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应该说说港大的面试。
险些迟到,还险些给警察罚了,幸好后面有个军车,这样我和老爸才侥幸过关。
我顺着楼梯轻快地走到四楼,冒昧地敲了敲那扇看来好像大仓库的入口一样的大门,然后打开。
"Hello! Welcome here, your name and ID card please?"迎面的是穿着比较不大正式的工作服的一男一女,显然是港大的工作人员。女的向我发问。
"Hmm... yes, my name is Quanzhi Ye -- Ye Quan Zhi, here is my ID card and..."我反映还算很快,但不知所措的说。
这是间整洁的大课室,大约有2/3的座位都坐了人,……他们的英语真的很流畅。
我早就知道我不是来这里度假的。现在能入选的,都是分数和我差不多甚至更高的。坐在我前面的一男一女就在用流利的英语对话。我握住水瓶,默念起英语来。
大约四点钟,港大的工作人员准时叫我们去参加面试了,面试是六个人一组。很幸运,借助面试人员清单和印象,我能够把所有人再搬到我的眼前。
我记得1号叫梁苗,穿着一件黄色衣服,有点儿胖,执信的;2号叫颜诗杨,从深圳来的,这是一个颇有诗意的名字,长得高高瘦瘦,留着披肩长发,显得很可爱—— 大约和小学同学卢思佳差不多。此人好像是个大牛(应该不会重名了,我想),因为跳舞很厉害给保送到浙大的,汗一把。真是高手如林啊;3号叫陆西孟,和6号魏扬帆是省实的同班同学。陆西孟长得比我矮一点,人比较瘦,穿着一身黑衣服,带着眼镜,好一付知识分子的派头;6号魏扬帆也穿着黑衣服,留着卷曲的短发,她看来和陆西孟很要好。他们看来都是牛人,报了清华北大,英语也特别厉害;4号梁希之来自深圳,长得比较胖,提着一个象手提电脑一样的包,不仔细看还以为他是工作人员呢。我们一起来到了门外,还要等一会儿,guider—— 是一个较胖的女子,和我们攀谈,问我们紧不紧张,站在门外有什么感受。陆西孟显然诗歌争强好胜的男孩,——这在随后的面试里也有所体现,就为“站是不是让人喜欢的”用流利的英语和guider争论了起来。幸好里面的那一组出来了,打断了他们的争论。
主考官是一个胖胖的黑人,——很遗憾我没有看清他的标牌上的名字,副考官我看出来了,鲁先生。黑人长得和蔼可亲,一开始就说,"oh, you're the last group, not the least group",都得大家一阵笑。
他告诉我们,考试内容就是讨论一个topic,给我们15分钟的时间,但首先让我们进行自我介绍。
我觉得我说的不大好,磕磕巴巴,——和我往常所认为的大不相同。呵呵,长时间不用就是这样,我带去的小本子在这里没有给我什么作用,前面4个人说的那一段时间我竟然什么也没有想出来,有点儿遗憾,自我介绍可能不大成功。其他几个都比较流利。
随后给了topic,很老土:what would you do if you have 1M USD?陆西孟当即开玩笑说,能不能改成1 billion,因为1M太少。大家一阵笑,黑人说:好吧,就1 billion。
魏扬帆首先发言,说会分成三块:资助穷学生,交学费,报答父母。她显然是个很实际的女孩,这方面我挺赞赏。随后是梁苗和颜诗扬,她们都说会拿来资助穷人或者穷学生。梁希之说得磕磕巴巴,而且三番五次被陆西孟插嘴,我一直都没听懂他说什么;陆西孟则是显得很有经济头脑,他直截了当的说:我很崇拜Bill Gates,我要把1B变成2B、3B,再拿来回报社会。
我认真地听着,没有插嘴,所以我等了很久才亮出我的观点。
“刚才我听了你们五位的发言,都是有关教育的,我觉得我的想法会比较奇怪。”我说,但还是忍不住打手势。“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喜欢天文,所以如果我有这一大笔钱,……1M或者1B,”我冲着主考官点了点头,“我要修一个天文台。”“嗯…… 天文台,嗯。”陆西孟重复了一遍。随后我说,近地小行星对地球很有危险,我将用这个天文台来搜寻这些小石块。
“嗯,所以,我们应该先投入教育,教育出许多天文学家和宇航员,这样才能够进行这样的搜寻,对吧?”陆西孟几乎没花什么时间就向我进攻了。“我觉得,这笔钱的使用要根据个人的兴趣,这样才能发挥长处。”我补充说。“嗯,所以这笔钱的用途就应该是这样:1.让自己活着;2.让他人活着;3.投入教育。”他总结道。“正如你说的,我们要让他人活着,可你想想,假如某个小行星现在突然和地球相撞,那我们就全都挂了。”我说。大家都笑了,不过我没有看考官有没有笑。“我想,有搜寻,这还不够。”陆西孟不认输,继续说,“要摧毁它,1 billion可不够,所以我觉得,这笔钱还是应该投入教育,教育出更多的天文学家和宇航员,这才对。”“可是,我们首先要找到它,才能摧毁它。”我也不甘示弱,坚持自己的观点。“嗯,我们还是应该首先应对贫困,这样的事情也许很难发生的。”一直不开口的梁希之也说话了。我心里暗暗好笑,我们人类有那么能干吗?不过我并不打算把面试当成辩论场,于是我打圆场的说:“在这笔钱的使用问题上,各人有各人的看法。”
黑人看我们讨论得差不多了,就要我们用两句话总结。我第一个发言,综合了其他人的意见,说:“教育和科学是非常重要的,我们应该为之奉献。”事后觉得这个总结说得不好。其他几个人就说得很长了。我们随便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就散场了,这短暂的缘分也就消散了。呵呵,说不定这5位中的某一位能够看到这个帖子(现在是在咨文里面写的... blog挂了,但这是要贴到blog上的),呵呵,荣幸吧,这是缘分。
面试结束,我在北秀大厦外兜了几圈,拿不定主意如何回家,但看到公交车现在都是沙丁鱼罐头,我还是决定到最近的地铁站坐地铁回家,就越过立交桥,向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