不相同。短的不到一天,长的一直延续到1915年元旦。然而,战争毕竟是战争,并不因为前线官兵的友好而结束,还要无情地继续下去。1917年,英德双方的对峙局面开始动摇,到1918年被彻底打破,德国最终战败。而圣诞休战在最血腥的厮杀中表现出人类不会完全泯灭的良心,以及对和平和幸福的永恒追求,则将在人类历史中名留千古。

我很少转载文章,但这个简单的历史事实感动了我。战争可耻,和平万岁,让更多的人在一起和谐欢唱。我想,1914年的圣诞停火一定实现了圣诞节的初衷。

Neujahrskonzert 2008(2008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

[[Image:Other/071221.jpg|550|Neujahrskonzert 2002, Copyright vorbei Wiener Philharmonikers]] 

Neues Jahr nähert sich wieder, und eins meines Hauptprogramms am Tag des neues Jahr -- Neujahrskonzert, Betrachtung Wiener Philharmonikers, kommt wieder. Es ist eine langfristige Tradition von mir, die auf 1996 begann. Neujahrskonzert 2008 wird von Georges Prêtre geleitet, und insgesamt 21 Stücke durch die Strauss Familie, das Hellmesberger und Lanner. Lassen Sie uns für ein nettes Konzert der Wünsche des neuen Jahres von Wien erwarten.

Mehr informationen beziehen sich http://www.wienerphilharmoniker.at/index.php?set_language=de&cccpage=news_detail&set_z_news=559

NEUJAHRSKONZERT 2008 DIRIGENT: GEORGES PRÊTRE

Johann Strauß, Sohn (1825-1899)
01. Napoleon-Marsch, op.156

Josef Strauß (1827-1870)
02. Dorfschwalben aus Österreich. Walzer, op.164
03. Laxenburger Polka, op.60

Johann Strauß, Vater (1801-1849)
04. Pariser Walzer
05. Versailler Galopp

Johann Strauß, Sohn
06. Orpheus-Quadrille, op.236

Joseph Hellmesberger jun. (1855-1907)
07. Kleiner Anzeiger. Galopp, op.4

>>>Pause<<<

Johann Strauß, Sohn
08. Ouvertüre zu "Indigo und die vierzig Räuber"
09. Freuet euch des Lebens. Walzer, op.340
10. Bluette. Polka francaise, op.271
11. Tritsch-Tratsch. Polka schnell, op.214

Josef Lanner (1801-1843)
12. Hofball-Tanze. Walzer, op.161

Josef Strauß
13. Die Libelle. Polka mazur, op.204

Johann Strauß, Sohn
14. Russischer Marsch, op.426
15. Die Pariserin. Polka francaise, op.238

Johann Strauß, Vater
16. Chineser-Galopp, op.20

Johann Strauß, Sohn
17. Kaiser-Walzer, op.437
18. Die Bajadere. Polka schnell, op.351

>>>Zugaben<<<

Josef Strauß
19. Sport-Polka. Polka schnell, op.170

Johann Strauß, Sohn
20. An der schönen blauen Donau, op.314

Johann Strauß, Vater
21. Radetzkymarsch, op.228

学德语的朋友请不要见笑…… 以下是简单的英文翻译:

New Year is approaching again, and one of my major program on the new year's day -- viewing Wiener Philharmoniker's Neujahrskonzert, is coming again. It's a long-time tradition of me, which started on 1996. Neujahrskonzert 2008 is conducted by Georges Prêtre, and the artists bring 21 compositions by the Strauss family, Hellmesberger and Lanner, to billions of audiences all over the world. Let's expect for a nice concert of the new year's wishes from Vienna.

双子座流星雨观测札记

  第5次观测双子座流星雨,并没有给我留下什么深刻印象,也随便写两句吧。
  13/14日本来打算做一个峰值前的观测,整晚的好天气,居然正要观测的时候起云了,于是找到了一个好理由去睡觉。
  14/15日摇摆了整整一天,要不要和星会去高明高村,最后周恒说给我蹭他的车去,还是决定去了。天气是难以置信地差—— 比大学城最好的时候还糟糕(god,可是开了两个多小时车到的),主要是太大雾了。晚上天气时好时坏,不过耐心等待总能收到回报—— 整晚数到93颗流星,上报的报表含71颗。今年的双子座流星雨亮流星不太多,而且对我们来说最亮的流星总是出现在云雾遮蔽的时候,欣赏程度上大打折扣。1点半以后天气一直不佳,不过能看到总得来说还是值得庆贺的。
  15/16日,尽管连续两天缺少睡眠,我还是坚持上楼顶做了40分钟的检测。城市的天空如果遇上大雾,看起来简直就和被人用红布蒙了脑袋差不多—— 只看到火星和天狼星在红彤彤的天空中可怜巴巴的亮着(当然,适应一下还是可以看到不少星),40分钟下来竟然能看到5颗,也实在是奇迹了。16/17日雾散了不少(从来如此:最重要的时刻总有些碍事的东西要出来凑热闹,过了那个时间它们才开溜),不过23点的时候起云了,总算避免我继续自我摧残。

手掌好

  一人骑车撒把前行,在岔路遇交警。交警忙对他喊道:手掌好。此人高兴地回道:同志们辛苦了!

鹿林天文台影集

 [[Image:07-Taiwan/R0309.JPG|550|我和林台长在鹿林巡天41厘米望远镜圆顶前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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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横公路之行:从日月潭到玉山

[[Image:07-Taiwan/xinzhongheng.JPG|550|新中横公路:从日月潭到塔塔加一线]]

  11月9日是预定上山的日子。这一天,林台长、我、胡老师一行将从接近海平面的台北出发,穿过与大陆隔海相望的台西平原、雾气迷蒙的陈有兰溪谷地和高耸入云的中央山脉,最后抵达群山拱卫、昂立云海之上的鹿林天文台。从台湾首府到台湾之巅,全程还不到300公里,但沿途风景却尤胜:从车水马龙的热闹都市,到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从短袖短裤的热带风情,到棉袄毛衣双层裤的寒带气息;一会儿风起云涌,一会儿雨过天晴;一会儿郁郁葱葱,一会儿红叶斑驳。总之,这一番精华荟萃的风景,这一番引人至胜的旅程,对我来说是毫不夸张的“梦寐以求”。不过,在和各位分享这一梦幻旅程之前,我们先来做一下有关的地理功课为好。
  从台北沿一号高速公路南行,我们便经过台湾岛内最富饶的平原,路过的城市包括包括台北、桃园、新竹、苗栗和台中。在台中换三号高速公路前往南投,路上可以远远的看到南投市区,一个建在宽广丘陵之中的城市。在明间交流道下,走3号省道,路上经过“九二一”大地震的震中—— 集集镇。再往下走可以到一个两条省道的交汇点—— 水里镇。在水里镇向北开车大约二十分钟,可以到达日月潭;水里镇向南就是著名的“新中横”公路(从日月潭往下一直是21号省道的一段),公路沿着雄伟险峻的中央山脉一路向上,最终抵达海拔2610米的游客小镇塔塔加,此地便可远眺“台湾首岳”—— 玉山。原来的新中横公路规划在塔塔加东行直穿玉山、八通关,抵达山脉另一侧、太平洋之滨的花莲县玉里镇。但在环境保护的考量下,台湾当局最终放弃了续建计划,让玉山的一草一木保持本来的样貌,因此新中横公路只建到塔塔加为止,在此接上18号省道(此段又称阿里山公路)向西折回往嘉义,因此实际上只能够算是“纵贯公路”。今天的行程便是开车抵达塔塔加,然后沿山间小道走到鹿林天文台。

[[Image:07-Taiwan/R122.jpg|550|“梅花一”—— 一号高速,台湾高速公路的路标就是一朵“梅花”]] 

[[Image:07-Taiwan/R135.jpg|550|为了保证眼睛不受强光照射,方便夜间观测,一路上只要太阳露脸,我就如此招待]] 

  一早,我们先到中央大学换了一部越野车(前面还有一个小牌子:“中央大学执行公务”),又去宾馆接胡老师上车。早上九点刚过,我们的车子就在一号高速公路上飞驰了。
  台湾岛还是挺大的,车行一上午,我们才抵达集集镇。我一下车便对着东面自以为是玉山山脉的高山大拍特拍。“不要激动,”胡老师过来说,——他已经来了“记不清多少次”台湾了,是个“台湾通”—— “我们还没进山呢。”我拿起GPS一查,原来那座山的高度不过1200米,真正雄伟的山势没有现身呢。
  我们参观了武昌宫—— 一座在“九二一”大地震时垮塌的建筑(当时几乎所有两层以上的建筑都被震塌了),然后到一个饭店吃了一顿让人颇为满意的午饭(“你们又来啦!”老板娘高兴地对台长说),然后前往日月潭。
  一路上胡老师睡了两顿觉,他对周围的景色已然无兴致。“日月潭不值得去,大陆人一到台湾就知道阿里山日月潭,”一路上,如果胡老师不在睡觉,他就会一本正经地和我说,其严肃的样子好像是在论证什么高深的科学命题,“日月潭不好玩。阿里山的云海和日出还比不上鹿林的。我觉得台湾最值得去的地方是垦丁和太鲁阁。”说完这一段话,他又歪着头打起盹来。
  台长一路上说话不多,他眯着眼睛,两手悠闲地握着方向盘,我想以他的熟悉程度,如果路不断的话,他闭着眼睛也能开到塔塔加。我自然是一路东张西望,一会儿对乱石堆积的小溪大加赞叹,一会儿对突兀而起的山峦评头论足,同时还伴随着数码相机的“叮叮”声和GPS的“咚咚”声,我自己都觉得—— 实际上,他们二位都成了配角。到日月潭的路海拔并不高,最高800米多一点,让期望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之类美景的我略微失望。日月潭的出现也并不如我所期待之“路转溪头忽见”般迤逦:一条大路沿着平缓的山坡延伸,一个平平常常的大湖就好像东京餐馆里的回转寿司一样向你移过来。天啊,这就是日月潭吗?我还是更喜欢它的传说。(“看到了吧。”胡老师带着一幅先见之明的顽皮劲儿说)

[[Image:07-Taiwan/R166.jpg|550|日月潭游客小镇]] 

[[Image:07-Taiwan/R0025.JPG|550|码头上看日月潭,雾气一片。也许的确是时机选择得不对吧?]] 

  我们沿着环绕日月潭的公路开了一段,到达游客小镇,这地方做得有点像一个微缩的西门町(台北著名步行街),一座又一座的高层宾馆“欲与天公试比高”,看起来很煞风景。一路两边几乎都是餐馆,每个餐馆前都挂着大大的“总统鱼”招牌,仔细一看,养的都是些扁鱼(原因自己想)。也许是午餐时间已过,这些餐馆都门可罗雀,看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于是便移步到几十米开外的码头(为的是绕过一栋在建的至少30层的宾馆)眺望潭景。此时日月潭大雾弥漫(“等下我们就会到这雾上头去了。”胡老师说),简简单单的“山中一大湖”,感觉似乎不比广东的万绿湖强多少(噢,除了有一个动人的传说以外)。我沿着潭边修筑的栈道走了一走,周围的山看起来也并不奇特,徐徐吹来的风也并不润人心脾,感觉意思不大,便折返回去。我们走到停车场(内有十几台大巴,小车不多。“几乎都是大陆游客。”胡老师经过研究之后作出了结论),便驱车南行,准备上真正的山了。

[[Image:07-Taiwan/R0028.JPG|550|湖滨栈道]]  

[[Image:07-Taiwan/R177.jpg|550|近看阿扁,原来如此]] 

  (后来我回去细查了一下相关资讯,在百度百科上查到这样一段:“日月潭…… 以光华岛为界,北半湖形如日轮,南半状似上弦之月,因名日月潭。旧台湾八景之一的‘双潭秋月’就是由此而来。日月潭之美在于环湖重峦叠峰,湖面辽阔,潭水澄澈;一年四季,晨昏景色各有不同。七月平均气温不高于摄氏二十二度,一月不低于摄氏十五度,夏季清爽宜人,为避暑胜地。”日月潭风景区管理处的网站上上还提及一种命名原因是因为“水分丹碧二色”才命名为日月潭。现在由于光华岛在九二一大地震以后已经沉到水下,看来日月潭主要的自然景观就只剩下变幻多端的景色了。我想,如果要体会日月潭的奇美,可能要呆多几天才行,至少这一走马观花的欣赏实在让我感觉很不过瘾。“至少我来过日月潭了。”我只好这么安慰自己)

[[Image:07-Taiwan/R188.jpg|550|这就是陈有兰溪,现在你能看到水吗?大水的时候可是会漫到这儿的噢。]]

 [[Image:07-Taiwan/R189.jpg|550|一桥飞架南北,新中横的“高速公路”]]  

  过了水里,新中横公路并没有马上满足我“腾云驾雾”的心愿(“啊,我可以开始睡觉了。”胡老师说),海拔一直维持在五百米上下,但这并不意味着我的眼睛和相机就可以休息了:我正对道路右方的陈有兰溪大加关照呢。提到“溪”,你的眼前是不是浮现出潺潺流水、啾啾鸟语的绿茵景色呢?No,现在在我面前的是宽达几百米、绵延不绝的乱石堆,蚂蚁堆一样的大卡车正不停地进行采石作业。“雨季的时候,洪水会把这个山谷填满。”台长见我惊愕,便解释道,“这些乱石都是雨季的时候从山上冲下来的。”我愈发惊愕,因为现在的陈有兰溪,看起来实在和这条两车道的新中横公路差不多,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都可以轻易趟水过河;台长又说:“以前每次台风或者雨带过境,陈有兰溪都会发大水,将公路冲毁,人和自然便在无止境地拔河中度过,冲了修,修了冲,后来政府无奈,便直接在溪谷上修起了高架路,花了几十亿台币。你看,就快到了。”不用台长指名,我也看到了前方飞架在两侧青山中的红桥,万绿丛中一点红,煞是好看。过了高架桥,我正回头遥望,赞叹不绝,台长却用一句话又把我的头扭了回来:“要到最后一个有人烟的地方喽。”原来,前面就是信义了。信义是上玉山前最后一个城镇,公路从一片片小农田和小农舍之间穿过,一片翠绿,十分养眼,一切就好像贝多芬《田园交响曲》第一乐章那样流畅自然。然而,台长似乎更乐意让我快点欣赏大自然的雄伟景致,他略微加大油门,于是信义很快就消失在山丘之后了。约摸十分钟之后,我们抵达了海拔约800米的同富,这才是真正意义上“最后一个有人烟的地方”。这其实只是一个有几户人家的岔路口,左转可以顺着沙里仙溪谷往东埔温泉,靠右直行可顺着和社溪谷往神木村,一直走—— 也就是顺着山棱上去,便是到前往塔塔加的险峻山道了。同富,旧称和社,当地最著名的东西就是—— 泥石流(台湾称“土石流”)。据说每逢台风来临,台湾媒体都要跑到当地架摄影机,为的就是拍摄桥梁、隧道和公路被泥石流、洪水摧毁的“好莱坞式”场面。现在已经不是雨季,但大自然的威力却依旧可以在山林间道路的残垣断壁、损毁的汽车残骸上找到。“右边是旧路。”台长做了个简单的提醒,我向右转头看去,溪谷对面,两百多米开外,一条很长的隧道已经给巨大的山体滑坡切成了两块,四处披满了新生的植物;与这人类微小的、已被彻底毁灭的作品相对,车的左侧,海拔3200米的东埔山高高插入阴沉沉的天空,以让人臣服的气息俯瞰着这一切。这一刻,我深深地体会到:大自然就是以如此深厚的伟力主宰着世界。

[[Image:07-Taiwan/R198.jpg|550|遭遇塌方后的神木二号隧道(注意原来是一直通到图片左侧以外的哦)]] 

[[Image:07-Taiwan/R0038.JPG|550|望高茶园看云海,一片汪洋都不见]]  

  正感慨间,突然,一缕微弱的阳光在手背上闪了一下。我连忙四周一望,原来我们已如同神仙一样在云雾间回转,阴沉沉的天空已经来到我们身边。神奇啊!我还没来得及赞叹,台长问我:“要拍照吗?”不等我回答,他就一脚刹车,于是我们停在一处陡得接近于悬崖边上,旁边有几栋歇业的平房,旁边有个手写的大招牌:“望高茶园小吃”。我迫不及待地跳出车外,这地方可真是望高啊!我知道什么叫云海了:我仿佛在一个极其巨大的、乳白色的湖泊旁边,它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天际,埋没在另一片乳白色之中;湖对面是东埔山,山脚在湖中隐隐浮现,显得神秘莫测;半山腰有一个巨大的光圈,好像一个刚刚煮好的汤圆一样,是太阳透过更高层云的云洞照过来形成的;顶部没入卷卷碎云,——原来顶上已经是碧蓝的天空了!我做了一个深呼吸,感觉全身都给这幅美景涤荡一回。这时,胡老师恰到好处地醒来了,他也跳下车活动活动手脚,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四周望望,好像在确定自己是不是清醒的一样,之后说:“嗯,景色不错。”
  赞叹完毕,我问台长还有多远到塔塔加。“还有30公里左右。”台长说。我又查GPS,原来此地海拔只有1300米,看来真正雄伟逶迤的还在后面呢!“我想我们要快点出发了,不然摸黑上山可就麻烦了。”台长又说。我才发现原来已经四点钟了。这里日落大概是五点半,所以如果不想和夜行动物打交道,那我们最好快点上路。

[[Image:07-Taiwan/R212.jpg|550|风起云涌]]  

[[Image:07-Taiwan/R218.jpg|550|雾散天晴]] 

[[Image:07-Taiwan/R215.jpg|550|前不久刚刚遭遇塌方的路段,好险恶啊。仔细看噢!山上面好远的地方还有一段明隧道!]] 

  接下来便是无休止地爬坡、转弯、爬坡,我几乎对上坡失去感觉了,只有GPS上不断上窜的数字提醒着我们正越走越高。云海在我们越来越远的下方,蓝天越来越显著地站在白云的后面;路面变得湿漉漉的,显然是午后山区局部性云的杰作;几丝白云悠闲地挂在远处高大的山峦上,感觉是高山在太阳和白云的侍奉下,刚刚沐浴完毕。沿路开始越来越多地出现两种暂时闲置的移动标志:“道路结冰封闭”和“道路塌方封闭”,配合着时常出现的泥泞施工或者单向封闭的路段(“上次台风袭击时塌方/崩路造成的。”台长注释道),令你到感觉渺小的自己已经深深的处在大自然的控制之下,它正无需置疑地掌握着你的生命,但却又呈现给你美不胜收的景观,让你将人间的一切抛之脑后。
  “呼”的一声,车开进了一条很长而且没有灯的隧道,台长随手点亮了车前灯,于是路肩的反光标志便在黑暗中跳跃。“同富隧道。”台长简单地说。出了隧道不久,公路在山棱上作了一个几乎180度的回转,绕到另一侧。峰回路转,景色大异:两旁针叶林交错生长,点点红叶斑驳其间,几小时前还是一派热带风情,现在看来已经到了寒带了。我把头贴在车窗上,顺着陡崖向下望去,底下便是险恶的和社溪;呼出的气在车窗上瞬间凝结,看来车外温度很低。我看了看GPS,海拔高度已经突破两千大关了。
  “夫妻树到了。”绕了不知多少个回头弯之后,台长说。噢,原来这一新中横公路著名景观已经鼎立在前方一处转弯的悬崖上了,我在许多天文风景照片上都看到过它们:背景是巍巍高山亮丽的星野,前方是高高挺立的千年古木。我迫不及待的跳下车,却瞬间感受到了高山的寒气—— 一件衬衫一件薄外套,在集集镇都嫌太热,在这里却不防刺骨的冰冷。我赶紧上车拿了一件厚外套出来套上。

[[Image:07-Taiwan/R0041.JPG|550|夕阳西下,新中横远望]]

[[Image:07-Taiwan/R0046.JPG|550|千年古木夫妻树,抒写动人爱情神话]]   

  夫妻树其实是两棵比肩而立的枯木,已经在此生长了千百年,在雷电和祝融浩劫之下早已不复生机,但俊伟的树干却为后来人所欣赏。它们的传说很简单,一对青年男女欲结百年之好,无奈家人极力反对,只好跑来此地殉情。此地海拔高达2463米,所以他们能爬上来,体力实在过硬。相比《巴黎圣母院》中同样“罗曼蒂克”式的结局,我觉得来到这样的地方更好—— 这是一种站在高大之上、俯察高远之景、感受渺小之自我的体验。此时夕阳早已西下,将西方诸高云涂成一片金光灿灿;灿烂的云朵,更凸显出高山的深沉;云雾乖巧地停留在山间,使得原本迷蒙壮阔的山岭显得愈加神秘。山脉蜿蜒曲折,逐渐融入云海之中,再往远处,云天相接,天地便这么完美的融为一体。啊!我第一次看到纯净无瑕的地平线!一片干净的天空,原来竟可以这样的不带一丝的灰色,如此高居临下、放眼远眺的感觉,这也只有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能体验得到。

[[Image:07-Taiwan/R0042.JPG|550|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  

[[Image:07-Taiwan/R238.jpg|550|同时把人、公路、山峦拍在一起的一种方法]] 

  因为天已半黑,我们没有在夫妻树停留太久,接着向鹿林天文台作最后的冲刺。走了三公里到塔塔加左转进玉山林道,五点半的时候,我们总算停在了玉山林道鹿林山岔口前面,这里要爬差不多一公里的山路到鹿林天文台。
  我们开进了一团云雾中间,天色很暗,我只看到四周朦朦胧胧,二十米外的东西都看不见;感觉浑身湿漉漉的,不知道是雨还是雾,这就是高山对我的见面礼。我想要想做神仙,恐怕要准备很多件衣服吧。“天文台就在那上面,”台长指了指头上(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顺着步道上去吧。”于是我们把行李装进货运索道,台长去停车,我和胡老师先开爬。
  胡老师虽然已经七十开外,但体力显然还很好,只见他走几步停一下,显得不慌不忙。我决定要彰显一下年轻人的活力,三步并作两步就往上跑。“别那么快,小心等下没力气。”胡老师已经来过七八次鹿林,很有经验的提醒我说。但我对我的体力可有信心着呢,一眨眼功夫,胡老师就消失在身后的云雾中了。(说起来真像是神仙呢)

[[Image:07-Taiwan/R244.jpg|550|开始爬山啰,你能看到路是通到哪儿的吗?]]  

  可惜这一次说出来实在没面子,跑了一分多钟我后悔了:第一次来到这高海拔地区,又好一阵剧烈运动,我感觉有点呼吸不畅、晕头转向了:天,这不会就是高原反应吧!此时天已大黑,道路也看得不大清楚,周围古木森森,缕缕云雾悄无声息地在身边飘过,周围是一种难以忍受的寂静,我反倒有点害怕了。定了定神,我想出了一招: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放着激昂的进行曲,于是这下浑身来劲,继续前进。

[[Image:07-Taiwan/R0048.JPG|550|真黑啊……(打了闪光灯) 到底是起雾了,还是下雨了?虽然有些森然,还是得往前走啊。]]  

  在一个像是鞍部的岔路右转,路变差了,似乎是顺着山势往上走,我只看到右边是山坡,左边望下去一片云雾,不会是悬崖吧。五首进行曲放了四首,但山路看来还是绕不完,有点泄气了。这时手机恰好放到《拉德斯基进行曲》,心里一阵高兴,拔腿冲过最后一个弯(警示:高山上跑步可是危险行为,切勿模仿,否则继续往下看就知道厉害了),似乎已经到山顶了,忽然右边冲出一个大家伙来,我吓得差点摔在地上,定睛一看,原来是包裹沿索道上来了。一个长头发的人正在操作索道,转头看见我,我有气无力地打了个招呼。“哇塞!太厉害了,”他说,“人居然和索道一起上来噢!太快了耶!”他的国语口音很重,原来这是高山族工作人员杜大哥(这是汉名,他们有本名不过实在记不下来…… 太%&#)。“玉山在哪?”我费了好大劲儿才说得出话。“那边,被云挡住了。”杜大哥指了指依旧云雾缭绕的东方,此时四周已经渐渐暗下来。我笑笑(没气儿说了),仰头喘了一大口气,才留意到头顶上已经是清澈的蓝色,刚才围困我的云正在几米之下慢腾腾地流动。初到此地,本应欣赏那绝致的景色,但我感觉两脚发软(不过人还精神…… 我体力还是很好的!),似乎是双脚指挥我的脑袋去进屋子找地方坐了,因为刚才跑得太快,所以坐了半个小时才缓过劲来。休息,吃饭,晚上还要准备做观测呢。
  晚安,玉山。今日没来得及一拜,明日定有机会。

垦丁游记

  塔塔加、阿里山之行毕,林台长又携叶某南行,过台南、高雄,拜成大诸老师及蔡元生数人,餐聚,而后南行往恒春、垦丁。

[[Image:07-Taiwan/R0322.JPG|550|恒春海岸]] 

[[Image:07-Taiwan/R0393.JPG|550|垦丁之夜]]

  垦丁者,台湾极南之半岛是也,陆方数万亩。缘何名之曰垦丁?在地者语焉不详,叶某亦无从可考,黠推之曰丘陵少少,平地广广,多开垦之农丁者,故名之曰垦丁者也。
  抵垦丁已夜,四周仅见星星点点,闻海浪沙沙,不知何系渔家之灯火;垦丁之风极大,系东北季风由中央山脉飞下而致,据闻时常酿车祸,在地人名之曰“落山风”。风之大时,人不可行,仅能顶风而立。随处可见斜树、歪牌,皆系强风酿耳。夜宿海洋局小屋,乃平房若干,如同太平洋离世岛屿上土著之所,唯有不同者,电源网络一概俱全。若闲时得隐居与此,定乃人生之大乐也。
  次日,天朗气清,访垦丁之海洋公园,饱足,又抵猫鼻头,俯瞰南湾;所谓南湾者,夹于猫鼻头、鹅銮鼻之海湾是也,而垦丁之镇在于此。所谓猫鼻头者,因远视似一猫俯卧,故得名;然叶某稍后抵南湾而远眺,自觉似牛者甚。而后折过垦丁北行,抵一小地,名曰风吹沙,在地系海风吹沙堆积而成,可远望太平洋及岛东山脉;于是又折回,抵鹅銮鼻。

[[Image:07-Taiwan/R0331.JPG|550|猫鼻头俯瞰南湾]]

[[Image:07-Taiwan/R0344.JPG|550|垦丁海岸景观公路]]

[[Image:07-Taiwan/R0355.JPG|550|风吹沙]]

  鹅銮鼻亦一小公园,叶某孑然穿过示“有蛇毒虫出没”之森林,得海。鹅銮鼻乃台湾极南角也,故周围所视无物,仅杂乱崎岖之火山岩地貌,通行不便。叶某遂沿公园以铁道边角料修筑之栈道前行,一侧古木参天,脚下玄武、青苔斑驳,数十尺外风吹玉滴,四处散溢。栈道上有情侣三两,皆寂静无语;又见利石参差之间,有土犬四五头,似寻觅海鲜。已然栈道尽,而海边怪石依然,直伸远处,遂拨草而折返。登小丘片刻,抵灯塔,台长侯多时,问:“栈道之行何如?”叶某无所答,而台长示数步开外一碑。视之,上刻有“台湾八景鹅銮鼻”七字,合影一张。已然天色将暮,怅然叹曰:“垦丁之游至此!”台长曰:“何言之?夫垦丁之夜,亦有可观者也。”暂泊南湾及天文台,观落日与新月,而后驱车返台北,三更时分方抵。

[[Image:07-Taiwan/R0375.JPG|550|鹅銮鼻海滨栈道]]

[[Image:07-Taiwan/R0382.JPG|550|“台湾八景鹅銮鼻”石碑]] 

  夫叶某,海南人也,大海之观不在少,而垦丁亦无出海南之右;所有异者,无非奇峦怪石诡异之观,在地之人、奇民之色,此异地皆有所异,何能称其异者?所以到地留名,游过而作文,如是而已。文时丁亥年十月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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