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新年音乐会回忆:1996-2009
Dec 26th
据Wikipedia的报道,在2009年元旦收看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直播的听众达到10亿人。看来新年第一天听维也纳新年音乐会,已经成为不少人过年的习惯了;这不仅让新年音乐会成为奥地利文化的标志,还让施特劳斯早已褪色的“19世纪的流行音乐”又风靡起来。
我也不例外,到明年就是听维也纳新年音乐会过新年的第15个年头了。如果不算学琴,那听古典音乐的路基本也就是从施特劳斯的圆舞曲和波尔卡开始的,所写的曲子绝大部分都有带着很浓的施特劳斯的味道(当然,现在有所变化)。施特劳斯的乐曲实际上大部分都没什么深度,和现在的流行音乐别无二致,也就是听着让人高兴罢了,不过,这也足够啦。人要乐一乐,难度还是很高的。
不过有意思的是,我在新年音乐会所听的第一首曲,却并非施特劳斯家族的作品,而是齐雷尔的《维也纳市民》—— 1996年新年音乐会的第二首。当年的指挥是洛林·马泽尔,法籍美国指挥家,他边拉琴边指挥的风格让我大感兴趣,以至于今年指挥乐团排练《春之声》的时候也效仿(可惜后来演出机会被GRE给砍掉了)。
当年的笑点应该算是马泽尔指挥《骑士波尔卡》,将指挥棒扔给了打击乐手(难度貌似还不低的,呵呵),自己拿着个木板在那里张牙舞爪地敲。我也是第一次听到欢快的《拉德茨基进行曲》,后来发现演奏的时间和走路上学的时间相等,以至于做到一天一哼或者二哼。
1997年换了意大利指挥家里卡尔多·穆蒂。我那时候的口味也很单纯,就喜欢轻快的波尔卡,对“冗长”的圆舞曲则没什么兴趣,所以对穆蒂的选曲非常不感冒。当年唯一留下印象的是小赫尔梅斯贝格的Leichtfüßig,正式的翻译是“舞步轻盈”,但我则一直喜欢用自己的“光脚快速波尔卡”的“中式”翻译。
因为1997年的缘故,1998年我几乎没怎么看新年音乐会,所以就不作评论了。
1999年的年度指挥又是洛林·马泽尔,当年也是老、小施特劳斯周年忌辰,因此选择了风格相当丰富的作品。马泽尔不仅继续展现他的“小提琴指挥”功力,而且也加进了不少搞笑环节,先是把鼓打爆,然后敲锣时又“伤”了手,搞得小提琴首席不得不从脚下搬出个医药箱,颇具娱乐性。
2000年的指挥又是里卡尔多·穆蒂,但那时我的兴趣已经由单纯的欢快波尔卡向外延伸。开场曲《湖泊圆舞曲》恰好在1996年演奏过,我开始留意到不同指挥家处理同一乐曲时“口味”的不同,可以算是“听版本”的开端。我也注意到穆蒂指挥风格与马泽尔的显著不同——夸张地充满激情,尽管他的幽默感显然不如马泽尔。于是我开始寻求除了搞笑和欢乐以外,新年音乐会中其他的元素。
似乎是要考验一下我的音乐口味,2001年的新年音乐会由固守传统的奥地利指挥家尼克劳斯·哈农库特指挥,——幸好97年的指挥不是他,否则我可能一连三五年不想看新年音乐会了。在表情肃穆的哈农库特的手下,新年音乐会变成了高质量的、严肃的音乐会,少掉了些许欢乐性质。不过奥地利广播公司还是成功地加入了一些搞笑元素—— 比如《游览列车快速波尔卡》中两个火车头的pk,颇值得一看,另外正式曲目的最后一首《恶魔》,也有一位乐手假扮成魔鬼,从一股浓烟中升起……
2002年的指挥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中国出生的日本指挥家小泽征尔,父母对他反而比较熟,我则是第一次听说,第一印象是:好像个老练的巫师呀。
小泽征尔在指挥上的确像个巫师作法般,以至于Y君评论:与其说是他指挥音乐,不如说是音乐指挥他,这倒让2002年新年音乐会颇具观赏性。他和乐手耍的幽默和马泽尔的比起来都只能算“小幽默”,但确实逗乐了观众。小泽的新年贺词也是我印象最深刻的,与马泽尔的“语言秀”并驾齐驱:他让乐手站起来,一人用一种语言问候观众新年快乐,首席小提琴用日语说新年快乐,但小泽自己用的却是中文,让人又惊讶又感动。
2003年,很不幸地又是尼克劳斯·哈农库特,不过那时候我已经算入了门,因此对哈农库特的口味也不会觉得很闷。2003年的新年音乐会是这些年少有的无笑点的新年音乐会,唯一出彩的地方是演奏韦伯《邀舞》时,观众在乐曲还没演奏完的时候就以为已经结束了,让哈农库特他老人家有些愕然。
2004年,里卡尔多·穆蒂第四次指挥新年音乐会,当年也没有笑点,不过我觉得看穆蒂的指挥,本身就可以算一种享受。比起1993年的清涩(用德语讲新年好的时候居然还卡了一下),穆蒂看起来是老练了很多了,还戴着副金丝眼镜,他有一个喜好我很喜欢—— 就是选许多新曲目,从1993年到现在似乎一直如此。
马泽尔在2005年第n次执棒新年音乐会,但在新年前几天发生了印度洋大海啸,因此这次音乐会严肃了很多,马泽尔也第一次基本没有耍幽默。为了向海啸遇难者表示敬意,音乐会的结尾取消了拉德斯基进行曲,也是半个世纪来第一次。2005年的另一瞩目特征是乐队队员犯错,这对于“世界第一乐团”来说可是非常少有的。
2006年新年音乐会选择了拉脱维亚指挥家马里斯·杨松斯,在我看来,杨松斯的孩子气和小泽有得一拼,可惜小泽是从风格到样子都很孩子气,颇有老顽童的感觉;杨松斯可好,一个大帅哥,还得在指挥台上扭阿扭的,Oh My God;后来看他指挥的海顿104,更受不了了。不过从2006年开始,一年一笑点的风格似乎给固定下来了。
杨松斯玩弄的花样是《电话机波尔卡》—— 因为2006年是电话发明100周年,在结尾的时候他老人家的cellphone很准拍地响了,于是杨松斯一怒之下power off,全曲终于结束,之后还秀了一下那台手机,还是Nokia的哟。这首曲听CD的时候会不搭,但看视频的时候很乐,这应该是迄今为止最具有时代感的选曲了。另外《强盗加洛普》的时候杨松斯还操着把手枪和某乐手来了个里应外合,表情很天真。
2007年,祖宾·梅塔第4次踏上新年音乐会的指挥台,不过他对我来说挺新鲜,因为他上一次执棒——1998年——我因故没看到。这一年的笑点是演奏《威尼斯狂欢节梦幻回忆》时乐队队员的逐一solo,以及首席小提琴当众“捣乱”。不过,梅塔的风格我反而不是很喜欢,观赏性不如穆蒂、小泽等,细腻方面自然又不如哈农库特,太中庸。这一年的新年贺词也太“大欧洲主义”了,是给新加入欧盟的两个国家的人民问好—— 大哥,新年音乐会是给全世界人看的呀。
2008年请来了老大爷乔治·普莱特。廉颇虽老,但是却让人耳目一新,难以想象的随性风格(举个例子:某处强音,普老仅仅是手一伸,好像伸懒腰一样)非常有观赏性,而且也巧妙地在指挥棒和徒手之间切换。这一年的笑点是加演曲目《运动快速波尔卡》(向欧洲杯致意),首席小提琴拿着奥地利队围巾捣乱,普老立马掏出黄牌警告,结果小提手大怒了,乐曲刚一结束,立马红牌一张把普老赶出场外!
2009,巴伦博伊姆首次执棒新年音乐会,今年的亮点,不必说,当然是为纪念海顿逝世200周年而演奏的《第45号“告别”交响曲》的第四乐章了,乐队队员逐个离开演奏台,再现了海顿当年的情景,不幸的巴伦博伊姆四处追赶溜走的队员,最后还“讨好”坚持奋战的二提首席,可惜人家还是扬长而去,剩得巴伦博伊姆在那里仰天长叹。这可能是新年音乐会迄今为止搞笑与韵味兼得的最佳典范!
十五年,弹指一挥间;一年一度的新年音乐会又要到来了,就用2009年的《拉德斯基进行曲》为本文作结吧。巴伦博伊姆版本的拉德斯基也算是玩出了新意的。(为了减轻服务器负担,本文中的视频均压缩为网络格式,同时推荐各位到视频网站上观看,谢谢合作)
香格里拉追日札记(下)
Dec 25th
翻越海拔4087米的无名垭口,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突然出现在我们眼前,所有人不禁大声欢呼!
在我看来,香格里拉就是一片“浓缩的精华”,先是“十里不同天”,之后是纯朴的藏民(在我看来只有白哈巴的哈萨克可能与之相比),高差两千米的大峡谷到处都是,现在,翻越一座又一座的山以后,突然来到一片平坦的草原,大自然神奇!伟大!
顶贡草原冬季是无人区,但夏季则是藏民的牧场,现在我们开到几条小溪中间的平地上停下了。这就是我们的观测营地。藏族小孩看到来了大队人马,非常高兴,跑到我们车里面和我们玩。其中一个小女孩,采了一扎很好看的黄色野花,羞涩地放在我们的桌子上。唯一的问题是他们不会说汉语,不过语言不通有时并不会成为问题,看起来他们对手机、相机等等非常感兴趣。
在这片童话般的土地上,人人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扎营的扎营,烧饭的烧饭,架设备的架设备。我则向旁边的一座山上进发,给明天的单独观测踩点。茨巫乡武装部书记见我一人往上走,赶过来陪我一段。——我觉得,这里不应该叫他“书记”,或许称呼他“身着迷彩的帅哥”更合适。我赶紧学了几句当地的藏语:扎西得勒自然是到处通用;“我诈”的意思是“谢谢”,“嘎勒”是“再见”。——这两句据说是甘孜州藏民的方言,迪庆州的“再见”则是“嘎拉”。
我的小计俩是每到一处地方,就把当地少数民族的三句话学到手(你好、谢谢、再见),非常顶用。就算他们会汉话也一样。
我在山上转了半个多小时,找了山腰的一小块平地作为观测点,就下山了。夜幕降临,温度也骤然下降,这时大家开始聚在一起吃从山下带上来的烤全羊。我只弄到几片肉,但藏民却捧来一瓶瓶号称自己酿的青稞酒。我这里先声明,我不喝酒—— 只是到了关键时刻才喝,但这里居然拿起一瓶酒,遇到一个人就干一口,之后又和藏民们比赛唱歌。不少同好有高原反应,都跑到车上歇息了,我倒不知为何,越喝越清醒,居然还能够吼《青藏高原》(其实我基本不知道歌词),当地的士兵说:这小伙子,行的。我一得意,又拿了一瓶酒开始喝。
喝完两瓶酒,我总算有一点高原反应了—— 走路踉踉跄跄,头脑晕晕乎乎。幸好去鹿林的时候积累了一点经验,到车上坐了一小会儿,总算恢复,但却不再喝酒了。
我分到一个小帐篷,但不知道谁把它拉到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上,其结果是我一翻身,就不得不从帐篷的一侧滚到另一侧,反正不能够舒舒服服地躺着。虽然我的高原反应很弱,但第一次在海拔4000米过夜,感觉仍然明显: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睡眠质量也不好,而且附近老是有狗叫。凌晨三点,索性爬出帐篷,顿时给震撼了:这是我看到过最棒的银河!我现在知道什么叫做“银河是光害”了。当然,它和一般的光害根本是天上地下的分别—— 简单地比喻一下,以前看到的银河像丝带,现在看到的银河像一条大瀑布,看过大瀑布的朋友或许都能想象到。
四周漆黑一片,只听到狗叫。我摸黑来到苏泓的帐篷,他当然是在摆弄望远镜。“你看到四周了吧?狼呢,绿油油的荧光一样的到处游动。”苏泓把手往远处一指。我很仔细地留意了一下,但没有看见。不过从狗的声音和位置来判断,更从简单的逻辑来判断,附近肯定有许多野兽在游荡:我们昨晚消灭了多少美味呀!
我回到帐篷躺下,但睡不着,仔细地听狗叫。偶尔可以听到野狗短促的“嗷,嗷”的叫声—— 我以前只在《动物世界》里面听过。狗叫声时远时近,随后渐渐东去,看来牧羊狗把狼赶跑了,但至始至终,狼都没有切实地表露身份,不禁让我想起去年在卡纳库勒湖过夜的时候,想听狼嚎却只听到自己的心跳,是不是已经有狼悄无声息地在我附近转圈子了呢?我赶紧转换了念头。
启明星慢慢从东方的雪山后面升起,但曙光也勾勒出东方低空的乌云,居然还能见到闪电。日出自然是看不到,但大家早已经爬起来紧张地做准备了。
7点多,我背着大包开始爬山,来到私人观测点,把器材架好,调试。我本来想登上山顶,凑个4000米的整数,但我有点担心狼群会在那短暂的黑暗期间出动—— 老实说,我对野外的一切都保持着戒备心态。这里距离大本营,直线距离应该也有个三百米吧,如果真有狼,估计我也只能自己对付。太阳从乌云后面露脸了,最先照到我所在的山头上,我兴奋地向太阳招手。转身一看,乌云在草原上投下浓浓淡淡的影子,好看极了。
我的感觉和一年前的日全食一样—— 没什么感觉——可惜我或许太若无其事了,加上这些天一直能天气预报,也没有做彩排,结果全食的时候掉链子了——ok,现在是初亏。山下的人很激动,叫喊着欢迎月亮的占领。我按了一下快门就又坐在小椅子上看起NASA的bulletin了。
一直到8点40分,我都若无其事地在那里,每隔5分钟去按个快门。唯一有趣的是,一头牦牛来“上班”,却远远地看到有个人在这里摆弄几个奇异的设备(还好,我没穿红衣服—— 虽然说牛是色盲),很谨慎地一步一步接近我。于是我总算有一些其它的事情做了,和它说话表示友好(我看着它的牛角,心想:这家伙全食的时候不会挑着我满山跑吧……),它总算逐步靠近我,最后在我的脚架、相机、背包上东瞅瞅、西看看,发现味道似乎一般,就开始在周围上班了。
距离食既大约15分钟的时候,可以明显感觉到光线的变暗,我丢下bulletin,打开身后的摄像机,然后开始默念几个关键的时刻和光圈快门的设置。奇怪的是牦牛大哥似乎没有注意到光线变暗,在我身后吃得很欢快。距离食既大约5分钟时,四周已经非常暗了—— 我觉得日全食最奇妙的,似乎反而是食既之前这几分钟,因为四周光怪陆离的幻影,以及紧张的气氛,都是平时感受不到的(全食阶段嘛,就觉得像做梦,呵呵)。高原的天很通透,所以感觉和上次伊吾日全食很不一样,甚至连食既前几秒钟,太阳依然极其明亮,我迅速地注意了一下身后,并没有看到“黑影移过来”的感觉,或许是因为高原的天太过通透了。
这次我就没吼,只是听山下的人吼,警车也鸣起了警笛—— 我后来才知道是为了安抚藏民,因为这里的藏民至今仍认为日食是不吉利的事件,有对日食群聚狂呼的习惯。我再简单描述一下吧—— 天是一种很深远的蓝色,日冕则像一种持续不断的火焰般向四周辐散,而且可以明显辨认出内冕和外冕(亮度不同),在全食开始和结束阶段,色球十分明显,眼睛可以直接看到,红得像鲜血一样。这几点都和伊吾日全食明显不同。
相同的呢?有一点是相同的:都太短了!虽然伊吾日全食只有1分58秒,这次有4分33秒,但似乎都是一眨眼就过去了。我一时头脑发昏,忘记把曝光参数调回来,结果错过了生光时刻的钻戒,但幸亏我眼睛一直看着太阳,饱了眼福,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生光以后好几分钟,我才一拍脑袋:狼呢?哈哈。
倒是镇定的牦牛哥,全食前半段居然还在镇定地吃草,期间还抬头看了看日食,果然“牛”啊。食甚前后,它就不慌不忙地下山去了。
和这位牛哥相比,最狂躁不安的应该是一种叫“人”的生物!从四面八方聚拢来看这一天象。你听说过哪种动物迁徙来看日食的?
接下来,我当然继续在山上,每5分钟按一下快门,但心情则和之前不太一样了。2009年的大日食,从小学翻《十万个为什么》就盯着这一天了。如今,在神秘的香格里拉,这一天过去了。
下到茨巫乡,所有人的手机都响个不停。这次全食带横跨整个中国,所有人—— 各个地方的,都急切地交流着:观测成功否?感觉如何?等等。
不管怎么说,2009年7月22日已经过去了。
在一片神奇伟大的地方看到了这一神奇伟大的天象,大自然神奇!伟大!
更神奇伟大的是,大自然还对虔诚地我预留了一份惊喜。次日,当飞机离开中甸机场的时候,我贴着舷窗,看到了200多公里之外云海之上的神山——卡瓦格博。
“只有虔诚的人才能看到神山。”W君说。
(感谢昆明晶华光学有限公司对本人赴香格里拉观测日全食的资助)
香格里拉追日札记(上)
Dec 23rd
飞机又误点了。
为什么说“又”呢?
所有人都很无奈。
不过,有一人除外。
“还有一位旅客没有上飞机,请各位再耐心等等吧……”
“撇下他走了不就完了嘛!”
脑袋如气球一样从座椅后面升起,
“因为他是旅行团的导游,他的团员的行李都在他名下记着呢!要走可以,但先得把他名下所有的行李挪下飞机!”
“%¥#—*!!”
“这导游也太不专业啦!”广播里的机长也附和着。
三个小时以后,
终于滑向跑道,
机长的声音又响了:
“那位旅客已经被找到了,
他在椅子上睡着了……”
嗯,我确实想仿照于坚的写法来写完这一篇“札记”,但写了一小段就发现又吃力又不像。好吧,革命尚未成功,换种方式努力。
原定21点抵达昆明的飞机,到次日近1点才到。在昆明只呆了短短6个小时,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20日一早,房车大队就浩浩荡荡地从体育场出发了,中午到达大理吃饭。这一天的目标是到中甸住下。
从大理开始到中甸,就实在是一趟神奇的旅行了。为了走近路,我们并没有走经过丽江的214国道,而是从经过剑川的一条省道绕行。翻山的时候开始下雨了,下山时雨势逐渐加大,从雨点密度来看达到大暴雨级别以上。奇特的是,在广州,这样的雨一般一阵即过,但在这里居然狂下不止,让我非常惊奇。
由于雨很大,车也走不快,日落时分我们才到金沙江大拐弯附近。我一直急切地询问司机师傅,玉龙雪山在哪个方向,答曰就在头顶上,当然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大雨却是一直哗啦啦地下个不停。我知道,前方就是“云南屋脊”了,也正因为如此,这里的雨才会这样又大又持久。看到云一直对着江对岸不可思议的陡坡冲过去,很期待地势会怎样突然爬升。
在虎跳峡吃了饭,进入迪庆州的地盘,只知道山路盘旋来盘旋去,因为一片漆黑,也不知道情况如何。同车的一位同好突然一声惊呼,我们忙问“怎么了?”“银河!”他大叫。“你别开玩笑啦!”另一位同好说,“今天你玩笑开得够多了,再开玩笑我丢你出车外。”“骗你是小狗!”我们便凑身一看,真的是银河!居然一小时之内会有这么神奇的变化,我们大叹奇妙。我抽出GPS一看,原来此地海拔已经有2600米了,相对大拐弯,不知不觉上升了1500米左右。“你的家乡太神奇啦!”我给香格里拉的同学W君发短信说。晚上23点,一片漆黑中抵达了中甸镇。中甸海拔有3200米,但我一点高原反应都没有,小跑一段也没问题。
21日,真正的远征开始,今天我们将驱车翻越横断山脉,抵达预定的观测点—— 顶贡草原。顶贡草原位于四川甘孜州境内,是青藏高原的边陲,这名字不知道是怎么得来的——反正网上根本搜不到。据说,我们将穿越“惊险”的路段,大家就充满期待的出发了。
从中甸到得荣的公路基本沿着金沙江峡谷向北修建,一路风景引人入胜,沿途峡谷均有1500-2000米左右的深度,巨大的山体不时迎面而来,看得我直念叨:“真伟大,真伟大。”
下午14时左右抵达得荣县城,建在山谷里,其实就只有与定曲河平行的两条街、几座桥、以及一个小广场。对于这么一支浩浩荡荡的大队伍,县政府很重视,专门派了警车给我们开道,好不威风。又向北行车约两小时,抵达茨巫乡,这是最后一个有手机信号的地方。车队开过,灰尘滚滚,但藏民却从田地里赶来公路边向我们挥手。我们开始还嘀咕:他们是想让我们买些什么?后来才意识到人家这是纯粹友好的表示!实在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们赶紧摇下窗子,连连喊“扎西得勒!”
茨巫乡的海拔约2700米,距离我们的目的地还有1300米的高差,只见一条土路通向前面的大山。司机师傅一踩油门,我们就开始向青藏高原进发啦!
(待续)
追寻日月合一的壮丽
Dec 22nd
初稿 二十一年七月二十八日;修订 二十一年十二月二十二日
奔向消失的地平线,奔向遥远的香格里拉,追寻日月合一的幻妙光晕。
从春城昆明出发,巡经蒙岭滇池、苍山洱海,飞渡奔腾的金沙江,翻越气势磅礴的横断山脉,我终于登在了青藏高原的边陲——海拔3960米的顶贡草原。克服高原反应,登上邻近的山坡,孑然一人,逍遥自在。放眼望去,草原、雪山、小溪、牛羊,尽收眼底。
当最后一缕阳光在月轮的遮掩下消隐在深不可测的湛蓝色之中时,我恭敬地瞻望这简约的奇迹。永远通透的高原的天空让人心静无瑕,日冕的光芒如同有一团有生命力的白色火焰一般向四周辐散开去。那一刻,星星无比铮亮,柔和的云从周围的一座山移动到另一座山,一切显得安静却又富含伟力。
次日,我飞越万里江山,从横断山脉间的边陲小镇来到东部第一都市——上海。刚下飞机,得知有几位西域的朋友在这里观测日食,尚未启程返回,便从机场匆匆赶往市区,与他们相聚。觥筹交错、相谈甚欢,继而挥手告别,各奔前程。蒙蒙细雨中,独自走回旅舍,才发觉我和他们的上一次会面,是在万里之外的乌鲁木齐,那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长叹一声,独自思衬:谁又能说得清楚,下一次见面,是多少星期、多少月、多少年之后,在哪一片遥远的土地上呢?
太阳与月亮,日日得见之,但却各自遵从各自的轨道运行。在任一地点,要看到日月恰好相合的奇景,平均要等待四百个春秋;其之罕有,恰如古谚: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叶子平时与友相会,皆沉浸在尘世的喧嚣繁闹之中,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感叹之处;但如今,先是独在那高且远的香格里拉欣赏了日月合一的壮丽,又风尘赶往万里之外的滨海都市,方得与远道朋友行一面之会,便产生了一些奇妙的想法了:大家追逐并赞叹奇迹,但奇迹实际上隐藏在平常之中。其实,真正重要而永恒的并非那激动人心的一刻,而是心底埋藏着那个美好的愿望。
本文原题《日全食,香格里拉,友谊的丝线》,在从上海回家后便写完了初稿,但感觉没有完美的表达我的感觉,只好压着不发。几经大幅度删改,这一版可能是略好一点的,于是便盖押放行,不然就要拖到2010年啦!
中山大学管弦乐团2010年新年音乐会听后感
Dec 15th
虽然我没有正式加入过乐团,不过在大一和大三两度到乐团客串了从小提大提到指挥的角色,乐团所有的演出应该也只落了两场(一次是人不在广州,一次是要考试),所以应该还算是“乐团之友”之类的人物吧。这次由于种种缘故,错过了大学最后一次执棒新年音乐会的机会,着实遗憾哉!希望下学期能有机会指挥夏至音乐会
遗憾归遗憾,听后感还是要写的,虽然我知道最近写了一连串听后感——从上上个月的卡内基音乐厅到这个月的中大钢琴大赛,本周末还要听广交的马勒第七——不过我喜欢写乐评,而且乐此不疲。
中大的乐团处在一个比较奇怪的状态下,各个校区目前几乎各自为政,水平最高的当然属珠海乐团。不过在我来中大的第一年,乐团仍然是统一的整体,新年音乐会上有4个校区的乐手演奏;不过由于诸多原因,变成了目前这样的“离散”状况。东校区乐团在乐团被拆分、若干功勋乐手的离去、以及严重缺乏经费甚至排练场地的情况下,(在我的感觉下)能够保持水准甚至某些方面有所进步,是相当值得赞扬的,当然这和我们的林漪雯团长的卓越工作是分不开的。
按照惯例,上半场仍为独奏和重奏,下半场为大合奏。节目单我就不列出(因为很多很现代的曲目),挑一些曲子讲吧。
上半场优良中的曲目大约是1:1:1,诡异的是音准问题仍然困扰着许多本来应该不错的曲目,比如第二首《克罗地亚》以及倒数第二首Mozart的K285。尤其是K285(长笛四重奏),长笛是演奏级的,排出的伴奏阵容对乐曲感觉大多数情况下也到位,但小提的音没调准,结果有些败兴;又比如第四首Pavane(长笛四重奏),有1支长笛的低音部分偏低(这个貌似我上学期有提到...),于是少数段落听起来很奇怪。最值得赞扬的,当然是团长亲自调教的liber tango,虽然林漪雯演奏完后仍然有诸多改良意见,但必须要承认,这首曲是音乐会级的(有些地方落点是稍微不齐,但我觉得对于这类型的音乐来说,落点不齐影响不是很大),林漪雯大提的抒情段落以及李重晨黑管的上行修饰,让人印象深刻。
最后我还想提一下上半场最后一首,肖邦的《冬风》。首先让我很恼火的是,节目单和现场投影都写成了“东风”,而我在百度上搜也有“冬风”和“东风”两个说法,最后只好查了原谱才确定是“冬风”(Winter Wind)。就说嘛!这样的旋律,为何能误译成“东风”?难道是说东风路上的泥头车呀?误导听众嘛。该曲由林绮琦同学演奏,在上次的钢琴大赛上恰好也听她演奏的同一首曲,听完以后我只能感叹一下东校为何就不能花钱换一部琴了,但即便如此,她的演奏也依旧超级(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翻翻《冬风》的原谱,至少我花好长一段时间才看完一个小节),唯一有点儿“生硬”的地方是邻近结尾的下行后的短暂休止,这两次她都以16分音符的速度弹完最后一个音之后“戛然而止”—— 我老有一种“心脏病发”的感觉。
下半场,首席小提琴肖雄同学边演奏边指挥乐团,颇具观赏性,乐团所有同志也称职,威廉退尔的终乐章较2年前明显进步(小提的音居然挺准!我想林漪雯估计为此吼了若干遍),在听众热烈的掌声中,拉德斯基返场了一次,可以看得出大家对乐团的演奏还是认可的。
最后赞一下中大的听众。虽然本场音乐会不少环节都不够“音乐会”(比如,乐团出场的时候不必鼓掌,而指挥上台的时候则要;诸如此类),但听众氛围很好,而且最基本的“乐章间不必鼓掌”的习惯也得到遵守,看得出大家确实在欣赏音乐。
2010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前瞻
Dec 12th
简单算算,原来马上就要迎来收看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第15个年头了。新年只是一个节日,但新年音乐会却是一个标杆,比一个单纯的节日更能让人感到时光的流逝。
Wiener Philharmoniker | Georges Prêtre
2010 Januar 1 11:15 (UTC+1), Musikverein, Großer Saal
Johann Strauß II (1825-1899)
1. Die Fledermaus; Overtüre
Josef Strauß (1827-1870)
2. Frauenherz; Polka Mazur; op. 166
Johann Strauß II
3. Im Krapfenwald'l; Polka francaise; op. 336
4. Stürmisch in Lieb' und Tanz; Polka schnell; op. 393
5. Wein, Weib und Gesang; Walzer; op. 333
6. Perpetuum mobile; Polka; op. 257
Otto Nicolai (1810-1849)
7.Die lustigen Weiber von Windsor; Ouvertüre
Johann Strauß II
8. Wiener Bonbons; Walzer; op. 307
9. Champagner-Polka; op. 211
10. Ein Herz, ein Sinn; Polka Mazur; op. 323
Johann Strauß I (1804-1849)
11. Der Karneval in Paris Galopp; op. 100
Jacques Offenbach (1819-1880)
12. Ouvertüre zu "Die Rheinnixen"
Eduard Strauß (1835-1916)
13. "Die schöne Helena", Quadrille
Johann Strauß II
14. Morgenblätter; Walzer; op. 279
Hans Christian Lumbye (1810-1874)
15. Champagner Galopp
2010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指挥由法国人普莱特担任,他是第二次指挥新年音乐会。普莱特指挥生涯的开端与金色大厅有着密切关系,也颇为戏剧性。1946年,22岁的普莱特来到金色大厅毛遂自荐,想指挥维也纳爱乐乐团的联票音乐会。现在看来,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想指挥世界第一流的乐团,似乎很不可思议,但巧合的是,当时爱乐乐团的指挥克纳佩茨布什因病无法演出,普莱特临急救场,大获成功,从此奠定了他的生涯基础。如今普莱特已经近86岁高龄,是执棒新年音乐会的指挥中年龄最大的一位,他在新年音乐会指挥台上的首次亮相是2008年(参见我当时的听后感:http://yeiht.y234.cn/wordpress/?p=524)。
选曲方面,依照新年音乐会的传统风格,大部分作品都来自施特劳斯家族,不过也延续了今年的传统,选择了一些其他作曲家其他风格的乐曲。上半场的选曲相对通俗,小施特劳斯的名作《蝙蝠》序曲、《美酒、女人和歌》以及《无穷动》都上榜。上半场最大的看点可能是《美酒、女人和歌》,里卡尔多·穆蒂曾在2000年的新年音乐会上指挥过该曲,而普莱特与穆蒂均在歌剧方面较有所成(当然普莱特比穆蒂大多了,普莱特去金色大厅自荐的时候穆蒂才5岁呢),只不过一个是法国人,一个是意大利人,不妨看看他们的口味有什么差异。理论上普莱特的诠释或许更“正宗”——美酒、女人和歌,很“法兰西”的生活方式。
下半场开场曲是尼科莱的《温莎的风流娘们儿》序曲(有人翻译为“愉快的温莎妇人”,不太准确,因为尼科莱这首歌剧应该是根据莎士比亚的同名作品而写的)。之所以选择这首,是因为尼科莱算是爱乐乐团的奠基人,而今年是他200周年诞辰。下半场的亮点,一是奥芬巴赫(对于不太熟悉古典音乐的朋友:就是写康康舞曲的那位作曲家)的《莱茵仙女序曲》(这我也没听过),还有就是小施特劳斯和丹麦作曲家伦拜的两首《香槟》,不知道爱乐乐团这次又会出些什么搞笑镜头啦——2008年,普莱特在指挥爱乐乐团向欧洲杯致敬的《运动波尔卡》的过程中,就被首席小提琴手“红牌罚下”。
加演曲目,除了固定的《蓝色多瑙河》和《拉德茨基进行曲》以外,还有一首未知,不知道爱乐乐团会给大家一个什么惊喜呢?
[转]中甸-拉萨(滇藏线)攻略
Dec 6th
我挺少转载文章的。不过,在谋划2010年冬季旅行的时候,搜到这么一篇宝贵资料,而且原文已被删除,只能通过百度快照获得内容。特转载于此,以尽力方便希望领略这条梦幻线路的驴友。特别感谢原作者。
注:事后又细心地搜索了一遍,本文似乎是由http://www.3608.com/article/2006-4-21/105822623.html所改,而且有较大幅度的删节。成文时间是2004年夏,但从最近驴友的只言片语来看,要想靠搭车完成旅行,似乎仍然有难度。
D-1 出发地城市-昆明-香格里拉
D-2 香格里拉(中甸)-飞来寺
联系包车进藏,坐车过飞来寺,中途经过奔子兰,宿飞来寺,天气好的话可以远眺梅里雪山。
D-3 飞来寺-西当-雨崩下村
包车至雨崩下村,宿雨崩下村
D-4 雨崩下村-神瀑-雨崩上村
途经介绍:全日需要徒步
景点介绍:游览传说中的神瀑
吃住情况: 宿雨崩上村
D-5 雨崩上村-大本营-冰湖-雨崩上村
途经介绍: 徒步
景点介绍: 登山大本营,冰湖,冰瀑布
吃住情况:宿雨崩上村
D-6 雨崩上村-西当-明永
途经介绍: 徒步,拜访雨崩小学的阿茸老师,有时间再徒步去明永冰川,但大本营已经去了,雪线退得利害的明永,就不一定要去了。
D-7 德钦-盐井
沿途路况:翻山土路加石子路。
德钦到盐井每天有两班固定的中巴班车,分别是早上8点和8点半,两班车均从德钦县城里的客运站发车。如果你是在梅里雪山脚下的客栈那等这两趟车,那么这两趟车路过的时间大约在8点半和9点,不要睡过头了。8点的那班中午不停车吃饭,直接开到盐井镇。8点半的第二班车中午会停车吃饭,因此到达盐井的时间会晚一些。
D-8 盐井-左贡
盐井到芒康虽然没有固定的班车,但据当地人说,每天下午的5点至7点间,都是会有一趟车的。我那天从德钦赶到盐井的时候是下午4点,然后那天下午5点半确实就有一趟车去芒康,我就搭了这趟车去芒康。
到了芒康,你就已经身在西藏了。芒康是滇藏线进入西藏后的第一个大镇,需要补给物资的驴友建议在此准备充分,下一个适合补给的大地方就得一直等到八宿了。
从芒康到左贡无固定班车,从左贡到帮达也没有。但是这里很有价值的一个信息是,从芒康经常会有临时的班车去北边的昌都。因为凡是要去昌都的班车,都是一定会经过左贡,帮达这两个地方的,所以你可以搭这种去昌都的班车,一直坐到帮达再下车。这些去昌都的班车,一般会在头天夜里停在芒康当地一个很大的宾馆的停车广场里;如果你是从盐井搭班车来芒康的,那么你下车的地方,很可能也就在这个宾馆的停车广场里了。如果实在是找不到的话,那就去问一下当地人,他们都清楚的很。从芒康去昌都的班车发车很早,然后中午在左贡吃饭,下午五点左右就能到帮达了。从芒康到帮达的车费为70元/人,车主可能会开价更高,但你得跟他还价,因为从芒康坐到终点的昌都才100块钱。
D-9 帮达-八宿
对于搭车走滇藏来说,帮达是一个很特殊的地方。它特殊在具体的两个方面:第一个方面是它的地理位置,滇藏线一路从芒康,左贡上来,到了这以后将会出现一个三岔路口:一条继续的往北走到昌都,另一条则是往西的向拉萨方向而去。很显然,去拉萨必须走往西的那条路,因此如果你搭乘的是往昌都方向走的车辆,就一定得在这里下车,然后再找车去西边的下一个目的地八宿。它特殊的第二个方面在于它的海拔,帮达的海拔已经超过了4000米,一些在这过夜的旅行者,常会产生或多或少的高原反应,比如说呕吐以及晚上睡不着觉。
帮达-八宿,无固定班车,班车约需3-5个小时,路过的班车,花了40块钱。
到了八宿能够洗热水澡了,在后面的然乌,吃和住的条件都很差,想要洗澡几乎不可能。笔者建议,要是、可能的话,还是在八宿稍微的休整一下再前进。我在八宿的住宿费用是15元/人/天。
D-10 八宿-然乌
八宿-然乌,无固定班车,小面包约需2个小时。从八宿到然乌,我和另外5个人包了一辆长安小面包,花了240元钱,每人平均40元/人。八宿到然乌的这一段,可以称的上是滇藏线上的高速公路了。
镇里最出名的旅社是"平安旅社",其位置就在小镇的一头上。我住的旅店在小镇的另一头上,叫做"巩崃邮政宾馆",里面的床铺比较干净,15元/天/人。
D-11 然乌-波密
然乌这个地方班车不好等,且路过的时间很不规定。我和另外6个同伴从然乌扛大箱到了波密,一个人花了40元,其实花30元就可以了。
波密住的是一个好象叫做"干警办事处"附近的一个宾馆,房间很大设施很新,床铺也非常的干净,而且只要20元/人/天,另外还可以免费在隔壁的浴室里洗澡,真是爽呆了。
D-12 波密-八一
在波密到八一的半路上,会经过一个叫做鲁朗的地方,这一带风的景,巨美,巨美。从波密到八一的这一段,班车开始有一些了,但如果是在雨季的话,建议尽量去和人搭越野车,或是吉普车过这一段,小面包车是一定过不去的,千万不要尝试。在雨季里班车有的会过不去,过不去以后还会折头返回波密。总之,到了波密之后赶紧去向当地司机师傅打听前方的路况,以确定下一步的行动该如何。
我和其它6个同伴包了一部丰田4500越野车,每个人花了100块钱。
八一的住宿价格也是滇藏线上最贵的,跟内地中等城市的价格差不多。我住在路边的一个小宾馆里,一个内部设施很老的三人间,就要40元/人/天。
D-13 八一-拉萨
在八一的客运站里,发往拉萨的车是流水作业的,每天很多班,其中大客车的票价要比依维柯的便宜一些。我坐的是一部大宇的大客车,从八一到拉萨用了七个多小时,票价60元。
中大第五届钢琴大赛总决赛听后感
Dec 6th
似乎最近音乐的文章占了多数。不过,我在爱好中是会把音乐排在天文之前的。宇宙是大自然的造化,而音乐或许是人类创造出来的、唯一的寰宇共通的东西。
在盼盼的鼓动之下,我今晚溜到南校区去欣赏oppo杯中大第五届钢琴大赛总决赛。虽然是个比赛,但我觉得演奏者水平之高,至少70%上可以算一场正式的音乐会了!平时我对钢琴独奏作品涉猎甚少,也算一次很好的“普及”。
不过,虽然说比赛作品的60%-70%我都不熟悉,但因为选的许多都是浪漫主义作品,不至于像偏于现代的作品这么毫无章法,所以还是能摸到门道,不至于懵懵懂懂。各位演奏者的技术方面我想是不必评论了(其实也没法评论…… 我现在的钢琴水平还局限在小汤3上),让我比较惊喜的是各人对作品的解读。虽然说有好几首作品是重复的,但各人解读的区别还算可识,也不乏一些听起来激情洋溢,能让我随乐而动的演绎,而且感觉上来说尽可能脱离大师的解读(有一首肖邦的夜曲我恰好现场听朗朗弹过),让人满意。
兔子同学今天没有选他自己的作品,让我略有一点不尽兴(盼曾评论:兔子的作品可到德奥系音乐的上等水平)。他选了巴赫的一首平均律和Fugue,或许是由于场地关系,我感觉没有我们音乐聚会的时候那么出色;但他对贝多芬的Op. 109的解释中规中矩,还是让我卖力地鼓了一回掌。兔子没有进前3,但照我来看,今天的演奏者差不多是伯仲间,都是那么棒。音乐最终还是自娱(当然,我觉得他们已经达到了“娱众”的水准了),所以名次还是可以淡薄之。
最后批一下听众:这次的听众让我有点失望。虽然只是场比赛,但我依然照音乐会般,正襟危坐地欣赏,而且我觉得大多数演奏也配得上这样的规格。某些听众还是太过随便了,有点对演奏者不太尊重(更何况他们的演奏很棒,很“专业”——评委事后的点评并不完全是恭维)。不过,和所有的国内音乐会一样,到了下半时,人会少些,气氛也会好些。
终场后又和玩音乐的大牛们握手寒暄。不知道有没有机会重新执棒东校乐团呢?很奇怪,我感觉上,能指挥一场音乐会和发现一颗新彗星的快乐几乎是等同的。另一方面,看看圈子里,许多音乐挺溜的人都鹤立鸡群,反过来也一样。我觉得,不完全是巧合吧?
富特文格勒(1886-1954)
Dec 4th
富特文格勒在确立了德国古典音乐诠释最高水准的同时,无形中也确立了最高的人格标准。这一点恐怕连富特文格勒自己也估计不足。必须承认,作为战前德国文化界的代表人物,他并没有做到萨义德所说的,“从更宽广的人类范围来理解特定的种族或民族所蒙受的苦难”,没能站在世界反法 西斯的立场上去面对纳粹的暴行和人类的灾难。富特文格勒妥协过,让步过,而且这也让他痛悔过,但他始终没有超越道德的底线。
富特文格勒的高尚意图或者说是政治上的幼稚,被纳粹当局利用是不争的事实——音乐是富特文格勒的生命,不给他团员和观众,他就成了没有教堂的牧师, 为了音乐,他曾经妥协。富特文格勒为纳粹政治的花招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然而,人们忽视了另一个层面的问题,富特文格勒选择留在德国,通过音乐坚守了德意志文化传统。正像他在1946年底向法庭做最后的陈述所说的那样,他在德国面临重大危机的时刻,想到的是自己的责任。
为什么富特文格勒要留在德国?他比其他人更有机会留在国外,完全可以成为反法西斯的领袖人物。其实富特文格勒也非常犹豫,甚至非常绝望,关键的时候,是勋伯格给他鼓足了勇气。1933年,时任柏林普鲁士艺术研究院作曲系主任的勋伯格,在纳粹上台后,被迫辞职去法国避难。富特文格勒在巴黎遇到了勋伯 格夫妇,是勋伯格鼓励他回到德国,去创造伟大的音乐。“这是你的职责,也是真正的德国人民所需要的。”于是,富特文格勒开始了一场艰苦的文化保卫战。
在战后他写到:“德国绝不是纳粹分子的德国,而只是被纳粹分子统治的德国……为德意志民族精神而斗争,只能在这里进行! ”
——摘自曹立群《把德意志音乐镶进历史之墙》
11月30日是20世纪最伟大的指挥家之一,威尔海姆·富特文格勒的55周年忌辰。富特文格勒并不仅仅代表着诠释德意志古典音乐的最高水准,他更代表了人类在非常时期的一种非常的人格高度。当第三帝国疯狂地屠杀世界人民的时候,他依然坚守在纳粹的心脏,独自支撑着风雨飘摇的德国古典文化,用音乐为生活在纳粹铁蹄下、盼望着自由和爱的普通人民点燃希望之光。他这一举动让他在生前身后遭到不少攻击,但却赢得了更多的爱戴。
大多数的音乐对我来说有一种神秘主义的色彩,相信对许多钻研着古典作品的朋友也有这样的感觉。比如,约翰·施特劳斯的圆舞曲可以一边干活一边哼唱,但贝多芬的交响曲则绝对不行;不仅不行,而且还得正襟危坐,好像专注的学生听老教授训话一样才能聆听。出于类似的原因,我有意识地避开聆听富特文格勒在二战时期作品的机会。这并非因为我没有条件,而是,这些带血的、控诉的音乐“绝对”不是舒服地坐在滑椅里面就可以听的。对于富特文格勒,我始终只能站在远处仰望着、揣测着。所以,这里仅摘抄了两个片断,全部来自这位热心网友(http://www.verycd.com/topics/66161/)的细心工作。或许以后的某一天,我能够有那种荣幸,和大家分享自己聆听那些非常作品的心得。
……这一切的猜测都在1993年得到印证,当年的Melodiya正式推出CD,1942年贝多芬第九号和1944年《英雄》等珍贵宝藏的“正式版本”也终于面世。这些唱片之所以如此珍贵,是因为里面的音乐演出,记载了人类在特定时期里经过洗礼和升华了的感情和思想,而这不但在其他录音里面难以见到,而且以后恐怕也难以再有了。
那个时候,正是二战最激烈的时期到德国战败的时期。战争对人类的摧残相当厉害的,其中最主要的有对人类的精神和肉体的折磨。在战争中,人们很难知道明天会怎么样。曾有记者问一个在二战前后经受了战火的硝烟、失败的精神的痛苦、战后饥饿的折磨的人,为什么他有信念活下来?他说:“因为明天还有富特文格勒的音乐会。”或者我们现在很难想象音乐会称为人的精神的支柱。在战争胜利后转入僵持的时候,富特文格勒与柏林爱乐乐团的演奏没有大喜大悲。在战争处于节节败退时,没有绝望和惊惶。在音乐会时,音乐家和听众随时要准备躲避盟军和苏军的轰炸,甚至准备随时牺牲。DG唱片公司发行的10CD唱片里,有一个贝多芬的小提琴协奏曲的录音,那是1944年1月12日的演出,就是在那音乐会后的两个星期,旧柏林爱乐音乐厅被盟军的飞机炸毁。而富特文格勒和柏林爱乐的音乐会并没有停止,而是转到旁边一个小一点的剧场继续音乐会。在那个协奏曲的演出里,我们可以听到作品已经赋予了一种完全不同的气氛。独奏者罗姆在作品里展现的是巨大的精神的能量。
由于那时的技术模式和现在的很不同,造成现在的唱片公司翻制这些录音的时候,遇到很大的技术问题,出来的效果也不好。但由于当中的艺术和人文价值,使这些录音成为人类共有的宝贵的精神财富。
——节选自Heinrich Chiu撰写《富特文格勒二战期间传奇录音背后的故事》,经调整。
1947年5月,柏林高度动乱的年代:战败的德国经济处于绝境,百姓一贫如洗。但有一天,人们在票房前排着长队,手中拿着画作、磁器以及当时作为真正通货使用的香烟和咖啡等实物希望换取一张富特文格勒重返祖国的首场音乐会的门票。在战时,富特文格勒是人们认为值得活下去的理由之一;在战后,听见富特文格勒的声音的意义要远远超过“最坏的时光终于过去”这句口头禅。
富特文格勒和柏林爱乐在战争时代的演出环境,是现在生活安逸的我们无法想像的。我想,不到濒临绝境的时候,我不适合去听那些唱片,因为我很难与宛若身处另一个世界的演奏者产生共鸣。现在,或许我只能随便发表一些感想了。
我长久地对在中小学普及古典音乐的做法嗤之以鼻。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小学生真的对古典比对流行更有感觉,他们怎么有可能去理解诸如贝多芬的“英雄”和德沃夏克的“新大陆”这样乐曲的内涵呢?从小学到现在,“新大陆”我至少听了十几遍。但直到两个月前,在地球另一面的波多黎各,独自仰望中秋明月的时候,我才能从心底涌出第二乐章开头那孤独的英国管的声音,才能感觉到每一个细胞都明白作曲家想要传递的信息。至于贝多芬的几部交响曲,更不用说了,就好像强烈的亢奋药,只有在极少数时候才能听。
总之,理解每一首深刻的乐曲,都需要相当的生活经历作为积累。1942年3月,富特文格勒指挥柏林爱乐乐团在希特勒生日前夜演奏贝多芬第九交响曲,则可能是史上最为激奋的乐曲的最为激奋的演绎。现在,这次演奏一般被视为富特文格勒对纳粹暴行最为激烈的一次反抗。
我要承认,我没法理解上一句话怎样才能成为一个真命题。这首曲或许不是在这样平静祥和的年代所能理解的,所以我将它封存在我的唱片库里,未曾播放。
1947年5月27日,洗脱纳粹罪名的富特文格勒重返柏林,重新执棒柏林爱乐乐团,为绝望的人们演出了三首乐曲,其中两首分别是贝多芬第五交响曲“命运”和第六交响曲“田园”。
即使最不熟悉古典的流行音乐追随者也应该熟悉《命运》开头那如半夜钟声的“命运的敲门”,它的激励作用无需作更多说明,但这里我却想简单谈谈《田园》。我觉得,对于战乱之后,前途没有半点光明的人们来说,最能给予他们安慰的,或许便是这首平静的乐曲了。
我觉得《田园》恰如一个人的一生—— 当然,是跳跃式的发展的。第一乐章是愉悦的,像童年,并不是全无忧虑,但实际上全是虚的,只有从弦乐到木管的轻巧的跳音给读者留下深刻印象,反倒有一点点大型戏谑曲的影子。第二乐章像是青春,10分钟,貌似很漫长,可是一旦入境以后,似乎不过一会儿就到末尾那处长笛、双簧管、单簧管模仿小溪边鸟儿的声音了。我第一次听《田园》的时候是12岁,如今差不多10年过去了,现在听到这处,总有一些感动和感慨。感动是感动在,贝多芬写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听不见了,但却依然能感受、或者说想像到大自然的这样细微的灵动;感慨是感慨在,人一生最美好的日子也像第二乐章一样,感觉很长,其实很快就过了。
第三乐章,快乐的农夫聚会和暴风雨。即使是卡拉扬的版本(3个版本中我听过2个),我也对他对“暴风雨”的处理不以为然——我有一个嗜好,雷电交加的时候到门外(当然是保证在一个安全的地点)体会大自然咆哮的样子,所以自以为在“暴风雨”上还是有点发话权的——也仅仅是从响度、重度上来强调暴风雨,实际上并不能真正深刻地阐释贝多芬的深意。我没有听到过一个让自己120%满意的版本,所以对富特文格勒的版本充满期待。
每次听到第四乐章都能让我深深地感动,就好像看到一个人经过漫长的一生后,“终于要上床休息了”。如同生活一样,第四乐章不能单独听,而必须在完整欣赏完前三个乐章之后,才能体会到它的深度。开头,单簧管通透的旋律衬着大提琴“咚咚”的拨弦,让人毫不费力地感觉到雨后屋檐滴水的样子。曲中许许多多的上下绕行,让我想到李煜的那句“剪不断、理还乱”,但又不是悲凉的,一切渲染着美丽,只是略带一点点忧伤,一唱三叹。乐曲的末尾是所有弦乐器由高到低的上下绕行,最大的叹点。或者,用一句古诗吧,“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总之,《田园》和贝多芬其他最著名的交响曲(比如,《英雄》,《命运》,《合唱》)都不同,是一种轮回前淡淡的忧伤。不知道那情那景,富特文格勒棒下会是怎样的质感呢?对不起,如同大师的其他精华一样,第一次只有一次,请耐心等候。
谨以拙文,向时代的巨人致敬。
在Fedora 11上安装IRAF
Nov 30th
测光弄了一年多了,MPO用得挺顺,但打算弄这一行了却不会大名鼎鼎的IRAF,总觉得有点名不正言不顺。最近开始逐步开发利用本子上的fedora,于是IRAF就被提上日程了。
本来以为国内不会有多少人玩这东西,结果一搜发现一大堆结果。好嘛。我估计错误。传说IRAF很难装,不过实践表明,只要对linux熟的话还是比较简单的。当然,我很懒,懒得看原版的manual,直接找了个中文的guide照葫芦画瓢。以下方法转自网络(具体作者是谁已不可考,有删改),在我的F11上可以顺利安装。
- 把xgterm.fedora的补丁放到/usr/local/bin/下,改名xgterm;
- 创建用户iraf,根目录设为“/iraf/iraf/local/”,切记登陆shell是/bin/csh,保证iraf对/iraf有读写权限;
- 把/iraf/和/iraf/iraf/的所有者都改成iraf;
- 重新以iraf用户登录系统。创建如下的目录树:
- 把as.pcix.gen.gz文件复制到/iraf/iraf目录下,把ib.rhux.x86.gz复制到目录/iraf/irafbin /bin.redhat下,把nb.rhux.x86.gz复制到目录/iraf/irafbin/noao.bin.redhat下,然后利用 cat *.gen.gz | zcat | tar -xpf -进行解压;
- 设定环境变量:setenv iraf /iraf/iraf/local
- 首先是在iraf下安装。
- 然后是在root下安装,做法和在iraf安装一样(也有人说不必装两遍,没尝试过);
- 在终端中以iraf的身份mkiraf,在选项中输入xgterm;
- 输入cl即可启动IRAF啦!
- 如果想同时启动IRAF和ds9(如果有装),可执行 wget http://geco.phys.columbia.edu/~rubab/iraf/iraf; sudo chmod u=rwx iraf 到任意目录,然后mkiraf一次,之后sh iraf就可以同时启动IRAF和ds9了。
mkdir /iraf/irafbin
mkdir /iraf/irafbin/bin.redhat
mkdir /iraf/irafbin/noao.bin.redhat
mkdir /iraf/extern
mkdir /iraf/extern/mscred
mkdir /iraf/extern/stsdas
mkdir /iraf/x11iraf
cd /iraf/iraf/unix/hlib/
source irafuser.csh
./install –n
摸索IRAF中。不过看起来不太难上手,那几个tutorial挺好用。似乎CSS的人也就是以IRAF+ds9的骨架来架设他们的处理终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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