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评威尔瑟-莫斯特指挥2011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
Jan 1st
听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不知不觉就听到第16年了,新年音乐会的听后感也是第10年写了。说来有趣,第一年写听后感的时候其实是为了应付初中的语文作业,当时就把当年的指挥哈农库特不分青皂红白地赞了一通;其实那时候还很稚嫩,也不是很会听音乐,纯粹也就把它当成好听的声调,外加可以在和声上进行探索(与一般的流行音乐相区别)罢了。维也纳新年音乐会早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就能让我热烈和持久地关注古典音乐,不过真正尝试从深度和广度上来研究古典音乐,还是上了大学以后。
今年的指挥,奥地利人威尔瑟-莫斯特,创下了1987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实行指挥轮换制以来最年轻指挥的纪录。说也有趣,去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则是创下了最年长指挥的纪录(乔治·普莱特,84岁)。不过近年以来选曲多样化的趋势在今年得到了延续,选曲的主题性也越加鲜明。
上半场一共演奏了6首曲目。为了在一定程度上保持新意,其中3首曲目都是100多年来首次演出。开场的骑兵进行曲纯属热身,其实也就和人民大会堂开会之前先弄个什么欢迎进行曲差不多性质。第二首是小约翰·施特劳斯的《多瑙河女妖》,这首曲子威尔瑟-莫斯特倒是处理得颇有意思,与祖宾·梅塔(1990年)和马泽尔(1999年)的口味相差甚远,个别段落的速度做了较大的改动,恍惚之间让我觉得他似乎有颗法国人的心了,可惜这在后面被证明是错的。我倒是怀疑,鉴于新年音乐会只有2天的时间进行排练(呃,世界第一乐团当然可以在2天之内搞定施特劳斯的曲子的,这些曲子真的不费脑,不费脑),本次音乐会除去一头一尾的《多瑙河女妖》以及《我的生平经历是爱与希望》这两首圆舞曲,外加李斯特的一首圆舞曲之外,其他的曲目爱乐乐团基本上都是“台上见”了。诚然,以“世界第一乐团”的功力,拿来走过场是不成问题,但也不要指望这些演奏可以经得起仔细的耳朵的品尝—— 当然,我不是说爱乐乐团糊弄观众。但新年音乐会嘛,当然是“节日”第一,“音乐”第二,要的主要还是鲜花和气氛。
接下来有两首小约翰·施特劳斯20岁崭露头角时的作品,《亚马逊女战士》以及《首次登场》。哎,确实是《首次登场》啊…… 不敢恭维,不敢恭维。当然这也是大家所公认的:施特劳斯家族大部分写的就是19世纪的流行音乐,其实和今天一个架子鼓两把吉他就可以让大家嗨上大半夜的流行乐性质是一样的(所以说爱乐乐团两天就能拿下来),所以糊弄一下也就过去了,艺术上的深度毕竟有限。唯一有意思的是,《首次登场》当初首演的地点,三个世纪以来一直为威尔瑟-莫斯特家族所有。第5首,兰纳的《美泉宫的人们》,处理没什么新意。我不妨打几个比方。哈农库特(2001年和2003年的指挥,老古板,以至于之后反响很一般,说他太严肃了不适合新年音乐会)的演奏—— 白菜就是白菜,半点番茄酱都不放;普莱特(2008年和2010年的指挥,法国人)—— 白菜可以给你做成什么番茄土豆大杂烩的,一首曲子就好像法国女郎调情一样,前期后后还要添油加醋;威尔瑟-莫斯特—— 骨子里是白菜,但是上下还要倒一点儿番茄酱做做样子。大概有人会喜欢这种“准古典-准维也纳”式的诠释,但我感觉一般。此外,隐约可以捉摸到爱乐乐团的不齐整,我开始以为是转播信号的问题,但到了下半场就很少听到了。莫非真的是走过一遍就“台上见”了?
最后一首,《勇往直前快速波尔卡》。威尔瑟-莫斯特棒下的圆舞曲我很不以为然,但对于这些迦洛普和波尔卡舞曲,他的指挥倒是很有嚼头。诚然,他也是按照“放一点番茄酱的白菜”的思路来处理波尔卡的。但波尔卡本来就是快速奔放喜庆的嘛,就这样就够了,不必再多。普莱特那样的大杂烩式处理方法,我以为倒是不太适合于波尔卡呢。
下半场一开始的主题是李斯特。爱乐乐团今天看来是慢热呀,开始的《查尔达什》和《告别之声圆舞曲》(后者为小约翰·施特劳斯向李斯特致敬的作品)都演奏得像白稀饭一样无色无味,到了第三首曲目、老约翰·施特劳斯的《激情迦洛普》才“激情”起来。这里我想重点称赞一下下半场第四首乐曲,李斯特的《美菲斯托圆舞曲第一号》。首先,是曲目的选择。去年普莱特曾经在调换新年音乐会的“施特劳斯氏”口味上做了一点尝试—— 选择了奥芬巴赫的一首著名的抒情曲,但我觉得效果不是很好。今年李斯特的这首又像圆舞曲又像狂想曲的曲子,倒是很成功的让可能要打瞌睡的听众们又兴奋了起来。诚然,曲子的布局有点像一首大型的迦洛普,但其中的和声编排是和典型的施特劳斯氏作品完全不同的。其次,这首曲子难度也很高(想想这位钢琴之王的偏好就知道了),但乐团可以说如同飞行表演一样,尽管听得让人捏了一把汗,却滴水不漏,看得出专门练过,也总算发挥了“世界第一乐团”的功力。总之,这首曲子是真真切切地让我眼前一亮啊。后面小赫尔梅斯伯格的《吉普赛舞曲》也有类似的效果。
正式曲目压轴的《我的生平经历是爱与希望》,威尔瑟-莫斯特的诠释我也非常满意,而且伴舞也很棒。这首圆舞曲是罹患抑郁症的约瑟夫·施特劳斯为数不多的、比较乐观的圆舞曲。施特劳斯家族中,我觉得约瑟夫的作品在艺术上是比较深入的,对音乐的组织和思考也是比较严密的。他的哥哥小约翰也曾说,“约瑟夫更有天赋,我只是受欢迎而已。”这首曲子,如它那诗一般的名字一样,也如同诗一样流淌。我感觉威尔瑟-莫斯特也在此曲上下了一些功夫,尤其是在对一个“光明的结尾”的烘托上,可以说一定程度上真正反映了威尔瑟-莫斯特的艺术味觉。
加演曲目第一首,爱德华·施特劳斯的《永不停止》,又是一首和火车有关的快速波尔卡。乐手们又开始了一年一度的搞怪环节,戴上了铁路工作人员的帽子,打起了闹铃,吹起了小喇叭,然后威尔瑟-莫斯特拿了个信号牌在上面指挥,还是挺滑稽的。至于后面的老牌压轴曲目,《蓝色多瑙河》和《拉德斯基》,就不必再多费笔墨了。顺带一提,今年和2009年一样,让跳舞的小孩子们直接进音乐厅在观众席间舞蹈,感觉很是不错。
总体感觉:某几首曲子不错,有些曲子比较有瑕疵。威尔瑟-莫斯特在指挥平淡的通俗音乐方面给人印象不太深刻,或许和极其有限的排练时间有关。但他对一些比较有内涵的曲目(我说的是乐曲的组织深度,比如,《我的生平经历是爱与希望》)的诠释还是非常的“所见即所得”——并不特别出彩,但令人满意。我很希望有机会能到克里夫兰现场看他的演出。
明年的指挥是拉托维亚人马里斯·杨松斯,他曾在2006年指挥过维也纳新年音乐会,出彩的地方在于拿了部手机上陪衬《电话波尔卡》。我对他的看法有点近似于对郎朗的:这哥们在指挥台上总是张着个嘴翻白眼,而且谢幕时候的神情总像是所有观众每人欠了他钱似的。不过,他对处理各种风格的音乐确实很擅长,什么曲目在他手下(起码在我听过的他指挥的古典及浪漫主义时期作品之中)都四平八稳。祝大家新的一年时时快乐,事事顺心,然后11个月之后再来期待杨松斯会带给我们什么样的惊喜吧。
历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幽默片段
Dec 27th
马上又要到一年一度的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了。它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古典音乐,但对于我这个不喜好相对聒噪且/或和声单一的流行乐的人来说,平时忙碌一些纯机械事情的时候,倒是很适合拿它来消遣。当然,自1996年以来,每年元旦看CCTV的直播也成了一种雷打不动的传统。
自1939年第一届维也纳新年音乐会开始,它就一直以演奏施特劳斯家族的作品为主。相对于业内所认为的“纯古典”来说,施特劳斯家族的基本属于没什么内涵的类别,或者说就属于附庸风雅的19世纪欧洲上流人士中的流行音乐。不过,如果不想每天都听马勒、布鲁克纳之流极度深沉的哲学家式曲目的话,听听施特劳斯的音乐作为调剂是很好的。
简单的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所演绎的乐曲,基本介乎于冷门与大众、高雅与通俗,或者说几乎与动脑与不动脑之间。它不像柏林森林音乐会一样可以容许观众穿着睡衣在台下吹口哨,但效仿19世纪奥地利上流社会(主要是军队)的传统,在演奏《拉德斯基进行曲》时观众拍掌,却也作为所谓“通俗的古典音乐”的象征为世人熟知。同时,与“纯”音乐会相异的是,艺术家们每年都会推出一些或大或小的搞怪片段,增添节日的喜庆气氛。这里我就将我所了解的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幽默片段一一介绍,也让各位没事偷着乐吧。
首先给不太熟悉古典的朋友简单介绍两句新年音乐会的概况。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由维也纳爱乐乐团担纲,此乐团在古典音乐界中的地位,不是说龙头老大,起码也是龙头老大之一了。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作为奥地利文化的象征之一,门票销售是极度火爆,以至于必须通过摇号抽签来决定。估计每年有多达1亿观众通过电视收看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转播。为了照顾到尽量多的听众,新年音乐会都在当地时间中午11点举行,通过牺牲掉艺术家们和现场听众的一顿午饭,让绝大多数世界各地的听众不必熬夜就能欣赏音乐会。
每年新年音乐会的指挥都由乐团投票选出。2011年新年音乐会由奥地利指挥家威尔瑟-莫斯特指挥,一改十多年来老头拿棒的口味。威尔瑟-莫斯特现年51岁,是自新年音乐会1987年实行指挥轮换制以来最年轻的一位。在他之前的纪录由意大利人里卡尔多·穆迪保持。此君被评为有史以来最性感的指挥家。——啊,我是不是废话太多了,大家都要开始打瞌睡了。赶紧让我们来欣赏一下1993年穆迪指挥的《狩猎波尔卡》吧。当年穆大叔年方52,可以说是迷倒场上场下所有观众啊,此曲毫不夸张地把现场气氛推向高潮。
关于穆大叔,曾经听过某朋友说,他有个特迷哈利波特的朋友,有一次看到穆大叔指挥的海报,冒出一句:咦,这不是斯内普吗?怎么魔杖变短了…… 诸位不看HP的朋友可以忽略这句话,不过我承认他确实很像巫师。
《狩猎波尔卡》因为要打枪,所以经常拿来活跃现场气氛,比如2010年的指挥乔治·普莱特就亲自拿枪,不过居然很和谐地打出一朵花。让我们再往前追寻的话,就会发现威利·伯斯考夫斯基的录影。他曾25次指挥维也纳新年音乐会,并将这个音乐会变成了一件国际盛事。在1979年指挥乐团演奏《狩猎波尔卡》的时候,拿枪的哥们居然给他打下了一只…… 什么呢?看了就知道了。
在伯斯考夫斯基时代,在新年音乐会上开玩笑的尺度比现在是大多了。比方说,一般古典音乐会是不准吃东西的(除了柏林森林音乐会这种另类之外),但1971年的《打铁波尔卡》,却有一位哥们一边挥舞着铁锤一边大嚼三明治,还抓出几块糖对着观众四处乱扔。
如果说就是在后头吃三明治,那还算了。但是在那之后的一年,也就是1972年的新年音乐会上,居然闯进来一个强盗!这位罗宾汉打扮的老兄在洗劫了许多乐团成员之后,挥舞着马枪,逼近了指挥伯斯考夫斯基先生……
在伯斯考夫斯基之后最具幽默感的可能是美国人洛林·马泽尔了。在1999年小约翰·施特劳斯百年忌辰之际,他也指挥演奏了《强盗加洛普》,相对于伯斯考夫斯基的版本,显得比较收敛,起码没有任何违法犯罪的情节出现。然而他在指挥台上卖力的打鼓,以至于把鼓都打破了,不知道算不算破坏公物?
当年演奏完《强盗加洛普》之后,是小约翰·施特劳斯另外一首代表作——《雷电波尔卡》。马泽尔总算被那只不幸的鼓报复了一下,“不小心”打到了自己的手,以至于要在场上接受医疗救护。
以上几乎都是一些纯恶搞的段落,想必圈内的朋友已经有点看不下去,圈外的朋友也觉得有点审美疲劳了,不妨换换口味吧。如果说是“纯艺术的”幽默的话,毫无疑问,必须要算上2009年巴伦勃依姆指挥海顿第45号交响曲第4乐章了。话说当年海顿大哥在某伯爵的小古堡里呆得厌倦了,又碍于面子,没法直接和伯爵直说,就写了一首交响曲,结果伯爵一听就放人了,牛吧。想明白为什么这么牛吗?看看巴伦勃依姆和爱乐乐团的艺术家们是怎么“复原”的吧。
最后一段是用了升f小调的调性,因此透着淡淡的忧郁的意味。不过,大家大概说这样的安排未免也太不给巴伦大叔面子了,有没有大家都不拍屁股走人的曲子啊。这不,2007年祖宾·梅塔指挥的《威尼斯狂欢节之夜》倒是挺不错的,可以说就是众乐手实力大PK啊。
在《威尼斯狂欢节之夜》中,乐团的首席小提琴颇有和祖宾·梅塔“对着干”的势头,弄得后者无可奈何。不过在2008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上,指挥乔治·普莱特可就没有让他肆意妄为了。当年因为奥地利主办欧洲杯,所以加演曲目的第一首便选择了约瑟夫·施特劳斯的《运动波尔卡》,首席小提琴间中在台上搔首弄姿,结果申请了一张黄牌。可惜尽管有世界第一乐团的鼎力配合(所有人都围上了奥地利队的围巾),奥地利队还是小组赛就出局了,哎~~~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维也纳新年音乐会每年都会有3首加演曲目:一首欢快的波尔卡,被誉为“奥地利第二国歌”的《蓝色多瑙河》,以及《拉德斯基进行曲》(唯一的意外是2005年,因新年前几天的印度洋海啸取消了《拉德斯基进行曲》)。在演奏《蓝色多瑙河》之前,指挥会和乐队用德语祝大家新年快乐。一般的祝贺都很简短,但也有例外,比如2002年的小泽征尔让乐队队员用不同语言祝新年快乐。令人惊讶的是,小泽本人并不是用日语,而是用他出生国的语言——中文。
另外一个另类当属威利·伯斯考夫斯基。1970年他指挥乐队演奏《快车波尔卡》的时候,一位乐手中途举起信号牌要求“临时停车”,伯斯考夫斯基便借着这个空当完成了新年问候。不知道是否空前,但应该是绝后了。
《快车波尔卡》比较适合搞怪。2001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时,电视直播曾插入一段描述两个老式火车头比赛的视频,非常滑稽,可惜我已经找不到这段视频了。另一个著名场景则是1992年泰斗级指挥家卡洛斯·克莱伯亲自拿起号角在指挥台上吹。虽然这一场景笑点不高,但这是这位指挥大师生前最后一次公开演奏,也成了那年新年音乐会的标志性照片。
要说到在指挥台上搞怪,可能没有人比得过洛林·马泽尔。他1996年指挥《骑士波尔卡》的时候,除了拿起木板模拟马鞭的声音,居然还不忘记耍一下杂技。我到现在一直好奇,他到底花了多长时间来练那个杂技?
1994年指挥演奏《别再忧虑波尔卡》的洛林·马泽尔则是另外一种类型的搞怪。马泽尔在指挥台上装出一副十分苦恼的样子,以至于需要靠鼓手的鼓声以及乐手们哈哈大笑的声音来提神。顺带一提,一开始的字幕说作曲家约瑟夫·施特劳斯是因为心情十分愉快才写下这首曲的,这十分可疑,因为约瑟夫一直以来患有抑郁症,以至于写完这首乐曲之后的第二年不得不去波兰休养。遗憾的是,他在波兰的一次演奏会上突然昏厥,被他的妻子日夜兼程送回维也纳,数月之后病逝,年仅43岁。
大概你不会想到赫伯特·冯·卡拉扬也曾在指挥台上搞过怪,虽然搞的怪,相对于伯斯考夫斯基之流,也非常绅士——指挥《雷电波尔卡》时被“击中”。有朋友曾和我说她的某密友是因为“卡拉扬太帅”所以才喜欢上古典音乐的。毫无疑问,一头白发的他颇具老男人的气质,而且居然还要以三套贝多芬交响曲全集留名青史…… 不过呢,也有不少人对他手下的贝多芬不太感冒,包括我。
……以及2006年的拉托维亚指挥家马里斯·杨松斯,这位大叔留给我的印象就是整天张着个嘴翻白眼。当然了,他的指挥风格还是颇有几分浪漫气息的。他干的事也非常应景—— 在指挥《电话波尔卡》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貌似还是部诺基亚……
类似的例子大概还有1963年的《度假旅行波尔卡》:演奏到一半,闯进来了个苦行僧模样的大叔,直径向指挥伯斯考夫斯基先生走去。不过这倒让观众们情绪高涨。
《电话波尔卡》是响电话,《度假旅行波尔卡》是跑进来个旅行家;那么爱德华·施特劳斯的《爆炸波尔卡》呢?总不会真的拿个炸弹进去吧?被你猜中了。1974年,伯斯考夫斯基还真的允许乐手们带了个大炸弹进音乐厅。当然了,不会产生任何破坏,然而乐手们在引爆之前,还是煞有介事地戴上了头盔。
哎呀,我才发现,我已经介绍了一大堆了。再这样介绍下去,恐怕介绍到明年(嗯?)还介绍不完呢,还是赶紧结束吧。最后当然是按照老惯例,要介绍一下《拉德斯基进行曲》了。什么?除了拍掌,还能有搞怪?这是不错。同样在1974年,也就是伯斯考夫斯基指挥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第20个年头,发生了点意外情况——有人把鼓手的小鼓抢走了。原来,这货不是小鼓?
好吧,来点儿正常点,“纯艺术流”的吧。首屈一指的应该是2009年的巴伦勃依姆了,乐曲刚开始,他就止住了观众们的拍掌声,场下霎时一阵愕然,不过大家明白了之后便开始哈哈大笑。
好吧,就先介绍到这里,不然的话一直介绍到明年,可就没趣味了。卖个关子,不妨期待一下几天之后,威尔瑟-莫斯特先生会给我们带来什么?
(所有视频均来源于网络——感谢所有提供者,尤其是在那个还只能用录像机的年代保存下古老的CCTV台标的那位铁杆)
杂谈2010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
Jan 2nd
第15年听维也纳新年音乐会,总有两种感觉是不变的:听开场曲的时候总在想:呀?一年就这么过去啦?听拉德斯基进行曲,看到所有观众集体拍手的场面,就会想:哟,新的一年就这么开始啦!最后一个音点落下,全体观众起立致敬,我也有些失落。一年一度的欢乐相聚到此结束,大家又要忙干各自的活啦。
过去的一年,我的触角急速向音乐世界探寻,在世界的两头各听了最顶级乐团的演奏,计算机里的音乐资料也飞速膨胀,从巴洛克时代的巴赫、亨德尔,到几乎现代的布里顿、科普兰,都有涉及得颇为深入,早已经不再是十多年前只着迷于施特劳斯的轻快舞曲了。然而,新年音乐会更多的是一种符号,它无须有多高深的音乐内涵,仅仅是一场轻松的沐浴,让人们以愉快的心情迎接新年的到来。就算是相对来说以内涵著称的柏林森林音乐会,最后一曲也一样是疯狂的《柏林的空气》,现场气氛还比拉德斯基进行曲出格多了。因此,古典的菜鸟也无需为大虾们“不过是19世纪的流行音乐”的评论感到不安,只要大家很快乐,那便是达到了目的。
86岁高龄的乔治·普莱特第二次执棒新年音乐会。必须要说,普莱特可能是新年音乐会这些年最棒的指挥。他对舞曲极强的弹性处理,以及对乐团的紧密控制,我感觉这15年来是无人出其右。奥地利作曲家的舞曲,或许由生性浪漫的法国人来指挥,会显得最为适合。
如果用一个字来概括今年的音乐会,那应该是“弹”了。对于《蝙蝠》这样耳朵起茧的老曲目,普莱特还能玩出新花样,确实不容易,速度突然加快减慢1倍,在全场音乐会中并不太少见,听起来感觉确实比较“爽”。《炽热的爱情与舞蹈》,上一次演出已经是19年前的阿巴多了,这一次普莱特将速度略微加快,味觉上与阿巴多的演绎有明显的不同(也可能是阿巴多将其作为返场曲目演奏的缘故)。《美酒、女人和歌》或许是上半场最有意思的曲目(《克拉普芬公园》那几个新玩具我就不评论了),和10年前穆蒂的版本比较,关键字依然是“弹”—— 如同超级大弹簧一样的弹。很奇怪,穆蒂作为同样带有歌剧背景的指挥家,对同一首曲子的演绎居然和普莱特有如此显著的不同,我怎么都觉得这首圆舞曲和歌剧应该不至于太没有关系呀—— 比如莫扎特笔下,胖胖的女主角在舞台上引吭高歌。
下半场开场,演奏爱乐乐团的开山鼻祖尼古莱的作品。普莱特的处理倒是前后平均,但有意思的是开头比一般的版本明显快。同一首作品在1992年新年音乐会上也演奏过,当时的指挥是卡洛斯·克莱博。奥芬巴赫《莱茵仙女》序曲的曲调和《霍夫曼故事》中的《船歌》如出一辙,奇怪了,这两者啥关系?我简单翻了一下奥芬巴赫的歌剧清单,似乎没看到《莱茵仙女》,后来看了Decca的介绍才知道奥芬巴赫把这段旋律移了过去。《晨报》在2001年的时候由非常反普莱特风格的哈农库特指挥过,不过顾着看舞蹈了,没仔细听区别,感觉弹性有所减弱。伦拜整一个就是施特劳斯的山寨版,但他的加洛普似乎不是明显的ABA曲式。返场的第一首,《狩猎》,上一次2005年演奏的时候为了向海啸遇难者表示敬意,没有拿出猎枪来耍,这次普莱特他老人家亲自上阵,结果“啪”的一声出来一朵花,有新意!新年问候么,普莱特从动作到语调基本都是2008年的翻版,不过86岁的长者还那么有力气,已经很不简单了。
说到最后,相比以前,这一次音乐会的特色是一种让人畅快的弹性,这里你必须佩服爱乐乐团的高深功力,虽然今天“稍微不齐”的地方不少见(相对以前要多一些),但几十号人能感觉一致,同时摇头晃脑,确实也很不简单;而且普莱特的指挥有一点“富特文格勒”,有好几次他全身已经开始狂震,几百毫秒之后乐队整齐划一的声音才出来,我是比较好奇哪一个动作发出了“开始”的信号。以前我觉得最有观赏性的新年音乐会指挥是穆蒂,但普莱特的观赏性还在他之上不少,如同CCTV直播嘉宾卞祖善老师说的一样,普莱特“老人的庄重、中年人的力度、年轻人的活力、小孩子的天真”,统统具备,演奏《维也纳糖果》开始的时候还好像小孩吃了块糖一样傻傻的笑了,看得我那个乐呀。虽然今年没有延续2006年开始的“一年一大笑”传统,但看着普莱特在指挥台上手舞足蹈,感觉还是很享受。
今年还有一个特别之处,几十年来一直担任导播的布莱恩·拉奇先生因故不能导播新年音乐会,这项工作由他的弟子费比西女士担任。感觉今年的导播工作还可以再提高,特别是《莱茵仙女》一曲,把镜头拉来拉去,看得我有点眩晕了;金色大厅能不能把管风琴上面那天使的竖琴修一下?镜头里至少出现了10次。担任了N年解说的赵忠祥老先生这次吸纳网友意见,话比较少,但《无穷动》时候还是差点冒顶了。顺带一提,普老一反历来《无穷动》的套词,居然来了句:“很好,但够啦!”台下一片哄笑。
维也纳爱乐乐团在新年音乐会结束后立即公布了2011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指挥人选:克利夫兰交响乐团音乐总监弗兰茨·韦塞尔-莫斯特。期待下一年的新年音乐会?慢着,赶紧开始干活吧!
维也纳新年音乐会回忆:1996-2009
Dec 26th
据Wikipedia的报道,在2009年元旦收看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直播的听众达到10亿人。看来新年第一天听维也纳新年音乐会,已经成为不少人过年的习惯了;这不仅让新年音乐会成为奥地利文化的标志,还让施特劳斯早已褪色的“19世纪的流行音乐”又风靡起来。
我也不例外,到明年就是听维也纳新年音乐会过新年的第15个年头了。如果不算学琴,那听古典音乐的路基本也就是从施特劳斯的圆舞曲和波尔卡开始的,所写的曲子绝大部分都有带着很浓的施特劳斯的味道(当然,现在有所变化)。施特劳斯的乐曲实际上大部分都没什么深度,和现在的流行音乐别无二致,也就是听着让人高兴罢了,不过,这也足够啦。人要乐一乐,难度还是很高的。
不过有意思的是,我在新年音乐会所听的第一首曲,却并非施特劳斯家族的作品,而是齐雷尔的《维也纳市民》—— 1996年新年音乐会的第二首。当年的指挥是洛林·马泽尔,法籍美国指挥家,他边拉琴边指挥的风格让我大感兴趣,以至于今年指挥乐团排练《春之声》的时候也效仿(可惜后来演出机会被GRE给砍掉了)。
当年的笑点应该算是马泽尔指挥《骑士波尔卡》,将指挥棒扔给了打击乐手(难度貌似还不低的,呵呵),自己拿着个木板在那里张牙舞爪地敲。我也是第一次听到欢快的《拉德茨基进行曲》,后来发现演奏的时间和走路上学的时间相等,以至于做到一天一哼或者二哼。
1997年换了意大利指挥家里卡尔多·穆蒂。我那时候的口味也很单纯,就喜欢轻快的波尔卡,对“冗长”的圆舞曲则没什么兴趣,所以对穆蒂的选曲非常不感冒。当年唯一留下印象的是小赫尔梅斯贝格的Leichtfüßig,正式的翻译是“舞步轻盈”,但我则一直喜欢用自己的“光脚快速波尔卡”的“中式”翻译。
因为1997年的缘故,1998年我几乎没怎么看新年音乐会,所以就不作评论了。
1999年的年度指挥又是洛林·马泽尔,当年也是老、小施特劳斯周年忌辰,因此选择了风格相当丰富的作品。马泽尔不仅继续展现他的“小提琴指挥”功力,而且也加进了不少搞笑环节,先是把鼓打爆,然后敲锣时又“伤”了手,搞得小提琴首席不得不从脚下搬出个医药箱,颇具娱乐性。
2000年的指挥又是里卡尔多·穆蒂,但那时我的兴趣已经由单纯的欢快波尔卡向外延伸。开场曲《湖泊圆舞曲》恰好在1996年演奏过,我开始留意到不同指挥家处理同一乐曲时“口味”的不同,可以算是“听版本”的开端。我也注意到穆蒂指挥风格与马泽尔的显著不同——夸张地充满激情,尽管他的幽默感显然不如马泽尔。于是我开始寻求除了搞笑和欢乐以外,新年音乐会中其他的元素。
似乎是要考验一下我的音乐口味,2001年的新年音乐会由固守传统的奥地利指挥家尼克劳斯·哈农库特指挥,——幸好97年的指挥不是他,否则我可能一连三五年不想看新年音乐会了。在表情肃穆的哈农库特的手下,新年音乐会变成了高质量的、严肃的音乐会,少掉了些许欢乐性质。不过奥地利广播公司还是成功地加入了一些搞笑元素—— 比如《游览列车快速波尔卡》中两个火车头的pk,颇值得一看,另外正式曲目的最后一首《恶魔》,也有一位乐手假扮成魔鬼,从一股浓烟中升起……
2002年的指挥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中国出生的日本指挥家小泽征尔,父母对他反而比较熟,我则是第一次听说,第一印象是:好像个老练的巫师呀。
小泽征尔在指挥上的确像个巫师作法般,以至于Y君评论:与其说是他指挥音乐,不如说是音乐指挥他,这倒让2002年新年音乐会颇具观赏性。他和乐手耍的幽默和马泽尔的比起来都只能算“小幽默”,但确实逗乐了观众。小泽的新年贺词也是我印象最深刻的,与马泽尔的“语言秀”并驾齐驱:他让乐手站起来,一人用一种语言问候观众新年快乐,首席小提琴用日语说新年快乐,但小泽自己用的却是中文,让人又惊讶又感动。
2003年,很不幸地又是尼克劳斯·哈农库特,不过那时候我已经算入了门,因此对哈农库特的口味也不会觉得很闷。2003年的新年音乐会是这些年少有的无笑点的新年音乐会,唯一出彩的地方是演奏韦伯《邀舞》时,观众在乐曲还没演奏完的时候就以为已经结束了,让哈农库特他老人家有些愕然。
2004年,里卡尔多·穆蒂第四次指挥新年音乐会,当年也没有笑点,不过我觉得看穆蒂的指挥,本身就可以算一种享受。比起1993年的清涩(用德语讲新年好的时候居然还卡了一下),穆蒂看起来是老练了很多了,还戴着副金丝眼镜,他有一个喜好我很喜欢—— 就是选许多新曲目,从1993年到现在似乎一直如此。
马泽尔在2005年第n次执棒新年音乐会,但在新年前几天发生了印度洋大海啸,因此这次音乐会严肃了很多,马泽尔也第一次基本没有耍幽默。为了向海啸遇难者表示敬意,音乐会的结尾取消了拉德斯基进行曲,也是半个世纪来第一次。2005年的另一瞩目特征是乐队队员犯错,这对于“世界第一乐团”来说可是非常少有的。
2006年新年音乐会选择了拉脱维亚指挥家马里斯·杨松斯,在我看来,杨松斯的孩子气和小泽有得一拼,可惜小泽是从风格到样子都很孩子气,颇有老顽童的感觉;杨松斯可好,一个大帅哥,还得在指挥台上扭阿扭的,Oh My God;后来看他指挥的海顿104,更受不了了。不过从2006年开始,一年一笑点的风格似乎给固定下来了。
杨松斯玩弄的花样是《电话机波尔卡》—— 因为2006年是电话发明100周年,在结尾的时候他老人家的cellphone很准拍地响了,于是杨松斯一怒之下power off,全曲终于结束,之后还秀了一下那台手机,还是Nokia的哟。这首曲听CD的时候会不搭,但看视频的时候很乐,这应该是迄今为止最具有时代感的选曲了。另外《强盗加洛普》的时候杨松斯还操着把手枪和某乐手来了个里应外合,表情很天真。
2007年,祖宾·梅塔第4次踏上新年音乐会的指挥台,不过他对我来说挺新鲜,因为他上一次执棒——1998年——我因故没看到。这一年的笑点是演奏《威尼斯狂欢节梦幻回忆》时乐队队员的逐一solo,以及首席小提琴当众“捣乱”。不过,梅塔的风格我反而不是很喜欢,观赏性不如穆蒂、小泽等,细腻方面自然又不如哈农库特,太中庸。这一年的新年贺词也太“大欧洲主义”了,是给新加入欧盟的两个国家的人民问好—— 大哥,新年音乐会是给全世界人看的呀。
2008年请来了老大爷乔治·普莱特。廉颇虽老,但是却让人耳目一新,难以想象的随性风格(举个例子:某处强音,普老仅仅是手一伸,好像伸懒腰一样)非常有观赏性,而且也巧妙地在指挥棒和徒手之间切换。这一年的笑点是加演曲目《运动快速波尔卡》(向欧洲杯致意),首席小提琴拿着奥地利队围巾捣乱,普老立马掏出黄牌警告,结果小提手大怒了,乐曲刚一结束,立马红牌一张把普老赶出场外!
2009,巴伦博伊姆首次执棒新年音乐会,今年的亮点,不必说,当然是为纪念海顿逝世200周年而演奏的《第45号“告别”交响曲》的第四乐章了,乐队队员逐个离开演奏台,再现了海顿当年的情景,不幸的巴伦博伊姆四处追赶溜走的队员,最后还“讨好”坚持奋战的二提首席,可惜人家还是扬长而去,剩得巴伦博伊姆在那里仰天长叹。这可能是新年音乐会迄今为止搞笑与韵味兼得的最佳典范!
十五年,弹指一挥间;一年一度的新年音乐会又要到来了,就用2009年的《拉德斯基进行曲》为本文作结吧。巴伦博伊姆版本的拉德斯基也算是玩出了新意的。(为了减轻服务器负担,本文中的视频均压缩为网络格式,同时推荐各位到视频网站上观看,谢谢合作)
2010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前瞻
Dec 12th
简单算算,原来马上就要迎来收看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第15个年头了。新年只是一个节日,但新年音乐会却是一个标杆,比一个单纯的节日更能让人感到时光的流逝。
Wiener Philharmoniker | Georges Prêtre
2010 Januar 1 11:15 (UTC+1), Musikverein, Großer Saal
Johann Strauß II (1825-1899)
1. Die Fledermaus; Overtüre
Josef Strauß (1827-1870)
2. Frauenherz; Polka Mazur; op. 166
Johann Strauß II
3. Im Krapfenwald'l; Polka francaise; op. 336
4. Stürmisch in Lieb' und Tanz; Polka schnell; op. 393
5. Wein, Weib und Gesang; Walzer; op. 333
6. Perpetuum mobile; Polka; op. 257
Otto Nicolai (1810-1849)
7.Die lustigen Weiber von Windsor; Ouvertüre
Johann Strauß II
8. Wiener Bonbons; Walzer; op. 307
9. Champagner-Polka; op. 211
10. Ein Herz, ein Sinn; Polka Mazur; op. 323
Johann Strauß I (1804-1849)
11. Der Karneval in Paris Galopp; op. 100
Jacques Offenbach (1819-1880)
12. Ouvertüre zu "Die Rheinnixen"
Eduard Strauß (1835-1916)
13. "Die schöne Helena", Quadrille
Johann Strauß II
14. Morgenblätter; Walzer; op. 279
Hans Christian Lumbye (1810-1874)
15. Champagner Galopp
2010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指挥由法国人普莱特担任,他是第二次指挥新年音乐会。普莱特指挥生涯的开端与金色大厅有着密切关系,也颇为戏剧性。1946年,22岁的普莱特来到金色大厅毛遂自荐,想指挥维也纳爱乐乐团的联票音乐会。现在看来,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想指挥世界第一流的乐团,似乎很不可思议,但巧合的是,当时爱乐乐团的指挥克纳佩茨布什因病无法演出,普莱特临急救场,大获成功,从此奠定了他的生涯基础。如今普莱特已经近86岁高龄,是执棒新年音乐会的指挥中年龄最大的一位,他在新年音乐会指挥台上的首次亮相是2008年(参见我当时的听后感:http://yeiht.y234.cn/wordpress/?p=524)。
选曲方面,依照新年音乐会的传统风格,大部分作品都来自施特劳斯家族,不过也延续了今年的传统,选择了一些其他作曲家其他风格的乐曲。上半场的选曲相对通俗,小施特劳斯的名作《蝙蝠》序曲、《美酒、女人和歌》以及《无穷动》都上榜。上半场最大的看点可能是《美酒、女人和歌》,里卡尔多·穆蒂曾在2000年的新年音乐会上指挥过该曲,而普莱特与穆蒂均在歌剧方面较有所成(当然普莱特比穆蒂大多了,普莱特去金色大厅自荐的时候穆蒂才5岁呢),只不过一个是法国人,一个是意大利人,不妨看看他们的口味有什么差异。理论上普莱特的诠释或许更“正宗”——美酒、女人和歌,很“法兰西”的生活方式。
下半场开场曲是尼科莱的《温莎的风流娘们儿》序曲(有人翻译为“愉快的温莎妇人”,不太准确,因为尼科莱这首歌剧应该是根据莎士比亚的同名作品而写的)。之所以选择这首,是因为尼科莱算是爱乐乐团的奠基人,而今年是他200周年诞辰。下半场的亮点,一是奥芬巴赫(对于不太熟悉古典音乐的朋友:就是写康康舞曲的那位作曲家)的《莱茵仙女序曲》(这我也没听过),还有就是小施特劳斯和丹麦作曲家伦拜的两首《香槟》,不知道爱乐乐团这次又会出些什么搞笑镜头啦——2008年,普莱特在指挥爱乐乐团向欧洲杯致敬的《运动波尔卡》的过程中,就被首席小提琴手“红牌罚下”。
加演曲目,除了固定的《蓝色多瑙河》和《拉德茨基进行曲》以外,还有一首未知,不知道爱乐乐团会给大家一个什么惊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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